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旧暮里》第43章


风盏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前几天晚上偷偷跑掉了,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没离开过千重川,千重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掉下去了,”风盏伸手擦自己的眼泪,抽泣着说:“你不要我了。”
千重川如遭雷击,他第一反应就是当年在须弥山时风盏的尸体掉下去,自己没有抓住的场景,他抖着手把风盏抱起来,风盏的哭声却越来越低,他突然倒在了千重川的怀里。
风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又回到了一片黑暗里,身上很疼,冷风吹过来时,湿漉漉的凉,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看见了千重川,千重川坐在了一棵树下,抱着一坛酒,自己喝了一点,又倒在地上一点,没过一会,风盏就看见千重川哭了。
他赶紧跑过去给千重川擦眼泪,可是千重川不认识他似的,没有理会,风盏想抱一抱他,却抱不住。
大地突然开始震颤,风盏没有站稳,他倒在了地上,可是千重川没管他,风盏就这样滑进了一条长长的裂缝中,摔进了更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他没有摔疼,而是掉进了水里,风盏咳嗽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的血都被水洗干净了,他疑惑地站起来四处走,突然看见角落里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白白的,没有他的绿眼睛。
风盏现在对“到底有几个小宝”这个问题已经不再费心去考虑了,他觉得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地方都会有和自己一样的人。他踩着水走过去,蹲在那个人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对方吓了一跳,把他的手抓住了:“你是谁?”
“我叫风盏,”他很认真地说:“你叫什么呀?”
对方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风盏以为这个小宝也像上一个似的不喜欢自己,没有多说什么,盘着腿坐在了水里,他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头,自言自语的:“我好想回家,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对方小声说:“我也想回家。”
风盏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踩着水走过来,警惕地回头看。
是一个娥眉杏目,身着红黄二色淄衣的比丘尼,她没看见风盏似的,回头对什么人说:“骞赛,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焰口?”
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是个长相英俊的阿修罗,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无所谓地说:“因为吃不到东西,都聚在一起喊饿呢。”
比丘尼微微垂下了眼睛,似乎很于心不忍似的,她将怀里抱着的一个玉净瓶拿了出来,慢慢地把里面的水都倒在了地上。
骞赛吓了一跳,赶紧把她的手腕握住了,可是水已经倒出去一多半,比丘尼轻轻哎了一声,很温和地说:“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骞赛拿一双红眼睛看她:“你已经——”
“我说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她把剩下的一些都倒了下去:“我已经超度不了它们,如果它们可以偶尔有一些吃喝,没那么痛苦,也很好。”
瓶子里的水虽然只有一点,在她倒在地上以后却越聚越多,甚至汇成了一汪泉眼,骞赛沉默着蹲下来,拿了许多石头把它们围了起来。
“真是太浪费了,”骞赛也不知道在心疼什么:“它们也死不了……”
比丘尼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里的玉净瓶,微微摇了摇头,看骞赛忙完了,就转身离开了。
风盏傻傻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里,哎了一声,伸手去摸脚下的水,过了好一会,他觉得无聊了,又回头去和那个白眼睛的风盏说:“你为什么一直坐着呀?”
“……因为我站不起来,”他迷茫地望向了风盏的方向:“没力气了。”
风盏啪嗒啪嗒地走到他身前,张着胳膊抱住了他:“我抱你起来吧。”
他真的把对方抱了起来,抱起来一点,风盏就觉得自己好像从水里浮起来一点,似乎眼前隐约有光。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千重川坐在床边,努力忍着自己心里的烦躁。
风盏已经昏迷不醒将近十天了,他把风盏带回了恶鬼道,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风盏好像一直都很痛苦,在梦里也偶尔抽泣两声,喘的很急,千重川急的快要发疯,只能一步不离地守着他。
就在第十天的傍晚,风盏突然皱着眉头难受地喊,千重川还以为他醒了,可是把风盏抱在怀里等了好一会,风盏也没有睁开眼睛,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无力地垂着头,睫毛一直在抖,像是病糊涂了一样胡乱地在千重川身上抓,过了好一会,千重川抖着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一点,才看见他喘息着,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
“千重川,”风盏喘息着,虚弱地说:“我好想你。”
千重川痴痴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他眼看着风盏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小声说:“我太累了,睡一会……你不要走。”
千重川一直没有松手,他看着风盏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气都不敢大声喘,慢慢地把风盏瘦弱的肩膀搂住了。
风盏睡得很不安慰,一直在喘息,心也跳的很快,千重川抱着他,手足无措地摸了摸他的背,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乖乖地缩在了千重川的怀里。
风盏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也只有那么一小会,他就把眼睛睁开了。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千重川突然把他吻住了,风盏闷闷地叫了一声,抖着睫毛承受着,千重川吻的很急,很重,风盏的嘴唇都被他舔咬的快要肿了,他无力地推了推千重川的肩膀,千重川却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压在了床上,在他白净的脖颈上胡乱地吻。
风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恍惚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醒来时,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千重川,就像他很久之前在那个破旧的庙里醒过来一样。
千重川慌张地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地问:“是你吗?”
风盏盯着千重川的脸看,看了好一会,他才笑着嗯了一声,一双绿眼睛亮亮的:“怎么不是我呢?”
千重川又要吻他,却被他拦住了,风盏摸了摸千重川的脸,轻声说:“不要乱动,我好好的看你一会。”
“我七八岁的时候,就看过你了,你知道吗?”风盏痴痴地看他:“我在那把剑上……”
两个人突然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千重川几乎是撕扯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让他赤裸地面对自己,喘息着在他的肩头急切地舔弄,风盏搂着他的背缠绵地抚摸,他觉得自己在梦里,他仰着下巴迷茫地喘息了一会,才又去看千重川的脸,看不够似的,带着一种新奇而无措的心情,千重川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慢慢地低下了头,与他额头相抵:“你看什么?”
风盏亲了亲他的脸:“……看看你,看看我夫君长什么样子。”
千重川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风盏疼的叫了一声,千重川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问他:“你想起来多少?”
风盏其实也有一点乱,他还记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以后的所有事情,点点滴滴都没有忘,可是又总觉得恍如隔世,好像总是停在他浑身是血的死在千重川怀里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小声说:“我记得你拿链子栓我。”
千重川猛地把他压在了床上,搂着他一边吻,一边伸手去揉他股间的小穴口,揉的风盏急不可耐地拿腿蹭他,他才翻了个身,让风盏的一条坏腿搭在自己手臂上,慢慢地挺着腰把自己送了进去。
风盏迷茫地看着他,咬着嘴唇忍着叫声,他还是看不够似的盯着千重川的俊脸与红眼睛看,直到千重川急色地把他的小穴口撞得开了,他才慢慢地支着胳膊坐起来,被千重川搂抱着去看两个人连接的地方。
粗长的一根鼓着青筋在他臀间抽送,风盏腾地一下红了脸,千重川喘息着:“以前看不见,这会好好的看,什么都让你看看……”
风盏浑身都浮了一层薄红,他垂着一条坏腿被千重川狠狠地顶撞,又疼又麻,千重川疯了似的折腾他,风盏忍不住的开口求饶,千重川却挺着腰把自己送的更深了一点,突然伸手拿了那个颈圈,不顾风盏的挣扎,又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一动作,铁链就哗啦啦地响,千重川握在手里缠了几圈,猛地拽起来,把风盏拉到了自己怀里。
“小宝,”千重川的手紧紧抓着风盏的肩膀:“叫我一声,行不行?”
风盏被他折腾的快要疯了,断断续续地说:“叫……叫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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