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浇灭了他的火暴》第63章


尼禄双眼迷离,心脏重重地跳着,头脑象浆糊一样迷蒙。实际上他也很憋闷,只不过他吻得太过热烈,全然忘记了身体上的憋闷感受。
他看见罗德红着脸气喘着,嘴角有自己留下的水渍和牙印,有一点象是被凌|辱的意味。
尼禄如梦初醒,连忙道歉道:“很抱歉……我不太会接吻。”
他有些羞赧地说:“你是我吻的第一个人……我从没有亲吻过别人……”
罗德微微喘息,只消顷刻呼吸就恢复平稳。
他扬起一个极浅淡的微笑,“看出来了。”
刚刚陷入热恋的尼禄特别喜欢肢体接触。他黏人地拥抱住罗德,双手贴紧他的后背抚摸着,感受他脊背的骨形。罗德的每一处,哪怕是一丝头发一个眨眼,都能让他傻呵呵地乐起来。
“我喜欢抱你也喜欢吻你……这种感觉好舒服。”他兴奋地说,“你喜欢吗?”
罗德拥紧他的背,唇角勾起一个微笑,“我很喜欢。”
尼禄侧过脸,试探性地亲吻他的鬓角,羞怯地红着脸问:“那……那我可以再吻你的嘴唇吗?”
罗德背过他渴望而炽热的视线,指了指窗外行将迸发的晨光,笑着说:“一个举止严谨的贵族不应该在日落之前亲吻他的伴侣……”
尼禄有些低落,动动嘴唇刚想说点什么。
这时敲门声响起来,一个奴隶隔着房门禀报道:“主人,皇后来了。她现在在庭院里等着您。”
罗德从尼禄的怀抱里退出,脸色变得严迫起来。
尼禄顿了顿,脸上的羞红逐渐被沉暗所替代。
……
阿格里皮娜穿着繁琐的黑色裙袍,头顶一只黄金打造的发冠。一张半透明的黑纱罩在她没有妆容的、素净的脸上,使她有一种厚重肃穆的气质。
在还没睡醒的苍蓝天色下,她浓黑的身影刚硬而顽固,象一块干涸了的墨渍。
尼禄一脸漠然地走进庭院。他没有让罗德跟着自己。
阿格里皮娜冷冽的眼光透过黑纱,扫过儿子赭红的衣袍。
她不满地训斥道:“这些天是你父亲的忌日,你不能穿这么明亮的颜色!”
尼禄平淡地说:“既然你已经另嫁他人,失去了作为他妻子的身份,那么我也有权拒绝你的要求。”
阿格里皮娜表情僵滞,依旧冷静地说:“这是我理性思考后的决定。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为了我父亲的宏图伟业。”尼禄声音低郁地揶揄道,“你和他都理智到毫无人性,实在是珠联璧合……”
阿格里皮娜看着儿子。他银白的、毛绒绒的卷发本身其实很可爱,但配着他冷郁的脸孔,反差之下就显得十分病态。
这一瞬间她联想到与尼禄有相似面貌的卡里古拉。
阿格里皮娜心生不好的预感,沉下脸说:“你不能象你舅舅那样,总是凭着一腔无影无踪的情绪去做事。他的感性毁掉了他的帝业……”
“毁掉他的不是感性,而是愚蠢。”尼禄冷冰冰地打断道,“他是一个糊涂到连军队的传令节都弄丢的赌徒,连作为教例的资格都没有。”
阿格里皮娜沉默起来,对他的话无言以对。
她安静片刻,冷漠地说:“克劳狄乌斯这段时间一直对你抱有怨言……”
尼禄稍稍撇过脸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抗拒的气势。
“如果你今天是来劝我结婚的,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不容置喙地说。
阿格里皮娜有些凶躁,“你真的要置王位不顾了吗?”
