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货》第8章


齐悯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他像是在害怕,害怕这样的白硶:“你出去。”
“我……”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白硶心里有针扎,可脸上只微微皱了皱眉头。
齐悯:“你出去我就好了。”
齐悯走了。去街头巷尾转了一圈。
富家太爷说:“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还有什么方法复原?你是说我和我前妻吗?休了就是不爱了,不爱了也挽回不了了。”
被抛弃者:“呵,他就算跪下来求我,八抬大轿让我回去也不可能了。破了的镜子不可能复原的。”
“装可怜啊,她要还爱你,肯定舍不得你受苦。”
“这世上哪有真感情啊,分开就分开呗,公子,你这么俊,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白硶越走越绝望。
最后还是到了境方那里,多喝了两杯酒,忽然道:“我去报科举吧,不做他后宫凄涩宫人,在大堂之上见见也好。每天都能看见,总归还是在一起的。”
境方:“哎,公子,你要不……试试苦肉计…?”
白硶:“苦肉计有哪些?”
境方一默:“一哭二闹三上吊?”
白硶:“……”
白硶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苦肉计来。他站在齐悯宫门外——现在齐悯不让他进宫了。
他等了会,有个人出来了,陈太尉问:“你要见皇上?”
白硶点头:“嗯。”
陈太尉长出了许多花白的胡须,他一边摸一边叹:“你跟我来。”
白硶发现,陈太尉居然在帮自己。
他问:“太尉为何要这么做?在下记得,当初太尉是极力上书要皇帝纳妃的第一人,也不止一次参奏要处置我。”
陈太尉:“此时非彼时。皇上,他到底是我带出来的弟子啊。他现在真是……哎。最近我进宫去看皇上了。”
白硶抬眸。
陈太尉:“皇上处理政务从来不会含糊,是个好皇帝。”
白硶知道太尉话没说完:“可是他活着就像死了。老夫也心疼啊。”
白硶:“所以太尉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皇帝在人前永远是好皇帝,堂堂正正,风流倜傥。可他的软肉缩在壳里,只等人群尽散,一人独处时才会略微探头,此时还要小心翼翼。”
白硶知道。
太尉抿唇,一顿再顿,最后还是道:“可你,是老夫见到的唯一一个能在他缩进壳子里之后都还把他吓得瑟瑟发抖之人。”
白硶心里一阵难受:“他怕我。”
陈太尉:“对,他怕你。”太尉后一句话让白硶一震,他说:“因为只有你能撬开他的壳,触碰到他的软肉,影响到他的心。”
白硶离开之前,太尉又长叹一句:“他是难得的好皇帝,可再这么不顾惜身子,很快就会垮了。白家小子,你可不能含糊了。”
白硶难得对外人露出一个笑来:“太尉宽心,这事不能含糊。”
太尉和齐悯关系很好,那是出生入死的好,又有提携之情,恩师之谊。白硶毫不怀疑陈太尉对齐悯的关心。
这一次,白硶畅通无阻地走到齐悯寝宫外侯着。没人拦着他,大概是陈太尉吩咐了。
齐悯下朝回来就寝,发现了白硶,见白硶没有过多的动作,齐悯才放下提防。走回寝宫。
忽然变得关心自己的白硶,让齐悯很怕。怕……昙花一现后,自己照旧孤家寡人。好不如一直孤家寡人,没有期盼,就没有心伤了。
白硶接连几日没和齐悯交流,只守在他门外。每日请宫女捎一封信进去,多半都是些请罪道歉,以及想要回来的话语。
写这些信的时候,白硶一张脸总会凝滞半天才能画出几个字——太难了。他没有写过这么卑下的信,没说过这样的话。
与此同时,他的苦肉计也在进行中。有一天,他晕在了屋前。恰巧当时刚刚下朝,太尉路过。赶忙呵退一干想要上前帮忙的宫女,让她们原地站定,只留一个人进去禀报。
事做完了,太尉便离开了。
太尉心想,这是两人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齐悯,莫气莫气。
☆、第 10 章
这些太医们什么风浪没见过,皇帝三天两头受伤,他们太医院和皇帝熟得不能再熟了。可自从这位皇帝登基了,皇帝哪怕浑身是伤,也没这么焦躁不安过。
皇帝寝宫响起一阵勃然大怒后,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年轻人被太医们推了推,他战战兢兢:“皇上,人,人醒了。”
皇帝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收敛的一身戾气,又变回那个平静威严的他们所熟悉的皇帝了。
“朕看见了。”
一众太医:“……”
齐悯:“先退下。”
太医如蒙大赦,瞬间退出去了。
齐悯戴好全身武装,冷冰冰地踏入白硶躺着的屋子,一副高冷施舍又嘲讽的模样,道:“怎么,离了我也没见你活得多好?你这瘦骨如柴的模样,真是叫我好笑。”
齐悯觉得他说的话很难听,可他还要说下去:“我说过,滚了就别再回来了。你看你现在…”齐悯说着说着就要控制不住火气,猛地砸了一个茶壶!
