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媳当家》第90章


“李记的名头已经打出来了,至少附近几个镇子跟村里都是认可的。”林青蕊坐在炕上,有条有理的说道,“既然要做,咱们就要做到让人过目不忘,就是因为别的酒坊铺子从来没在这种小事儿上讲究过,咱们才要做。你们想,每次去送货也好,进货也罢,外人看到的知道是酒水,可谁知道你是李记还是赵记张记?可如果统一了着装就不同了,伙计们每出去一趟就是给李记做了一回活广告。酒水每被卖出去一次,酒坛子上的标志就能被宣传一回。。。。。。”
其实这也只是她的一个简单想法,具体的还要大伙儿一块拿主意。
李铁柱沉吟片刻,笑着开口道:“媳妇的法子倒新鲜,不过听着也有那么点门道。”
边上田萧山想了想,也附和了几句。而李铁栓两口子听了自家二嫂的话,心里也有那么点意动,可内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钱。
现在家里跟铺子里的伙计可不少,若是都做衣裳,估计还是三四两银子呢。
正事儿商量完了,想着现在李铁柱跟李铁栓都闲着呢,所以干脆买铺面的事儿就交给他们俩跑去了。至于送货的事儿,则有新招来的李大川跟马大娘家儿子马家财管了起来。
随着李家酒坊越做越大,以前暗地里说酸话的人,更是眼红了。奈何他们进不了李记做工,想上门又碍着对方还在守孝怕不吉利,只能半道上碰上李家兄弟了故意念叨几句。甚至有人舔着脸厚着面皮说,日后缺了酒水就去他们家讨要一些,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来李家兄弟也不会跟他们计较那几文钱的酒钱。
林青蕊听自家男人学了几句,心里就忍不住呵呵哒了,感情哪里都少不了吃大户的人啊。真以为他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那么好挣呢。
其实一斤半斤的酒水,林青蕊也不会过于在乎,毕竟也算不得什么大钱。可那种被人占便宜的先河却不能开,若是开了一回,只怕往后就会没完没了了。但凡谁家缺了酒就来,他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所以当几个厚脸皮的妇人脸上堆着笑,打着跟王氏以前交好,心疼她留下的两房孩子的旗号来的时候,林青蕊直接放出话说家里有孝不能招待她们,甚至连大门也没给开。之后她们也不是没去后边作坊打探过,只是还没进作坊的门就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大狼狗吓得屁滚尿流了。
也有几个尖嘴猴腮,在村里一向是游手好闲喜欢偷鸡摸狗的人套那些在李记酒坊做工人的话。只可惜来做工的都感念着李家的好,本身也不是爱叨咕事儿的,加上最初来作坊时候都签了协议,所以甭管别人怎么问,他们只管装作没听见。
最后那几个想打探消息的人没了辄,只得暗暗骂几句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真是一堆木头就消停了。当然这其中也有李铁柱的缘故。
因为有一回他瞧见有俩不正干的后生围着李大川的牛车骂骂咧咧,当下就冷着脸过去,恶声恶气的问那两个人想打什么主意,甚至直接就提起棍子从对方脑袋边上砸下去,落到地上直接把棍子折断了。
本来他就有恶名,加上刚刚恐吓那两个生了坏心思的人时下了狠劲,所以自此以后就没谁敢再打酒坊的歪主意了。
下水村这边作坊的生意现在基本理顺了,甚至不用林青蕊跟赵氏整日里盯着也能正常运作了。与此同时,刚入了夏天,永安镇跟慈峪镇的铺子也开张了。
因为两个新铺子刚刚起步,所以少不得两家人分着去盯着。也因为那边还没可靠的掌柜的,使得田萧山也时常的来回跑着。好在岔头镇这边他已经带出了几个小伙计,还有个能看柜台的徒弟,所以倒也没让这边乱了。
到了七月份,天儿彻底热起来,那边两个新铺子也正是步入了正规。现在他们酒坊只管酿好酒,然后把所有的酒水平分到三个镇子上的铺子里囤下。只要是附近的商户,都可以直接去店里提酒。
这样省了不少事儿也节约了不少周转的成本,还让酒楼跟小酒馆得了不少便宜。这般不过一个月,铺子的生意就好了不止几何。
随着生意走俏,李记给伙计们做的衣裳也出来了。且不说得了新衣裳的伙计们心里如何高兴雀跃,直说现在他们出门送货,都能被不少人问一句“又送酒去啊”。之后更是有人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李记酒坊又酿了好酒呢。
原本家里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可林青蕊却发现最近自家男人似乎有了心事,有时候她连着叫好几声才能让他回神。甚至晚上抱着她睡觉时候,都紧攥着眉头,就跟遇上了天大的难事一般。
