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凤朝阳》第386章


谢知将脸洗干净,又再脸上按压了一层油,才觉得脸缓过来了,“大人做了什么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让我活在他允许的范围里。”谢兰因说,“他以前就蛮横,现在行事越发没顾忌了。”她的心腹都成了他的人,不愿叛变的都被弄走了,谢兰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中。
谢知大吃一惊,“大人为何要如此?”
“你阿耶用了他梓宫的事被他发现了,他觉得我念着你父亲。”谢兰因顿了顿道:“他不过是借题发挥,以前他还顾及着你祖父和你阿耶,现在还有谁能让他顾及?”
“那——谢家出了什么问题?”谢知不觉得这件事能让阿娘对着大人哭,她对大人哭肯定有别的缘由,是谢家出问题了?
谢兰因说:“有你阿耶和大父在,谢家目前能出什么问题?”她见女儿一脸纳闷,她叹息的说:“我跟你大人,同你和阿狼不同,你们是结发夫妻,有两个孩子,夫妻再争吵有孩子在,也不会有隔阂,而我们——”谢兰因微微苦笑,“他以前只是将军,这干醋喝几个也无所谓,可他现在身份不同了,我不能让他觉得我真心里念着你父亲。”
谢兰因不大在乎自己近身侍从是否被秦宗言收买,毕竟她身边还有阿菀留下的死士,这些人对自己是绝对忠心的,她们也不会让自己变成睁眼瞎,她只是惊讶秦宗言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她要不作出点表示,迟早会在他们夫妻之留下不可挽回的隔阂,谢兰因不想跟秦宗言离心。
“你——”谢知嘴动了动,想让阿娘不比如此委屈。
“我不委屈。”谢兰因轻顺女儿的头发,“我这辈子能嫁两个皇帝,当两朝皇后,还得了你父亲和大人那么多宠爱,我有什么好委屈的?”无论是萧赜还是秦宗言都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她还有什么好求的?她不是不爱秦宗言,可她真做不到忘了萧赜,他不是也没忘了自己发妻?
“你大人软硬不吃、有生性多疑,我若直接跟他说我不念着你父亲,他也会信,我也只能用这种法子。”这种话谢兰因本来是不会跟女儿说的,可秦纮将来也会是皇帝,阿菀说不定也会遇到同样的事,所以谢兰因才会跟女儿掰碎了细说,这孩子有时候脾气太倔,一点都不知善用女人柔弱的一面。
谢知敏锐的问:“所以大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谢兰因无奈的看着女儿,“你这孩子怎么不知过刚易折?”女人在男人面前不用如此聪明。
谢知笑道:“阿娘你放心,我就对你如此。”她对五哥也不是这样的,夫妻有夫妻的相处模式。
“贺楼氏前两天送了一个女儿过来,他没收用但也没退回去,这会安置在府中的客院。我估计他是想暂时安抚贺楼氏,等日后再安置。”谢兰因说的日后是指秦家即将要发动的宫变,“他让人瞒着我,不过好像没能瞒住。”说道最后谢兰因语气里带了淡淡的笑意。
“您不怕大人弄假成真?”谢知很是无语的问,既然知道有这样的人还不处置了?
“你当我是你?我都那么大年纪了,他要贪图新鲜早纳妾了,就算他弄假成真,将来顶天也就一个贵人,他又不是没有侍妾。”谢兰因说,她可没女儿那么独性,她又提起最要紧的事,“你既然都回来了,是准备跟阿狼一起入宫?”
