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妻如玉》第68章


杨小姣数次听他提到自己的哥哥,她本想顺着问下去,想了想还是没问。
她眼下先解开他的心结才是重中之重。
杨小姣无言地抱着他,思索良久,轻声道:“凤章,你见过飞蛾扑火吗?”
云凤章轻笑,“当然见过。”
杨小姣循循善诱,“那你说,这是飞蛾的错呢,还是火的错?”
云凤章一时答不上来。
杨小姣接着开导:“火自在那儿燃烧着,它发光发热是它与生俱来的天性,因为它不发光不发热就不是火了。但它又不曾故意诱惑撩拨飞蛾。飞蛾丧身火海固然让人叹息,但火不能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凤章,我家乡有位老人说过,不是你的就不要去拿。这里面包括财富名誉,也包括责任和罪过。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担下,不属于我们的,哪怕全天下都指责我们,也决不承认。”
云凤章一直沉默不语,他搂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
半晌之后,他方用低哑动听的声音动情地说道:“小姣,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无论前世今生都是。
杨小姣笑道:“你能想通就好,我可是绞尽脑汁把我压箱底的话都拿出来安慰你了。”
云凤章在杨小姣的开导下,心结一点点解开,心情便渐渐开朗起来。
杨小姣又让人给老周家送了一笔钱并请大夫给那个姑娘看病。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老周夫妻说,等他们闺女病有起色了,就回家乡去,过个两年,让闺女嫁人生子,也许一切都好了。
处理完这件事,杨小姣狡猾地问道:“你当初没想到要纳那位周姑娘为妾吗?”
云凤章微笑,“有很多这么劝过,朋友也劝,但我不想。我无法想像跟不熟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情形。但我又会内疚会矛盾。”
杨小姣先表扬再教育:“你这么做是对的。以后只要你没主动招惹人家,连内疚都不要用,内疚多了也容易出事。”
云凤章从善如流:“娘子说得是。”
两人都察觉出了,自谢静雅之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向前飞跃了一步,确切地说,他们之间是心与心的碰撞,身与心的完全融合。
云凤章也惊喜地感到杨小姣在日新月异地进步着,她极快地适应了自己的两大新身份:书坊老板和云夫人。并且两样都做得极好。
他本以为今生的小姣因为没有前世的那番经历,肯定会天真青涩许多,而他也极愿意呵护她的天真。但没有料到,她就是她。无论有没有那些经历,她都会在适合的时间蜕变升华。她的机智、锋芒,坦率、俏皮,让她也收获一帮追随者。这帮追随者有男有女,通常杨小姣推出什么书,他们就读什么书,她读什么书,他们也跟读。
女子倒还罢了,云凤章随时注意那些男子。看他们并无别的动作,他才渐渐关心。
杨小姣为了彻底驱赶谢静雅之死带来的阴霾,整天不让云凤章闲着,以免他胡思乱想。两人早上看朝阳,上午赏花,下午画画,傍晚时看夕阳。
杨小姣此时也不像冬天时那样慵懒了,每天陪着云凤章早早起来。
起初,两人是携手而来,云凤章身体一恢复,便用披风裹着她抱着过来。
春天的早晨,园中鲜花上露珠滚动,朝阳一出,映得满园光华。风带着花香和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睡意全消。
中午时,阳光正暖,两人半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大黄也卧在他们身边,小仙则窝在小姣的怀里。
一起画画仍是云凤章最爱做的事。这么长时间了,杨小姣的画技也有所进步,她画的尾巴越来越好了。云凤章现在有了十几幅带尾巴的画像,粗的细的,长的短的都有。这些画像以后都价值连城,当然这是后话。
杨小姣继尾巴和角之后,又在练习一项新技能。她在偷偷地练习,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没想到还是被云凤章发现了。
这一天,云凤章翻出了她画的那张半果体画。
杨小姣此时还没修炼成刀枪不入的厚脸皮,不自觉地有些窘迫。
云凤章拿着画,认真地鉴赏点评:“笔法有些稚嫩,但,观察力很敏锐……”
“嗯嗯。”杨小姣不知怎么回答好。
云凤章顿了一下又道:“这样下去,你倒可以开宗立派。”
杨小姣眼睛一亮,那一点羞窘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忙问道:“那我是什么派?天才派还是性灵派?”