尼禄冷眼相对,以酷似陌路人的眼神直视她。他的冷漠是从灵魂深处散发的,没什么人情味。
紧迫的沉默横亘于母子之间。
阿格里皮娜与他僵持一会,扯了扯飘动的黑头纱,黑纱之下的棕眼睛象幽深之井一样令人胆寒。
“不管怎样,我都会让你当上皇帝的……”她口气坚决地说。
尼禄扫她一眼,直接转身走回殿里,没有打算为他的母亲送行。
……
祈祷洪水息止的祭祀在离洪水最近的神庙里举行。
神庙地处偏僻,但距离尼禄的新庄园很近,就在同一座山的半山腰处。
山脚尽被浸泡在黄褐色的泥水中,水面上还有流经而来的白褶,原本宽阔的商铺街被冲成一条泥沙河。
尼禄和罗德乘坐轿子来到神庙。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他们需要为今夜的祭祀做万全的准备。
神庙的一根根廊柱已经剥落外皮,庙前的大理石喷泉早就枯萎,窗户里的彩色玻璃也掉了几块。唯有尚存的一点壁画和石雕能显出它曾经的华丽。
这里衰老而破旧。一走进去,其中厚厚的积灰和交织的蛛网,就能使人感受到衰败和死亡。在疲惫的金色斜阳之下,更象一处古老的遗址了。
神庙里已经没有圣女驻守。尼禄当即命令奴隶们打扫干净,还让手下去别的神庙请几名能主持祭祀的贞女。
罗德走进满是扬尘的庙内,灰尘多得几乎要蒙住他的脸。他静静扫过这座荒凉的神庙。
他用指头拂一下圣火台,思索着说:“这座神庙用的大理石材料属于上乘,当初一定用了不少钱。”
尼禄用衣袖挥了挥鼻前的灰尘,“可它已经衰落得不成样子,连大祭司和圣女都抛弃了它。”
奴隶们提着油漆桶爬到拱顶,匆匆忙忙地刷漆。他们铲去蜘蛛网,往地上泼水再用笤帚扫干净,修补破碎的彩色玻璃,还用野鸡毛拂去台面的灰尘。
奴隶忙不迭地混合草木灰和油脂,擦洗蒙着灰的墙壁,再打上一层薄薄的蜡。
被擦干净的墙壁显现出拼接完美的马赛克壁画,十分精美,色彩和当年一样鲜明。
罗德被壁画的色彩吸引,走到墙壁前。
眼前的马赛克壁画描绘着神话中潘多拉打开魔盒的时刻。
半裸着的潘多拉身材丰腴,皮肤象羊脂一样润白。她蓬松的红发上戴着花冠,一只手抱着一只巨大的黄金魔盒;而她另一只白嫩的手拿着钥匙,正对着金盒的钥匙孔,正犹豫着要打开它。
壁画的做工极精巧,魔盒由真正的黄金铸造,焊贴在马赛克壁画上,连钥匙孔都做得细腻而逼真。
罗德勾起手指,扣了扣那一处突起的金盒,发出脆脆的响动。
他轻笑着说:“壁画里的盒子居然用真黄金制作,其他神庙可从没这个待遇。”
尼禄粘乎乎地跟到他身边,解释道:“这座神庙曾经是罗马最豪华的建筑,就连看守圣火的圣女也是最多的。”
罗德放下手,沉静的眼底跃起一丝微弱的疑惑,“那为什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尼禄回想着,忽然放低声音说:“因为一件丑闻,好象牵扯到贞女的清白什么的……”
“说说看。”罗德若有所思。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个圣女被秘密活埋了……”尼禄因顾忌而轻声说,“平民们都不知道那件事,很多贵族也不知道……”
罗德抬眼问道:“元老院封锁了那件事?”
“那是一场足以动摇罗马人信仰的丑闻,必须要掩盖……”尼禄将声音压制得象蚊子一样,“让它寂静地死在坟墓里,总比搅起罗马天翻地覆的动荡要好。”
罗德想了一会,“那个时候,这座神庙就开始衰败了吧。”
尼禄点了点头,“所有的圣女都调去了别的地方。大祭司也因为难辞其咎,退去了高贵的祭司身份,降职成为一名军官……”
他稍作停顿,棕色的眼中有着晦暗的光泽,“那个大祭司叫门希,是总与我作对的奥托家族的人。”
罗德一瞬间就想到那个嬉皮笑脸的、穿着女装的安东尼,沉定的脸上出现险峻的神色。
“又是这个麻烦的奥托……”他语气危险地说。
第49章 黑暗中的教导
两人没有闲谈很久,戴着白面纱的圣女就赶来了。
她们摇着铃铛念着咒语,将熬炼得浓稠的牛奶浇灌到神像头顶。奴隶们宰杀七头母牛,将温热的牛血泼洒在台阶上。圣女们切割牛头,清洗干净后整齐摆在洒满坚果的祭坛上。
由于神庙的很偏僻,山脚下又洪水泛滥,前来参观的民众很少。
整场祭祀在冷清中结束。
送走圣女后,奴隶用石灰扫清牛血,擦拭飞溅到廊柱和壁画上的血迹。
罗德将一条长白纱盖在七只牛头上。新鲜的牛头被热水冲洗过,在寒冷的神庙里还冒着热汽。
神庙里的血腥气很浓重,血水流淌进地面的马赛克缝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膻味。
“这庙里臭得几乎要从空气里生长出苍蝇来。”尼禄轻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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