许是李铁柱的缘故,现在整个家里的气氛都有些低迷,就连大丫跟二丫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嬉闹了。
林青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观察也许多日子,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儿。直到有一天张氏来看她时候,说起最近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她心里才有些清明起来。
前些日子林老汉去送货,在县城歇脚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北边蛮夷都打回来了,好像还把北邙给屠城了。又说大周朝赫赫有名的云家军损失惨重,听说战死了好几个将军,那蛮夷甚至丧心病狂的把云家军的尸体垒起来示威。
眼看着北边蛮夷不知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好处,明明已经被赶到了卡南山以北,甚至都穷途末路了,偏生的短短几年就又打回来了。
张氏又说了许多,无非是若是真开战了,只怕往这边逃难的难民也会多上许多。听外面说书的说,他们云州离北邙不远,恐怕也会被波及。
再有别的话林青蕊却没再听进心里去,无非就是感慨下天灾**,念叨几句老百姓不容易。而她的全副身心都被北邙屠城,云家军受重创,多位将军战死的消息骇住了。
不为别的,就只为自家男人曾经说过,他以前就是在云将军麾下任职。甚至他被将军看重,得了知遇之恩,就是在北邙一役中看了蛮夷的中军大旗。
所以这才是那个汉子心事重重的原因?
自打猜到了缘由,林青蕊的心思也重了许多,不光是笑不出声了,甚至插科打诨想要让自家男人放宽心的想法都没有了。莫名的,她就觉得那个汉子心里酝酿着一场风暴,而那场风暴许是会毁了她的安稳。
可她也实在说不出阻止他的话,好男儿保家卫国,更何况这次遇难的多少人是与他生死相携过的兄弟?
这样的日子几乎是煎熬着过的,有好几次李铁柱想张口说什么都被林青蕊打岔过去。她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听,甚至宁愿自家男人一辈子不坦白。
战争的残酷她没有经历过,甚至生离死别都没经历过,可那也不妨碍她想象战场上与人对敌时候的危险。何况蛮夷已经屠城了,上到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婴孩无一幸免。那般血腥残忍到没有丝毫人性的手段,几乎是她闻所未闻的。
她同情别人,可却不能眼睁睁的送自家男人去拼命。
北边的战况越来越严峻,甚至下水村跟杨家窑村这样偏僻的村子都来了不少难民。虽说只是翻山越岭的借过,可哪个不是被吓那血流成河伏尸千里的战场吓坏了?更有老人被人搀扶着,明明舍不得离开故土,却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背井离乡,忍受着随时会客死他乡的恐慌逃避肆虐杀戮的蛮夷。
李铁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不曾想正看到自家媳妇低着头抹眼泪的模样,再大的心事也顾不上了,赶紧上去询问。
“媳妇,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林青蕊抬头,看到自家男人不算俊朗的面庞,心里越发难过。她不是爱哭哭啼啼的人,就算跟自家汉子说些羞人的私密话时,顶多也是被说恼了后红着脸嗔怒得瞪他两眼。可一想到他有可能要去战场,甚至会跟林家大哥一样生死不知渺无音信,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发疼。
以前不曾细细想过,如今每每一个人呆着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与他成亲之后的种种。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媳妇是如何当家的,只是李铁柱待她一直是护着疼着依顺着,无论大事小情但凡她意动了,那汉子都会给办的妥帖。
她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好感变成如今这般的依赖跟不舍。大概是在一块久了,心意也越发明朗了。
“被风吹的眼睛疼。”林青蕊不想多说,她怕他会提北邙的事儿,更怕自己会忍不住。至于忍不住什么,她也说不好,可直觉里只想逃避。
李铁柱皱皱眉头,叹口气没说什么。自家媳妇向来聪慧,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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