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墨妍倒再未有不做表示,她抬起头,目光与她直直相对。
“我倒觉得,我已来得够迟……”她沉声开口,目光触及她插在发间的灭神簪,唇际扬起一抹讥诮。
“未有料到,高高在上的碧瑶仙子,竟也会与一介凡人抢夫婿!”看到灭神簪的那一刻,墨妍倏然就确定了心中猜测。
曾经,她在神界三生石环境中所见的画面中,碧瑶所持长剑,正是那忘忧剑。五年前,她醒来后,灭神簪不翼而飞,而今却插在她发间,她便是再如何迟钝,也该猜得出来了。
然,那碧瑶仙子听闻墨妍所言,眸中讥讽却是更浓。
“你既知道我是谁,那便也再清楚不过,他体内,残留的,是谁的执念?抢?你觉得?我需要和你抢吗?”眼前的女子,终是褪去了一身雍容,表情变得尖锐而倨傲。
就一般人而言,听罢她所言,见得她自信骄傲的模样,必然又要陷进那些旧事纠葛之中,心中顿时冷寂下来,或黯然离去,或心灰意冷。
可墨妍,本就不是一般人。
秀眉一挑,墨妍眸中倒是未见丝毫颓然,她朝着面前的女子昂了昂头,眸中满是凛冽寒光,连带着她满身青色纱衣乌黑秀发,也在她气势之下,狂乱飞舞。
“他是他,凤凌天是凤凌天,任你们前世如何情深难耐,但今生,陪他一路走来的人是我!是我墨妍!”她傲然开口,看向碧瑶的眸中没有丝毫退缩和踌躇,有的,只是满目的狂霸和不羁。
“我与他已经拜堂成亲,我今日既然来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亲手将我的男人带走!”
随着墨妍话音落下,她四周突然掀起一股狂风,那股气势,竟颇有些毁天灭地的狂放。
也就是在此时,站在她对面的碧瑶脸色微微一变,于此同时,她眸中似也掠过一抹深思,轻扬衣袖,瞬间卸去对面之人给自己带来的压迫。
“想带他走,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再者!也需看看,他是愿意和你走,还是愿意留在我身边?”碧瑶朝她扬了扬下巴,一双黑眸中满是挑衅。
“若他心中真的有你,这些年来,我未曾**他自由,他却为何没有出去寻你!你且好好想想,他真的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爱你?”
果然,碧瑶话音落下,墨妍身形微微一顿。不过,这样的迟疑不过转瞬即逝。
“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自有评断,至于你,要么让开,要么与我一战!我今日,是一定要见他的!”墨妍面色冰冷,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战意。
对面碧瑶被她身上的战意和绝然所震慑,眸中缓缓掠过一抹迷茫。
“想不到,当年我不过在路边无意拾来的婴孩,竟已经强大到这般境地……”
墨妍如今神识精神力强大无比,自是将碧瑶话语尽数收入耳中。
“很快你便会发现,我不止修为强大,便是连感情,也比你清醒!”
果然,墨妍此话一出,碧瑶脸色骤然一变。顿时,一股惊天气势从她身上爆发!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敢在此大放厥词!”
第469章 对峙
二人剑拔弩张,眼见着战斗就要一触即发。
墨妍虽久未与人交手,但章法却丝毫不乱,只有条不紊的在胸前结印。
碧瑶仙姿玉骨,此刻却是直接祭出发间灭神剑,于半空中挥舞出一道道剑气。
然,就在两人同时跃上半空准备斗个你死我活之际,却闻半空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住手!”
