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小娘子》第107章


窦瑾晖围着转了两圈,吩咐小厮道:“把这三个院子打通了,弄个三进的小院出来,再往东开个门。”
往东开个门,等以后辅国公往西开个门,几步过去,就是昭阳院。
昭阳院的晼然还不知道窦瑾晖已经做了这许多,只自己从架子床里爬起来,乌黑浓密的头发挽了个结,翻箱倒柜的将自己从前那本什么未婚夫待选手册翻出来。
她是绝对不能嫁给近亲的,她才不要看着自己将来的孩子一个个不健康,担心担一辈子,纵是窦瑾晖再好,也不成。
晼然自己拿了主意,翻看着那册子里头的名字,停到邵家二郎邵明远,白家公子白庆霖上,这两个都是要来京城参加罗楚湘大婚的,从前罗楚玥大婚的时候,便说要来,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耽搁了。
一个是舅母娘家子侄,一个是表嫂白氏的嫡亲弟弟,这两个唯一不好的,便是一个在琅琊,一个在大名府,都不在京城里头。
不过如今瞧着,离京倒也没什么不好,琅琊从前也是安宁候府的地界,加上是邵氏的娘家子侄,自不敢亏待了她,大名府就更好一些,罗楚湘是要嫁去大名府的。
离开京城,也能躲开这些个夺嫡朝堂之争,过些平民老百姓的日子,总归这两府的人家都不敢欺负了她,纵是不喜欢她,她的正室位置也稳稳的,在古代,也不能求什么举案齐眉,情深意厚的。
晼然打定了主意,只等着罗楚湘大婚的日子。 
91。第91章
罗楚湘是要嫁到大名府去的; 大婚那日的礼,皆是在大名府成礼; 在京城,只一家子亲近的人,在一处吃桌席面; 见了人,给罗楚湘添一份压腰钱。
晼然心里惦记着要见邵明远和白庆霖,头两日就开始准备; 隔壁安宁候府搬迁; 晼然一概推了去,只说自己那日在宫里头吓着了,哪个也不敢来问她。
老太君与罗氏心里都有数,且罗氏听窦瑾晖用的是“轻薄”两字; 想着晼然生气; 也是应该的,平日里瞧着窦瑾晖稳重; 倒没料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罗氏装着不知道晼然的不痛快; 对窦瑾晖也没什么好脸色。
窦瑾晖这阵子也着实没闲着; 先是当日就进宫; 与太子说了自己的打算; 太子惊奇了不得了; 从前还以为窦瑾晖说不得这辈子都不会动了女人的心思; 哪儿成想,就落到了自家表妹头上。
太子再回想前事,这窦瑾晖每每有事求到自己头上,俱不是为了自己个儿,全是为了这个表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早早的动了心思,这回被宋子涵与贤妃娘娘一逼,再也忍不住了。
太子对晼然印象深刻的很,那个头回见面,就把鼻子撞得流了血的小姑娘,自家太子妃出了事儿,头一个巴巴要去请来的人。
从私心里头讲,晼然是太子妃的手帕交,是窦瑾晖的表妹,是再放心不过的人;从公事上想,晼然是辅国公的女儿,是父皇最看重不过的人。
太子对这桩事儿,自是乐见其成的,回了寝宫,将这件事情说给了聂佑娴听,让聂佑娴也着意打听着些,尤其是贤妃娘娘那儿,透个口风去,只说晼然已经定给窦瑾晖了。
聂佑娴正吃着一盏银耳羹,银耳炖的几乎要化了去,胶也浓郁的很,只这一句,聂佑娴就再也吃不下了。
“晼然和窦瑾晖?窦瑾晖亲口与殿下说的吗?他真的瞧得上晼然?”聂佑娴也不是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只聂佑娴跟晼然在一处的时间长,多少也知道些,晼然除了长辈外,最怕的便是这个表哥,还曾经把她骂哭过。
在聂佑娴心里,只当窦瑾晖怕是将晼然嫌弃死了,不然怎么就晼然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要先要问问窦瑾晖,自己这么做成不成的。
太子被聂佑娴一句话说的唇角扬了笑:“他怕是打小就惦记上了的,你还记得那回孤去辅国公府,给了他表妹一块玉佩的事儿吧?那便是他让孤给了的,只说他那表妹可怜,怕人欺辱了去。
你再说,那慕容智,慕容蝶是怎么被打发去的?乔家的人又是怎么被发落的?哪个惹了他的小表妹,他便要炸了毛,将人往死里头作践。那荣王跟前的美人,还是他鼓动着送过去的,怕就是为了她表妹从前的庶姐吧?”
