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第223章


白术在心中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尖叫我没洗头我被嫌弃了之后她妈还是没洗头!
表面上保持着面无表情。
“唷。”她举起小毛巾冲着君长知挥了挥,“早。”
君长知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白术立正站好。
这一眼,让周围三两个原本纯属路过的士兵都被这诡异的气场震摄住了,纷纷驻足围观他们百年难得一见比汉子还要刚的头儿少女心泛滥成灾。
然后不幸的是,这事居然就没有“然后”了,君长知在看了白术那么一眼之后,垂下目光,一字不语,淡定与她擦肩而过——留下白术一人军姿状杵在那,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直到君长知走远了,白术转过头看着男人坚决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咋回事,抬起手摸摸在君大人那碰得全是灰搞不好还掺和着鲜血的鼻尖,白术开始怀疑昨晚自己坐在君大人怀里聊人生谈理想这事儿究竟是不是她喝多了连思想都在撒酒疯——
直到早膳之后,才被孟朝玉一言惊醒梦中人:“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他不高兴听得了?”
白术放下大馒头,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变成惊慌。
孟朝玉问:“说什么了?”
“他让我跟他回去,放下屠刀,立地成……君夫人。”
“喔,你回答什么了?”
“我说我不,我要留下来、跟着你谋朝篡位。”
“……”
“……”
孟朝玉一脸说爽不合适说不爽更不合适的扭曲脸拍了拍白术的头疼,背着手走出了帐篷,并没有再给白术第二次大脑成功反应过来的机会:比如其实如果这事儿要分锅他也有责任。
……
就这样,因为白术过于诚实,她和君长知时隔千日未见互诉衷肠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冷战:准确地说是君大人单方面的冷战,期间白术还是无数次试图放下偶像包袱主动凑上去,只是最后均以各种尴尬结局落幕。
时间就这样拖拖拉拉到了君长知该回大商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白术一宿没合眼,第二天早早来到城墙上等着,早上风沙很大,她被沙子糊了无数次眼,眼泪汪汪——最惨的还不是这个,最惨的是等君长知的马车真的来了,她却只敢远远地趴在城墙后面偷偷看,心中仿佛有千万蚂蚁啃噬。
君长知是贵客,北镇王自然亲自出来送行,两人夹枪带刺说了一番表面看似和平实际酸溜溜的骚话,君长知终于是微微颔首,说出了最后的道别话——
孟朝玉送行完毕准备撤退。
君长知也转身准备登上马车——只是在他登上马车的那一瞬间,白术总觉得他微微勾起的眼角准确地往她这边扫了一眼:不咸不淡的一眼。
甚至可能是错觉。
然后君长知登上马车,绯红袍子一角消失在马车内部投下的阴影中,白术咬了咬下唇,手下捏住的城墙稀里哗啦往下掉了几块碎石。
君长知的马车缓缓行驶,白术在唇边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儿。
这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不去追?”
白术放开了捏在城墙上的手,肩膀耷拉下来没精打采道:“……没胆子追。”
“人家有胆子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来找你呢?君大人也是可怜,最后就找着你这么一……怂货。”
一个“怂”字突出重点,白术瞬间就炸了,何猛个转过身狠狠瞪着孟朝玉:“他不理我我能怎么地?咱们现在还能更加尴尬?!”
“能,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城墙下准备攻城,他在城墙上准备放火油烧你放箭射你的时候。”
“……”
“相信我,那时候绝对比现在尴尬。”
白术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你现在来放什么马后炮,人都走远了,你她妈刚才怎么不早点儿劝我?!”
“……”
无论女人外表和性格多像男人,她的内在依然是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蛮不讲理——孟朝玉算是明白了,久经温柔乡沙场他倒是一点也不慌,凤眼扫过白术身后的城墙:“……城墙都捏碎了,一会儿本王还得找人休憩,这不必要的开支算你俸禄上——”
“……”
“还有本王的座驾一日租金,一并扣了?”
“……?”
