《天下美人》第69章


,更加难以断定凶手。就算真是江湖中人所为,此事也应该交由逍遥楼处理才是。”态度淡定,水诚月一边呷着冷茶一边温吞地说着,生怕说快了有人听不见似的。
“死的是朝廷重臣,无论凶手是谁朝廷都不能就此放过他!你可知贺长名一死对朝廷有多大的动摇?”誉的眼神更加阴冷。
他说的,水诚月自然是知道。
吏部冠六部之首,尚书一位不知是多少人争夺的目标。这突然出现的肥肉自然让那些等待多时的人有所行动,到时候又是要争一个鱼死网破。然而弱如此争斗,朝廷内外必定会翻云覆雨,政局大乱。何况贺长名的势力如同百年大树的根基一般盘根错杂,贺家几代人积累的人脉势力是绝不能轻视的,龙头一失下面的那些人也必定内乱起来。而且贺长名是皇后之兄,一直以来这看似平稳的局势都少不了这对兄妹的把持。贺长名一死,皇后的地位必定动摇,这看似平稳的后宫也不能有安稳日子了。
只不过,即使是这样,水诚月还是不能让誉插手。
“国有国法,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插手江湖只怕……呵,此事还是交由逍遥楼处理好。相信红莲会有办法的。”水诚月摆明了姿态,明确了态度与意见。
“一日之内的数起命案,王弟认为可有关联?”誉突然转了话题。
“这……本王不知。或许有关联,或许没有关联。不过,一日之内突然死那么多人,很难说没有关联。只是,这些人身份地位之悬殊,关系之微薄也很难说有关联。这要单看个人角度,或许有关联或许没关联。而从整体事件局势角度,又或许没关联或许有关联。”数句话下来,水诚月的本意就是他不知道。话语迂回反覆,把事情一下推得一干二净,就是要告诉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说那么多便显得欲盖弥彰,然而水诚月要故意造成欲盖弥彰也自然有了反效果。也就是和最初那一句话得意思一样,就是不知道!
“那与之前的连续杀人事件呢?”誉把热茶一饮而尽,眸子瞟了水诚月一眼,又问了一句。
有意的刺探,水诚月不为所动。这小小的刺探又怎么可能使他动摇呢?誉使有意探他口风,但是只怕不止于此。虽然目的未明,但水诚月知道誉的心思不会如此简单。
有为誉斟了一杯热茶。
“这事怎么不跟红莲说去?”水诚月笑了一笑。
“王弟你就这么不欢迎本王么?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便前往逍遥楼好了。想必红莲楼主会乐意好生招待。”说罢,人便起了身要离开。
何止好生招待……
然而誉没走了两步,衣袖便被人扯了扯。
“王兄,本王可是喝醉了的。王兄怎么能和一个喝醉的一般见识呢?若王兄真想听本王意见,本王说就是了。这个时分去逍遥楼……王兄你也是个男人,把红莲吵醒了后果你明白。男人嘛……半醒半睡间可是最不经撩拨的哦。”说起来真像是醉话一般,水诚月分明是借醉装疯。
然而,誉却是一转身把水诚月抱在了怀里。因为水诚月醉了,他是真的醉了,却在强装清醒。
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水诚月笑了笑,却是昏睡过去了。
誉怜悯般的用手抚摸着水诚月的脸,力度的隐忍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琉璃工艺一般。手移到了那可以被手掌轻易地握住的纤细脖子,仿佛一用力,这人便可以被摧毁。然而誉的手却移开了,取代手的是温柔的唇。
嘴唇感受着颈项间的脉搏跳动,舌温柔地舔弄着那细而柔的皮肤。
换来了反抗一边的动作,怀里的人似乎有所挣扎。一双柳眉微皱,表达着这人不满的情绪。
“真是拿你没办法。”难得柔和的表情出现在誉的脸上。
横抱起水诚月,誉离开了倾玉阁,转向了孤芳居。
此时的连筱昱还没睡。
当誉走进孤芳居的卧室之中的时候,刚好与连筱昱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夜半。
月色显得有点幽森,明明之月一旁没有靓丽的星河,倒是有薄云轻覆于其上,使得夜色更加朦胧。
誉从玄王府中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这静谧的夜。天上的云就犹如他心头的阴霾,久久无法散去。
即将是第二天了。过了这日,又将是一个新的局面。也许……和月便就此要对立起来了。继承者与继承者的斗争,从一开始便是存在着的。无法避免的局面,始终是要去面对。
“主子。”一个身影从街角闪出,出现在了誉的身前。