聂佑娴整个人都呆愣了去,再想明白,连银耳羹也吃不下了,叹着气道:“晼妹妹,真可怜。”
太子原还要说,窦瑾晖这盘棋,实在下的深,筹谋太久,不想就得了聂佑娴这样一句,不由得挑眉问:“这怎么话说的?”
聂佑娴道:“殿下不知道,从前晼妹妹是如何过的,妾身不知,可自打我认识了她,哪个对她不是千娇万宠的,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便是妾身小时候欺负了她,都要被祖母责骂,可是呢……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骂她,还是时常骂了她,就是窦瑾晖,安宁候府的世子爷,如今晼妹妹落到窦瑾晖手里,可不是要小心谨慎活一辈子了?”
聂佑娴起先是觉得宋子涵不错的,喜欢晼然,书生气,定然是个好欺负的,晼然让他往东,他必定不往西去。
现在一个听话的乖乖犬,变成了个大饿狼,晼然不可怜,谁可怜。
太子被聂佑娴的话逗得直笑:“你们姐妹两个倒也有趣,既是你都这样想的了,怕这个晼然也是这般想的,我自来只当没有什么是难得住瑾晖的,如今可总算是有件事儿,让他不顺遂了。”
话是这样说,太子还是吩咐聂佑娴往贤妃处去,甭管窦瑾晖与晼然的婚事定没定下来,在太子这里,就是定下来了,哪个也不要再想抢了。
“只怕贤妃娘娘那里不肯松手呢,她难得卖个人情,要将那日的事情捅出来,怕晼妹妹……”聂佑娴跟贤妃,德妃交手无数次,知晓这两个都是厉害的,鱼死网破的事儿,不是做不出来,总归她不痛快,谁也不要痛快。
太子扫了眼周围,彩虹立刻领了几个宫女退了出去,太子靠近了聂佑娴些,往她唇边一凑,两人纠缠了片刻,聂佑娴一双眸子似是沁了水意,整个人都妩媚起来。
太子从前待聂佑娴,也没多深的情意,只想着她也是个可怜人,父皇点了她,将好好的一个活泼姑娘,硬逼成了大家闺秀,因而起初倒也宠着,直到聂佑娴怀了身子,又落了胎,懂得了宫闱的险恶,自己硬生生的撑起来,不想让那些个人好过。
太子便愈发的心疼她,谁又不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好好的姑娘,跟着他入宫,受这份苦楚。
聂佑娴迅速的成长起来,在外该娇弱娇弱,该强势强势,帮了太子不少的忙,太子对她愈发的怜惜,如今两人倒有几分共患难的惺惺相惜。
太子直接将罗汉榻上的梅花小几推了去,笑着去解聂佑娴的衣裳,轻声道:“瑾晖也不是傻的,他是亲了的,贤妃要说尽管说去,难不成还能敌得过瑾晖?如今两人就隔着一道墙住着,凭着瑾晖的功夫,便是想要夜里将美人掳到自己院子里去,也是成的,贤妃自己不傻,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知道事情不成,也便罢了,总归人是嫁给自己的表哥,不是往三皇子那头去,她不会太计较。”
聂佑娴没想到这一出,心里替晼然委屈,嘴里咕哝着道:“窦瑾晖敢占晼然便宜,有他吃苦的时候,晼然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
只太子这边偷香窃玉的,聂佑娴就有些顾不上了,虽是白日里,在东宫,也传不到外头去,聂佑娴好容易将养好身子,便又惦记起小孩子的事情来,她是真的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瞧着罗楚玥的安哥儿出生后,愈发的惦记上了。
宫里头的事儿,窦瑾晖一概推给了太子,只说师兄弟,再没有旁的事情要求他的了,这是他后半辈子的事儿,一定不能出了岔子,只这一句,太子就不得不全力以赴的。
再加上聂佑娴是晼然的手帕交,自己在宫里过得水深火热的,就巴不得晼然过得好好的,自努力替她周旋,因此那日贤妃娘娘宣召的事儿,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半句话也没传出来。
宋子涵终于也知晓,这其中的深浅,他险些就害得晼然,丢了名声,嫁给他,因而后悔不迭的,愈发小心谨慎,再不敢在二皇子面前露出一点半点来,只盼着自己好好做好了吏部的差事,再寻了机会,让宋夫人去晼然跟前说和。
当然,宋子涵是再也没机会了的,还没等他在吏部站稳了脚跟,晼然与窦瑾晖定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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