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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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差点被王氏突然出口的话吓愣了的太监和锦衣卫们也醒过神来,正要上前去堵住王氏的嘴,就听见外面突然传进来一道声音,“让她说。”
夏司廉最快回过头去,然后皱了眉,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身子还没好,到这儿来做什么?”
话说得急,旁人听起来,就有几分斥责的意味。
夏司廉也有些后悔,正想描补一二,就看家珈以跟没听见似的,施施然绕过她,坐在了他刚坐着的椅子上,然后手一抬,朝他伸手,“茶。”
语调理所当然的,十足十的皇室傲慢。
夏司廉却好似没觉得被她这态度落了面子,伸手一探那递上来之后自个就没尝过一口的茶,觉得温度低了,亲自拿过去给门口的候着的小太监,低声吩咐,“换个红枣茶来,要八分热的,快些。”
他转身瞧了眼,珈以正捏着自己的手指把玩,听着王氏的污言秽语,好似半点不入耳,他又转回头叮嘱了句,“让长公主的人,将她的大麾送来。”
诏狱阴寒,本就不是她这样身子虚弱的人该来的地方。
夏司廉又快步走了回去,原是想早早结束今日这场审问,先送她回去,却不知珈以怎么就猜到了他的意图,竟是抢先一步,打住了王氏喋喋不休的话,“大嫂不知道吧,今日咱们府上,又给公爹多了三个孙子。”
王氏的话音戛然而止,珈以却还在继续,“那三孙子里,最大的一个,可比大嫂的大姐儿都大呢,这长孙的位置,可惜了。”
珈以说着,似是还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
夏司廉在后面瞧着,却看不见王氏癫狂的形态,只瞧着她的动作神态,忽就明白了,方才是哪里露了馅,引来了王氏的一通狂咬。
他们二人的有些行止神态,实在是太过相像了。
夏司廉一时间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觉着有些高兴,又觉得有些悲哀,百般滋味交杂,听得身后人唤了好几声才醒过神来,却是已把红枣茶递了过来,由他再转手递过去。
夏司廉揭开茶盖闻了闻,确认没味道了,才真给珈以递了过去。
珈以不想喝,端在手里瞧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都要走了,转头瞥见夏司廉的脸色,才轻抿了一口,撂下一句,“太淡了。”
她看向夏司廉,压低了声音,只两人听得见,“本宫喝茶什么口味,夏公公不是喝过了吗?怎么还不了解?”
她带着人,来得快也去得快,留夏司廉独自醒过神来,脸都滚烫。
他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好似被谁逼着站在了悬崖边上似的,宁了神再去看王氏,真是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挥手就打算让人带走。
谁料就是这当口,王氏忽然开了口,“我说!”
王氏这绝育药,的确是从她娘那拿来的,但不巧,这药不知她娘有,与她外祖母为堂姐妹的,杨太后的娘也有,连着她那一份,就被杨太后带到了宫里。
而且王氏一不做二不休,还供出了皇城里好些官宦人家。
这些不是家中有药的,而是家中被杨太后下了药的。
无一不是当年盛平帝年幼之时,曾旗帜鲜明地与杨太后为敌,打定了主意要等盛平帝登基,扶持他的。
这般下来,才算是惹了满朝震怒。
杨家灭门,杨太后被幽禁冷宫,不堪忍受,竟是触柱而亡,朝上曾随风倒过的臣属们战战兢兢,再不敢当年和盛平帝对着干。
这个朝堂,才算是正经落到了盛平帝手里。
当年十一月,皇后诞下了皇长子。
皇长子满月当日,珈以进了宫,在皇后宫里转了一圈,绕到了盛平帝跟前,开口第一句话,就吓得盛平帝没了半分喜气,“皇兄,我要去行宫长住。”
盛平帝脸上的笑都收住了,皱了眉头,“成安?”
他微不可见地瞥了眼站在几步外的夏司廉,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多了几分愧疚,“你是听到了宫外的流言?”