“你现在这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是几个意思?啊?!”
白硶苍白着脸,像是松了口气那般笑了——苦肉计啊,要是他关心你,还爱你,铁定会勃然大怒。
“齐悯,没有你我确实活不好。”
齐悯还待发怒,猛地一听见这句话,就像是被砸了一榔锤,愣了一小会,脸上喷薄的怒火被他重新吸纳回去。
齐悯不看他,冷道:“你休息,我会让人来照顾你。等你好了再送你走。要是你过不好,我每月缱人给你送银两过去……”
齐悯瞥了眼床上情绪低沉的男人,见他身上瘦得不成样,太医说是失血过多,又连着几日没好生吃饭,若非身在皇宫,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齐悯又烦躁了:“你要是不会做饭,我有御厨,每日缱人给你送去也好,一日三餐给你做好,把身子养好。你住的那地方虽然离皇城有些距离,可快马半日就能到。”
齐悯陷入了自说自话的癫狂中:“不成,路上耽搁,不能保温保鲜,吃了难免难受。你的身子现在受不得丁点虐待……他忽然眼睛一亮。
白硶抬头认真看着他。
听见他又说:“我干脆派人在你住的附近搭一个棚子,每日把饭菜热了在送过去……”
齐悯:“干脆在那里建造一所房屋,把御厨遣送过去好了。”
白硶开口了,声音很沉,听得出来人的心情很阴郁:“齐悯,我不能留在这里是吗?你,要让我走。”
齐悯一慌,下意识道:“不是。”可反应过来,皱眉,人也冷静下来,冷硬道:“你在宫力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我帮你,你不喜欢这里,不用委屈自己。”
“是还有一件事想做。”
齐悯等着他说完。
白硶:“曾经我确实不爱留在宫中,现在也不见得对喜欢。可是……小悯,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这辈子我没有其他地方想去了。汝心安处即吾乡。你不原谅我也好,我也不要脸了,就认定你了。”
许久之后,齐悯闷声道:“我有千千万万人来陪。”
白硶知道,这是自己当初要离开他时说的敷衍话。如今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如果要那千千万万人,我,我……”白硶不知该说什么,难道真的要他说:我和她们一起陪着你吗?
不行……他果然不行……
白硶:“我就不知该如何自处了。”齐悯不知该说什么,他心里漫天漫地的委屈忽然压制不住,全都喷发了,搞得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极度压抑的状态。
白硶:“小悯,如果你实在不喜欢……那,也不用那么麻烦,把我送出去吧,生死都是我自己的事罢了。”
“闭嘴!太医呢?进来!”他又吼起来了。
太医们缩着脑袋鱼贯而入,就见他们皇上跟魔怔了一样从他们身边快速离开,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着什么见鬼了操怎么可能还在做梦……
太医:“……!?”
晚上,齐悯的寝宫被别人占了,他只好到偏殿休息。哪知半梦半醒间,一股风灌进来,随即身边多了个冷冰冰的身体。
齐悯一愣,马上就要推。
白硶却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靠在他滚热的胸膛,抖着嗓子:“冷死了。”
从帝寝到这里有一段路,可现在已经快入夏了,白硶会冷是因为他身子太虚了。现在,他怀里这个人的命就跟一张纸一样薄弱,抱着他腰上的手也有点硌人——白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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