这是敬王府手下的探子,这个时候出现,必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情报了。
誉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禀报。
“半个月前,我国边境出现有神似玄王的女子。该女子单人匹马一直向洛城方向前进,像是武林中人。根据时间推算,将在明日到达洛城。”探子一边汇报一边留意着誉的反应。
与水诚月相似的女子,真是奇妙的存在。
然而誉的表情却是变得了严肃。
“与玄王神似的女子……”象是喃喃自语一般,誉重复着探子汇报的话,眉渐渐深锁了起来,“十五公主要回来了……”
十五公主……?探子不觉一惊。他知道有十四公主,也知道有十六公主,但却从来不知道有十五公主。迈塔王的儿女众多,本来就很难让人每个都知道。但是关于十五公主,探子却是不曾听说。
在不要说在迈塔整个国家内,就算是在洛城,在皇宫之内,都没有几个人听说过关于十五公主的一点一滴。更加没有人见过这个誉口中所说的十五公主。
“弦风……你终于要出现了么?”誉的眼神变得晦暗。
迈塔。弦风……
第十八章 离别之宵
在誉离开了玄王府之后,连筱昱依然没有睡着。
在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本该是熟睡的水诚月醒了。
醒来后的水诚月见连筱昱竟然还坐在窗边,似乎在看着天空,心下有点郁闷了起来。
“小昱,怎么还不睡?”轻轻地走到了连筱昱的身后,水诚月从后方环抱住了这个少年。少年的体温依然比自己暖和,然而却不如过往那般舒适,微暖的皮肤之下渗透着点点的冰凉。
寒龙魄的后遗症……
“那么,月你又怎么醒了?”连筱昱不答反问。
水诚月笑了笑,脸上露出的疲态。
醒了,是因为他也根本睡不着。方才并非睡着了,而是因为醉而晕倒了。当酒醒了之后,人也自然醒了,因此也无法再睡下去。他感到很累,然而却依然无法入睡。
“月,去休息吧。”看到了水诚月的疲态,连筱昱侧过了身,把头靠到了水诚月的肩膀上。虽然对方的体温一点都不温暖,无法让自己那从体内深处散发的寒气被驱除。然而连筱昱却依然很想一直窝在这个怀抱里,因为他有种预感,他能够这么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本王睡不着呢,小昱想睡了?”水诚月把连筱昱抱到了怀中,自己坐在了窗台边上。
天空中的月很朦胧,被轻轻的薄云所笼盖。四周无星,让月亮显得孤独而晦暗。这夜是安静的,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那就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静得太过的压抑,使人难以入睡。
连筱昱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睡,也没有一点睡意。
本来心情便不太好,因为水诚月又成亲了。然后,看着誉把昏睡着的水诚月抱着走进孤芳居的时候,他的心情便更加的糟糕。虽然知道水诚月的心里面,一直放着的都是誉,可是他就是无法不去介怀。自己无法代替誉的地位,这是早已知道的事,然而自己在水诚月心中到底是什么?
不是替代品,其他人也无法替代自己。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介怀。无法产生比较更加使人想去比较。到底自己,在水诚月的心中,有多少的分量,是不是要比其他的人特别一点?
可是……在水诚月待人的态度看来,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小昱,你到过南方么?”水诚月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地问道。
“嗯,曾经江宁府,后来是杭州,之后是温州,还到过泉州。”回忆着过去,那个时候的连筱昱还只是年晓煜而已。
“温州和泉州啊……那么小昱一定是见过海了?”水诚月又问道。
然而连筱昱却摇头道:“没有。”
无论到了那里,他都只是被关在空余四壁的地方。他可以看见的除了墙壁,也只有天空而已。
“是吗?本王曾经见过呢……大海,是非常非常辽阔的。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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