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第107章


看来今日的确有事要发生,而宁扶清与谢之竹早已做好了安排,将府中下人全部转移了。
傻公主几乎未曾上街,走了两步便觉新奇,非要四处看看。好在沈如茵身上还有些荒废许久的武艺,才能堪堪拽住她。
几人回了菜园子,沈如茵才看见除了纸云,杜白与采墨都在。
杜白等在门口,脖子伸得老长地张望,面上担忧不已,站得像一尊望夫石。见到沈如茵来,他连忙侧开身子让沈如茵进去,嘴上喋喋不休道:“殿下早早地便来吩咐,说京中要出事,让苍叶将姑娘接回来,可又说要等姑娘睡醒了再去。苍叶这个榆木疙瘩就当真听话得很,生生等到这个时辰才肯动,叫区区着急!”
沈如茵放开手中的人,看着那傻公主撒欢子跑开,乐得像只小狗,忽而有些羡慕她。回头再看杜白,沈如茵觉得他似乎接替了周冶“老妈子”的班,也变得唠叨起来,笑道:“他既然如此安排,便说明不必着急,你瞎担心什么。”
沈颜刚将那一个馒头啃完,此刻他摸了摸肚子,扭头对苍叶道:“伯伯,颜儿还饿。”
采墨忙道:“云姐姐留了饭,专等你们回来吃呢!现下还放在灶上热着,我去拿。”说罢便两步并做一步地去了。
沈如茵看看杜白,想起方才菜园子内仅有采墨和他二人,这傻小子不会让人家姑娘尴尬了吧?瞧这跑得,跟逃似的。
苍叶将沈颜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突然道:“姑娘,您瞧小公子是不是长高了?”
沈如茵蹲下身子为小豆芽扯了扯裤脚,笑道:“是长高了,早晨穿衣裳的时候,就觉得这裤脚短了一截。”
她摸了摸沈颜的小脸蛋,“等今日事了了,娘亲就带你去做新衣裳,好不好?”
沈颜伸腿看了看,摇头道:“不短,还能穿。”
沈如茵一愣,抬头问杜白:“我们最近很缺钱?”
杜白与苍叶对视一眼,迟疑片刻,颔首道:“前些日子,孟荃将我们的钱都收剐得差不多了……先帝留下的,二殿下带来的,还有姑娘您那玲珑斋这些年积累下来的,都带走了。”
沈如茵怒:“……谁给他这么大胆子来拿我的钱!”
杜白:“是……殿下吩咐的……”
闻言沈如茵恨不得踹杜白几脚,质问道:“你们一个个的还记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的人,啊?这种事情都不跟我打个报告,就都听他的了?方才还说人家苍叶听话,我看你也听话得很嘛!”
杜白缩了一下脖子,蚊子哼哼似地反驳道:“我以为殿下他会告诉您的……”
沈如茵一拍他脑袋,“你还是不是我的人了!这种事情还等他告诉我?”
杜白弱气地瞥她一眼,叹气道:“是区区错了……”
沈如茵:“老娘真是瞎了眼才让你管钱!”
待到采墨将饭食端出来,沈如茵方才稍微消了一点气,冷静下来想了一会,问道:“他有没有说这钱用来干吗了?”
杜白挠挠脑袋,“殿下没说,孟荃也说他不晓得,倒是纸云提过,说是殿下要收买几个人。”
沈如茵皱着眉,疑惑地喃喃:“他这人不怎么容易信人,所以极少用这等收买的把戏,况且……丫的为啥要拿我的钱去贿赂!”
她越想越气,决定等宁扶清回来,她一定得好好拷打一番。
皇宫中。
宁扶胤听见宁扶清那一句反问,轻蔑地一笑道:“看来皇兄查过当年那事了。”
宁扶清颔首,“不错。”
“既然如此,想必皇兄也知道,当年陷害您谋逆一事,也有我参与了?”
宁扶清负手在身后,闻言他缓缓握拳,面上沉静无波,并未答话。
宁扶胤只当他是默认,当下一甩袖子,凄然一笑:“那皇兄打算如何处置我?是要将我如皇后一般软禁起来,还是——杀了我?”
宁扶清缓慢地闭眼,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答道:“我暂且既不打算限制你,也不打算杀你。”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自谢之竹方才出门那一瞬开始,皇宫内便已经开始清洗,现下,估计你没有几人可用,所以是否软禁你,都一样。”
“哦?那想必巡防营也不是我的了?”