白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听见孟朝玉打了声口哨——随即不远处,马蹄声响起,尘土之间,北镇王孟朝玉那匹不在当今锦衣卫指挥使纪云以及大理寺卿君长知坐骑之下的骏马已至身前!
白术几乎算是条件反射的,一个飞身跃起稳稳落于马背上,勒紧了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孟朝玉,烈日之下,此时此刻少女那双瞳眸竟是说不出的璀璨夺目——孟朝玉微微一愣,下一秒,马背上的人甚至来不及说一个谢字,已扬鞭狠抽马臀,双腿一夹马腹,暴喝一声,一人一马已如离弦之箭射出!
“埃……”孟朝玉拢着袖子,“轻点,我都舍不得那么用力抽马屁股,自打被驯服,我青椎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然而白术已经跑得影都没了。
孟朝玉吧唧了下嘴,沉默了下,最后说——
“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可怕。”
☆、第一百八十五章
边塞除却烈日便为焦土,看惯绿水青山之人猛地闯入或许会心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豪迈叹息,然,目睹此景数日并亲身体验出门走一圈身上能抖出二两沙的经历后,却是无人不怀念央城未央,歌舞升平。
这下终于能回去了,这是众人的心声。
卸去一部分货物后,归去的车队比来时要快得多,好好歇息了数日的马儿嘶鸣高昂马蹄有力,不一会儿便在扬起的尘埃之中走了很远……长长的马车队中间有一辆相对华丽讲究的马车,车内,君长知径自坐于其中。
男人膝盖上盖着毯子,手边是一张小小的茶几,上置一壶正烧滚的茶——并非苦涩茶香,而是甜蜜的水果清香。壶中水滚,马车轮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滚过,不知道是哪个的原因,让壶盖微微颤抖发出“哒哒”的声音——好在这轻响并未打扰到车中唯一那人……
此时此刻,他正闭眼,修生养性。
没人敢去打扰他,也没人敢问君大人今儿为什么肯乖乖坐上马车……一路上总有人不怕死的把耳朵贴上去想要知道男人在里面干嘛,但是脖子都快拧断了,最终也只能悻悻缩回脑袋一脸遗憾摇摇头:“没动静,大约是睡了吧……这几日,少爷心情不大好,睡得也不多。”
马车外,借着马蹄声掩饰,那些个君府的仆人各个摇头叹息,全然不知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
渐渐的,哒哒的马蹄和马车车轱辘的声音进入了一种奇妙的节奏,时间接近晌午,太阳高挂,烈日当空……马车里头的那位始终没有指示,伴随着颠簸马车外面的人逐渐开始昏昏欲睡——
一名在后头的守卫便是,坐在马背上,视线因为刺眼的阳光不得不微微眯起,背上火辣辣的一片更加催促了他大脑放缓运转……坐在马背上,他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在他几乎就要睡着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从自己的身后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
跟眼下马车队前进频率完全不同的细碎马蹄声,又快又急。
——咦,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过路客?
守卫愣了愣,正琢磨自己是不是困糊涂了发生了幻听,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强打起精神回过头去想看是不是真的来人了——
在回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一抹黑色的影子与自己擦肩而过。
同时,坐在马车里的男人睁开了眼。
那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
当那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安静一日从未有人胆敢从外触碰的马车窗突然被人狠狠拍响!
“吁!吁!嘘嘘!——”
马车外,勒令马儿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拍打车窗的动作力道变得又大又急,仿佛阎王爷来催命般……君长知微微蹙眉正觉外人莽撞,片刻后,见马车内人不响应,外面驱马勉强并驾齐驱的人便更莽撞地叫:“君长知!君长知!你开开窗!开窗!别耍性子!君长知!!!”
放眼大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朝大理寺卿君大人最忌讳人大声嚷嚷,平日里大理寺安静如鸡不说,就连那些被拖进去的贪官喊冤都不敢往大声了喊——而此时此刻,在马车外的人能把这位大理寺卿的名讳嚷嚷得坐在央城龙椅上的皇帝都听得见。
众人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并为上前阻拦,却不由得纷纷在心中替她捏了把汗——
不过白术才不管这个,她这辈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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