宫外流言,说是杨太后临死前,斥责盛平帝混淆皇室血脉,其心可诛。
盛平帝当年可是万众瞩目之下诞生的,自然不可能是被混淆的皇室血脉,而最值得怀疑的,自然是突然出现的成安长公主。
加之杨家的风浪都由成安长公主而来,自然流言顺着这条线,愈演愈烈,说成安长公主原就是盛平帝埋下的一条暗线,就是为了让杨家灭门。
这些流言,只是寻常百姓传说,不涉及高门贵族,盛平帝就是想堵,也堵不住天下万民的悠悠之口,念及种种因由,对着眼前关系生疏的亲妹,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章,然后,下个故事,等我国庆再写~~~~~
第125章 他不会说爱你(完)
“皇兄,”珈以端着茶盏,凑到嘴边轻轻抿了口,眼睛看向盛平帝,隐约还有他们母妃廖妃当年的模样,“皇兄,你也知晓,我活不过几年了。”
“成安!”
盛平帝险些砸了茶盏,怕吓着她,才吼了一声后就敛了气息,硬逼自己静下心来,“你别忧心,朕会请太医再给你医治,上次那两个……”
上次那两个,都是她拿出了盛平帝的名头,威逼利诱许久之后,才好不容易说服下来,配合她来唱这么一出大戏的。
珈以心里很想抓住盛平帝的脑子,给他使劲地晃晃,倒倒里面的水。
作为一个自小被养母喂毒的孩子,他还觉得自己能活多久?就是现在皇后生下的那个病恹恹的皇长子,其实也被父皇的余毒影响,活不过半岁。
再之后,盛平帝的子嗣艰难,竟是等到八年之后,才有个健康的小皇子降世。而那时,盛平帝自己的身子早已亏损得厉害,只等小皇子活到了五岁,就驾崩了,小皇子登基却生母早逝,皇后娘家不显,竟让夏司廉成了掌权之人。
眼下她这绞尽脑汁的想把未来大权奸给带走呢,他就在这儿给她拖后腿。
“我不想再看太医。”
珈以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含着笑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萧瑟的冬景,“我知晓自个的身体,不需要旁人一次次提醒我,我将不久于人世。”
盛平帝一噎,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转头去寻夏司廉。
却见夏司廉盯着望向窗外的珈以,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难辨。
珈以遥遥望着的,其实是冷宫的方向,她望着窗外,神魂好似也远走到了窗外,声音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随时会被吹走的风,“我活到如今的年岁,酸甜苦辣都尝遍了,倒是也不为自己感到可惜,只是有些怀念。”
她才到及笄之年,说的这些话,却好似已是五六十的老妪。
盛平帝是真不知如何劝说,他更不敢和珈以回忆往昔,因为清晰地记着,当年自己未知晓她的身份时,利用起来可是半点不心软,好几次都差点要了她的性命,相认之处,更是靠她换血解毒,加入杨家破局……不适合与她说起这些。
“我也不知,我回忆起往昔,最想念的,居然是那少不更事的五年。”
珈以的声音里浸了些喜意,声音不响,不是说给旁人听的,倒像是自言自语,“冷宫那么小,有时候我都吃不饱,可想起来,那时候真开心啊,虽日日不能出门,却并不知晓是自个见不得人,还能每日有个盼头,等着夕阳落山……”
她是真喜欢那段日子,夏司廉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对她也无甚要求,只要她不闹出动静,不出院门,他就随她玩耍,偶尔还给她带些宫外小儿喜欢的小玩意,比起日后需时刻注意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得很。
可她身为皇室仅有的长公主,愿望如此简单,反倒越让人心生不忍。
虽然当她再回过头,坚定地向盛平帝表明要离开去往行宫之时,盛平帝是真的没理由再留了。
总不能,堂堂长公主,从苦难中来,再在阴谋中死去吧。
他怕他母妃会从地底上来,打破他的脑袋。
珈以只有这一个要求,说完之后,半点不留恋,连夏司廉都未曾看一眼,转身就走了。
还是盛平帝与皇后说起此事时,皇后多嘴问了句,“那随侍的宫人?”
盛平帝就此琢磨起此事,唤了夏司廉过来与他商议,眉头也还是皱着的,“宫内是你更了解些,找些背景干净又规矩的,成安那样的性子,怕是去了行宫以后更加随意得很,可别被底下的人压住了,断了她的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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