“不是。”谢知莞尔道:“他们入宫是跟人拼杀,我又不会武,跟着给他们拖后腿吗?我回来是不放心你跟阿藤。”纵然大人做了万全准备,谢知也不会把母亲和儿子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那贺兰英雄居然跟你六姑——”下面的话谢兰因难以启齿,她没想六妹的孩子居然都是她跟贺兰英雄生的,在永安侯死后她居然还想改嫁贺兰英雄。
“她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人。”谢知倒没多意外,“等此事一了,再让大父找个远一点的人家把她嫁了。”
谢兰因点头附和,六娘留在家里就是祸害,还是远嫁的好,她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轻喃道:“希望郭氏够聪明。”做戏归做戏,她心里还是希望清河和郭氏能通过这戏秦宗言的考验,这些无辜的弱女子不应该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她们会明白的。”谢知说,不然她就白派人教导两人了。
第272章 宫廷变(三)
谢知跟谢兰因足足聊了快两个时辰; 秦宗言深知这对母女的脾气,一早就去书房歇下,他也没有真正休息; 而是坐等谢知传来的消息。谢知也不负他的期望; 很快就派人来传话; 秦宗言听说妻子是因为他收下了贺楼氏而哭,浓眉紧皱:“我不是让你们没告诉夫人吗?夫人是怎么知道的?”秦宗言从来没想再纳妾; 只是大事在即; 他不想节外生枝,才暂时将贺楼氏安置在外院,等事情了结再打发,所以才让人瞒着妻子,生怕她多想。
侍女哪里知道夫人如何得知的; 她也不敢辩解; 只跪在地上请罪; “奴婢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她是谢兰因近身伺候的下人; 秦宗言也不好随意罚她,吩咐她退下好好伺候夫人,侍女松了一口气正要退下,却听秦宗言又问:“夫人可曾睡下?”侍女道:“夫人梳洗后已经睡下。”
秦宗言闻言再也坐不住了; 他本以为她们母女许久不见; 今天会睡一起; 是故特地避开了想让她们母女谈心; 没想儿媳如此贴心,秦宗言暗暗夸奖儿媳会办事,脚下不停的去找妻子,他要跟阿镜解释,他压根没准备纳妾,她无须在不重要的人身上费心。
谢兰因和谢知都没想晚上一起睡,两人有共有的书房,秦宗言和秦纮不在家时两人偶尔会一起睡,现在秦宗言在家,谢知又要回去看儿子,谢兰因当然不会留女儿。她送走了女儿就对着镜子梳头,等着秦宗言过来。
秦宗言进房见妻子在梳头,上前接过梳子熟稔的给妻子梳头,“我没想纳妾,留下贺楼氏只是权宜之计,等这次事情一了,我就送她回家。”
谢兰因静默了一会道:“那你还要选秀吗?”
秦宗言轻笑一声,逗着妻子,“你说皇帝会不想选秀吗?”
谢兰因咬了咬下唇,起身往床榻走去,秦宗言见她眼底隐有水光,连忙抱着她笑道:“怎么这么不禁逗?我都有了你,哪里还会去看别人?选秀是想给我们找孙媳妇。”秦家子嗣旺盛,孙辈们大多到了婚嫁年纪,这两年秦家在京城蛰伏,孙辈的婚事都耽搁了,秦宗言准备事情一了就先把孙子们的亲事给解决。
“你不准备给他们娶高门大户之女?”谢兰因惊讶的问,选秀选的是民间女子,高门大户的贵女可没有被宫侍们层层挑选、最后送到他们跟前,任他们随意挑选的可能。
“我孙子那么多,都娶了贵女,人家也别联姻了。与其让他们随意塞个女儿过来,还不如从民间正经选几个好的。”秦宗言说,秦家是需要联姻,可联姻也要看对象,他那么多孙子又不是各个值钱,人家勋贵嫁女也要看对象。秦宗言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孙子可以随意娶人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阿生是例外。他莫说是娶妻,就是纳妾都有人趋之若鹜的送女。
谢兰因眼波流转:“你真不给自己挑几个?”
“我才收了一个,你就哭成这样,要选秀你还不把我淹了?”秦宗言亲昵道:“心里不舒服怎么不说?我都让人瞒着你了。”对妻子的醋意,秦宗言没有半点不耐,心里只有开心,阿镜是受正经贵女教育长大的,若不是心里重视自己,又怎么会吃这种莫名的飞醋?
谢兰因哼了一声,“那是你御下不利,让人跑到我跟前来请安了。”秦宗言带贺楼氏回府当夜,谢兰因就知道贺楼氏的存在了。她一直闷在心里没说,知道贺楼氏恭敬的过来给自己请安时,她才找到机会演了这么一场戏。
秦宗言神色一沉,“她来找过你?”
谢兰因见他脸色不对,连忙安抚说:“你别生气,吓坏人家小姑娘,我看她顶多十二三岁,还是孩子呢。”
“我没生气。”秦宗言熄了灯道:“夜深了,我们先安置。”
谢兰因也困了,她难得这么晚都没睡。
秦宗言和谢兰因睡下,谢知却几乎一夜没睡,她回到她跟秦纮主卧,先去看了阿藤,都深夜了,阿藤早就睡下。谢知只在床外目不转睛的看着儿子,对这个儿子她是有愧疚的,他出生迄今自己都没好好养过他,不是把他托给暗卫、就是交给阿娘照顾。
她连儿子小时候长什么样都忘了,谢知低头看着小小的人儿呼吸均匀的躺在床上,心都化成一团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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