云凤章一本正经地道:“流氓好色派。”
杨小姣扑上去又咬又啃又蹂、躏。
她刚咬了几口,突然又想起什么,赶紧黯然停下。
云凤章不解地道:“怎么了不咬了?”
杨小姣神情低落:“你中毒那天,我发誓以后再不咬你了。”
云凤章微微一笑,用脸蹭着她的脸颊说道:“那次只是个意外嘛,总不能因噎废食。你不咬我,我心情会很不好。”
杨小姣噗嗤一声笑了,凑上去接着咬,动作很轻很轻。
云凤章因为身体原因克制很久,这次终于顺势开了戒……
两人躺在书房里的软榻上,两人四肢交缠在一起,杨小姣趴在云凤章的胸膛下,小声说道:“我好像又饿了。”
云凤章柔声道:“不是刚吃饱了怎么又饿了?”
杨小姣指指耳朵,“这里饿了。”
这是明显地想听好听的话。
云凤章刮刮她的鼻子,曼声为她念了一首自己做的诗。
杨小姣听得似懂非懂。
听罢,她略有些不满地道:“你们这些文人也真是的,说什么话都讲究委婉。”
云凤章想起前世时,她做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所谓诗歌,便诱导她道:“娘子就做一首不委婉的让为夫听听。”
杨小姣大言不惭地道:“我其实也做了一首,不过还没改好。”
云凤章迫不及待地道:“娘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区区一首诗哪里用得着改。”
杨小姣受了他的怂恿,便信心满满地念出了自己做的那首诗:
你是春雨,我一见你就润了。
你是夏夜的闪电,我一见你就抖,
你是秋天的果树,我一见你就想猴上去。
你是冬天的火炉,我一见你就想往前依偎。
……
饶是云凤章比前世脸皮厚了许多,一听到这种大胆直白而又火辣辣的词句仍不免面酣耳热。
杨小姣仍在清声朗诵:
你胜过月色超过雪色。
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人间绝色。
云凤章被此诗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清咳一声,道,“倒数第二句极好,堪称本诗的诗眼。”
杨小姣道:“这句应该是借来的,忘了出处了。”
“娘子这句借得好,借得妙。”
杨小姣被夸得通体舒泰,她面带笑容,“其实还有最后一句没好意思说。”
云凤章虽然更加面红耳热,但心里仍是无比期待,“你说出来我听听,若是好了,我今日任你差遣。”
杨小姣略一酝酿,终于说出了那句让人羞耻的话:
“哪怕你身上最重要的部位没用了,我也一样想和你困觉。”
☆、第六十章 闹剧
第六十章闹剧
云凤章的身体和精神一恢复,两人又过上了和以前一样没脸没皮,无忧无虑的日子。
杨小姣用书坊所得的盈利,为父母开了一座不大的茶楼,一是为她爹和小娟找点事做,二来也是他们日后的生活来源。杨成行动不便,主要是由杨小娟打理。杨小娟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清醒时脑子也颇为好使,将茶楼打理得井井有条。
杨小姣起初担心有街痞流氓去找碴,就托忠伯和云齐时不时过去照应一下。没想到,这些根本不需她操心。
谁若敢出言不逊,杨小娟就举着从家乡带来的大刀能追着对方跑两条街。几次之后,那些地痞流氓们见着杨家茶楼便绕着走。与此同时,杨小娟彪悍泼辣的名声也彻底传开了。
杨小娟的名声也间接影响了杨小姣,人们纷纷猜测,既然妹妹这么彪悍,那同一个爹妈生的,想必姐姐也温柔不到哪里去。有的人说,杨小姣看似温和,实则十分泼辣,她婚前的温柔是装出来的,现在已经原形毕露了。
人们纷纷传言,杨小姣在家里都是骑在云凤章脖子上(有人亲眼在庙会看到过),还不准他出门应酬(云凤章亲自透露的),不准女人靠近他(有人亲眼看到过),不准他斜眼看美女(怪不得云凤章走路总是目不斜视),云凤章走哪她跟哪儿(全城的人都知道),还有最后一条,云凤章晚间必须得“上工”(听说她用串钱记事)。
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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