“巡防营?”宁扶清冷笑一声,“自打你将它给了姜源,那便不再是你的东西,难不成事到如今,你还能指望他听你的?”
宁扶胤一怔,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后用半点惊讶也无的语气道:“所以,皇兄未能将它纳入麾下么?”
“如今我算是信了,你对姜含雨的确有几分情分,否则也不会只顾着看守自己的妻子,却忘了还有个奉都侯爷在京中。他可不比姜含雨笨,今日凌晨,人家可是一路无阻地逃出了京城城门。”
宁扶清顿了顿,又道:“你看,巡防营如此重要,姜源怎会毫无准备?”
第110章 叛国
天色大亮; 不经事的小宫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却发现身边一个同伴也无。她心中一惊; 连忙翻身起来穿好衣裳,瑟缩地低头出门,等着嬷嬷因她起得晚而责罚她。
一出门却看见来往的宫女们竟几乎都是生面孔,连同管事的嬷嬷也不再是往常那个。嬷嬷看了她一眼; 随后转开目光,并无要责罚她的意思。于是她松了一口气; 只当这是撞了好运,至于更多的东西,她不愿想; 也不能想。
御书房中; 宁扶胤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道:“皇兄想必早已处置好姜家的那十万大军; 又何必在意奉都侯?”
宁扶清皱眉,“你对于我的能力,是不是有所误解?你觉得我能压制住十万大军?”
宁扶胤一愣,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
宁扶胤的确对自家兄长很有信心。当年将宁扶止从南疆调回,一方面是因为于公于私他都不愿意让宁扶止手中握有兵权; 尤其这还是南疆的兵权;另一方面; 他也是为了引蛇出洞——当时朝中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将; 他便顺理成章地表现出要派姜家人去的意愿,这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传到南疆; 南疆的将士们自然要造反,届时蠢蠢欲动者便会浮出水面。
但这个计划需要有人出面控制局势。南疆一旦乱了,便一发不可收拾,而唯一能够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只有宁扶清。
所以他是在赌,赌宁扶清一定会出面。
宁扶清最终没让他失望,而他也因此对自家兄长的信赖更深了一层。
这信赖导致宁扶胤在做事时从未考虑过身后,自然也不会关注那个因姜含雨大婚而在京城暂住的奉都侯。
可此时,宁扶清说他并不能控制姜家的大军?
宁扶胤稳了稳心神,镇定道:“即便他有十万大军,朕也不是拿他没办法。”
“有办法。”宁扶清气得几乎磨牙,“你是可以和他硬碰硬地打一场,可若是如此,我们何必还要辛苦筹谋这许多年?”
宁扶胤绷着脸,再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可宁扶胤这句话让宁扶清想起来压在内心许久的一件事,此时此刻的情况下,更是令他愤怒。
他紧紧握拳,控制着呼吸缓缓道:“阿胤,我本不在意这天下至尊的位子,早已决定辅佐你将这位置坐稳,可我从未想到你会如此当皇帝。当年瘟疫一事,南蛮下毒在前,宋家发人命财在后,而你,却打算坐在他们身后收渔翁之利,是么?
你早猜到姜家通敌叛国,与南蛮一向有往来,所以才故意派姜家人去南蛮,以伺两者动静。此事之后,姜家确实喜而忘形,南蛮也有所行动,由此,姜家叛国已是十分明显,你应当知晓。
从姜含雨杀宋默,之后宋煜承袭爵位,宋家内部大乱,到瘟疫之时宋家谋取私利,姜家这一套连环计真是叫人拍手称绝。可他们没想到你更绝,让姜家捕了宋家这只小蝉,自己却在后方当黄雀,令人佩服。可我出面为你善后,并非是要看到你如此草菅人命!
为了逼死宋家,你不惜眼睁睁看见留朱、苏安两地的千万百姓丧命。阿胤,你告诉我,你当的是什么皇帝?你有何脸面坐在这天下至高的位置,吃着天下百姓的供奉?”
宁扶胤睫毛颤动,别过脸去,生硬道:“改天换地,本就免不了流血。”
“是免不了。”宁扶清忽然上前揪住他衣襟,居高临下道,“可父皇与我这许多年来的精心计划,就是为了只让该流血的人流血,你明白么?”
宁扶胤被宁扶清半提着,面上却仍旧倔强地僵硬着。
宁扶清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呵护着的弟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他的衣领,沉声道:“阿胤,你终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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