墨妍闻得这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身体微微一震,手中动作慢了半拍。那边碧瑶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将手中剑气层层推出。
对于碧瑶的攻击,墨妍却是不予理会,纵身一跃,直往神识中显现的那一抹身影掠去。
身后碧瑶见状,脸色骤然一沉,脚下一点,便跟在墨妍身后飞掠,一边追赶,一边不忘了朝墨妍身上扔剑气。
墨妍轻松避开碧瑶攻击,心中却是不停默念‘阿离’二字。
终于,他的身形渐渐出现在她面前。
墨妍心中一喜,正欲朝他奔去,身后碧瑶却是惊呼一声,身体迅速自半空之中坠落。
眼前红光一闪,墨妍再度回过神来,凤非离怀中已然搂了碧瑶站在她背后。
缓缓转过身去,她视线终是慢慢落在他身上。
他还是没有变,容貌一如当年精美俊逸,只是身上气质似乎较从前清冷许多。墨妍心中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可见得他投过来目光,那些话突然就哽在了喉间。
四目相对,他眸中没有如她一般的欣喜若狂,也没有往日看她的那些宠溺温柔。他的神情很淡,映着他身上大红的衣,忽而就生出些冷魅的味道。
墨妍紧紧盯着他眼睛看了许久,却终于还是没有从他眸底看出一些情绪。
没有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苦涩亦或是无奈,也没有丝毫转瞬即逝的疼惜或者是什么。
他轻启唇畔,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寡淡。
“你回去吧!”不过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将他们之间隔出无法逾越的鸿沟。
分别五年,好容易重逢,他却只给她这四个字。
她不甘!强压住心中翻涌开来的钝痛。
“为什么?”一字一句,她决然开口。
她早已不是那个从青峰镇中走出的墨妍,面对心中所爱将所有情绪埋在心中。二十余年前,自玉葫之境中出来,她便已脱胎换骨,凡事必要弄个明白。
然,对于墨妍的所问,那边凤非离却是并没有给予她答复,倒是一旁碧瑶抢先一步。
“为什么?你还看不清楚么?”对于凤非离迟迟没有说话的状况,对面碧瑶却是冷笑讥讽,话毕,她竟是扬起红唇,朝着他红唇吻去。
墨妍眸色一紧,双拳顿握,终是未有按捺住,手中一股灵力,直朝着碧瑶所在方位射去。
然,就在她所放灵力就要打在碧瑶身上时,一只修长的手,轻而易举便将她的攻击化去,于此同时,他轻轻侧开脸,让碧瑶原本朝着他唇畔印去的吻落了空。
对于凤非离的举动,她眸色先是一黯。然,当他避开碧瑶的那一刻,她眸底却是又燃起一抹亮光。
他不再看她,却也缓缓伸手将碧瑶从怀中推开。
“碧姑娘,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他沉声开口,转而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她。
“你走吧!此生此世,再不要踏入这里半步……”说完,他却也不再看她,竟是提步便走。
见他离开,碧瑶也未有急着跟上去,只转过身时,她脸上略带了一抹得意。
“如何?你可有听到?他要你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找他!”
原本,若他当真表现出对碧瑶十分在意,或许她此刻当真会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可当她看到他对碧瑶也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时,便越发确定,他必然是有什么苦衷。
对!他刚刚提及约定!她必须弄清楚,究竟是怎样的约定?
“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他虽不愿随我走,却也未见得对你有多么的深情!”墨妍沉声开口,转而睥睨碧瑶一眼。复又继续道:“五年前,他离我而去,原因我心中再清楚不过。若当真是因为此事他**留在你这里,那我便将这条命还给你换他自由!到时,我且要看看,若我死了,他还是不是会心甘情愿留在你这离魂殿中!”
果然,墨妍话音一落,碧瑶神色微微一变。
然,也就是碧瑶变了脸色的那一刻起,墨妍渐渐确定心中猜测。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有这种魄力,敢以性命相搏!”碧瑶轻哼一声,脸上却是写满了怀疑。
而对于碧瑶的反应,墨妍却是轻声一笑。
“你也不必激我,我如今确实惜命,想着要留下一口气与他白头偕老。可若我的心愿成了空,还要绑着他宿世自在,那这命不要也罢!苟且偷生,孤独终老!碧瑶,我不是你,不会让心爱的人与我一同苦守这漫漫长路!”
很显然,墨妍的话,无疑又戳中了碧瑶心中痛楚。
当初,若非是万不得已,她又怎会将魔灵之果和自己的一缕残念留在她体内。
或者,就如同眼前的人所说,她终究还是不够爱,所以没有在身体渐渐恢复后便下界找他。
再或者,即便她去了,结果就会改变么?
他终究不是他,就如同眼前的小丫头,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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