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570章


韩征想了想,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来,再给她们一次机会,若她们再不知珍惜,就不必与她们客气了。”
又问施清如的礼服凤冠缝制的进度如何了,“九日后便是封后大典了,可不能耽误了才是。”
施清如道:“针功局一百零八名绣娘正在昼夜赶工,内造司的工匠同样也正昼夜赶工,耽误不了的。”
韩征“嗯”了一声,“那就好。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梳洗了歇下吧?”
施清如知道他连日都是劳心劳力,点头笑道:“那就早些歇了吧,桃子,让人打热水来——”
如此过了几日,在豫贵妃的劳心劳力下,总算废帝那些妃嫔几乎都识时务的定好了要出宫去。
豫贵妃遂在请过施清如的懿旨后,将人分批都放出了宫去,离得近的便着其家人来接,离得远的便托付了官兵,逐一送回当地官府去,再由官府安排送其各自归家。
整个后宫因此总算清净了大半,豫贵妃随即又着手忙起余下的高位妃嫔们搬迁去宁寿殿的事来。
十来个高位妃嫔都是已年过三旬四旬的,早前不管明里暗里斗得如何不可开交,如今没了可争斗的东西,心态自然都变得平和,对上彼此,也都变得和气了不少。
再加上都各有体己,待搬去宁寿殿后,虽吃穿用度都大不如前,服侍的人也少了大半,却因有彼此作伴,要么一起打牌做针线,要么一起说笑讲古,日子竟都十分过得。
施清如知道了很是满意,厚赏了豫贵妃,又把宁寿殿的一应事宜都托付给了她,便不再过问此事,专一忙起自己旁的事来。
第一件要忙的,便是封后大典,从修缮布置凤仪殿到数度试穿皇后礼服凤冠,再到与内务府和尚仪局特地选来的礼官司仪一遍遍的熟知模拟届时封后大典上的每一项过程,以确保绝不出任何的纰漏。
施清如纵不至事事都得亲力亲为,却也免不得劳心劳力。
好在是采桑的伤势恢复良好,知道她在宫里免不得忙乱,自请提前回了宫,多少总能为施清如分一点忧解一点劳,她才不至累得倒下。
偏如此忙乱中,小晏子还来回施清如,施兰如要离开京城,请她示下让不让她走,又要不要一路替她安排打点一下,“……她才落了胎几日,依照大夫的意思,最好能将养一个月,再不济也得半个月。可她却如今便要走,日后定会坐下病根且不说,便是路上,只怕也免不得出事儿,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施清如当日听得施兰如随宣武侯府的女眷一并下了狱,犹豫再四后,还是让小晏子去了诏狱,将她先弄出去,也省得张云蓉婆媳等人,尤其是张云蓉的大嫂活活撕碎了她。
可惜小晏子去得还是迟了些,施兰如已经让张云蓉婆媳给联手打得见了红,腹中的孩子已然保不住。
小晏子只得将人先弄出去,就近租了个院子,请了大夫给她治疗,又雇了个婆子照顾她,就怕回头人没了,施清如问起他不好交代。
不想施兰如却只将养了几日,就坚持要离开,小晏子不敢擅专,只得来回了施清如。
施清如见小晏子满脸的忐忑,倒是没责怪他办事不力之类,只皱眉道:“本宫有什么示下的,她要走,就让她走便是了,横竖那是她自己的命,她自己都不珍惜,又与旁人如何相干?”
顿了顿,“算了,送佛送到西,给她些银子,再给她雇一辆马车,送她出京吧。至于出了京城后,她要去哪里,又会遇到什么事,就不是本宫能过问的,本宫也懒得过问了。”
她当日让小晏子将施兰如从狱中弄出去,不过是想着她腹中的孩子无辜,想着她罪不至死罢了,可不是因为念及所谓的骨肉情深,血浓于水。
如今既是施兰如自己的选择,她就更不会过问了。
小晏子忙应了“是”,“奴才一定会把事情办妥,再不让皇后娘娘烦心的。只是……还有一件事,她说自己临行前,想见皇后娘娘一面,不知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一旁桃子已冷笑道:“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又日理万机,哪来的空闲见她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倒真是脸大,敢提这样的要求,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是不配求见皇后娘娘,你还巴巴的替她来回皇后娘娘,就该直接啐她一脸,让她别做白日梦才是!”
施清如待桃子说完了,也道:“本宫没空见她,你就把桃子的原话,与她学一遍吧。”
如桃子所说,不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自然不值得她白白浪费时间。
小晏子忙赔笑道:“都是奴才糊涂了,还请皇后娘娘千万别与奴才一般见识。皇后娘娘可还有旁的吩咐,若是没有,奴才就先告退了。”
见施清如点了头,方忙忙行礼,却行退下了。
待回头见了施兰如,自然也不可能再有好脸色,“皇后娘娘哪来的空闲见你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还真是脸大,竟敢提这样的要求。也是咱家蠢笨如猪,竟替你回了皇后娘娘,万幸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从来待我们这些人都和善有加,若是换了旁的主子,咱家早被你连累了!”
又冷笑道:“你不是要走吗?那就收拾收拾,即刻出发吧,还等着咱家请你呢?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想走,不过是以退为进,想看皇后娘娘会不会大发慈悲留下你,那你这辈子可就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了?呸,倒是打得好算盘,可惜我们皇后娘娘早与你们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一家子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算盘打得再好也是白搭!”
施兰如面白如纸,因而越发显得她脸上和脖颈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的靠在床头,却是无论小晏子如此冷嘲热讽,都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只是心里免不得苦笑与叹息。
早就猜到施清如不会见她的,不是吗,以前她是县主、是督主夫人时,她都见不到她,只能虚无的仰望她了,如今她更是贵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她自然更只有仰望的份儿了。
可她知道,施清如能那般理直气壮的无视她,从来都不是因为身份靠山之类,仅仅只是因为,她们母女是受害者,而她却是施害者的女儿,自身也阴微卑琐如见不得光的老鼠,她却行得正坐得端,从来都光明正大,当然能一直都理直气壮了!
但这又怪得了谁呢?
一切都是她们母女咎由自取,母亲自不必说,当年可谓是恶事做尽,无心无德;而她自己,就算为母亲所累,注定以后的路都顺畅不了了,只要她足够坚强努力,心也足够正,应当也是能在逆境中挣出另一条大不相同的路来的。
偏她却被仇恨和虚荣蒙蔽了眼和心,从一开始就把路走歪了,以致一步错,步步错,终于落到了今日这般下场,自己早已面目全非,苟延残喘便罢了,可她的孩子却是无辜的,却也被她这个母亲连累,连来这个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便……
施兰如想到这里,眼泪都要下来了。
当日宣武侯夫人悬梁自尽后,施兰如知道韩征竟成了新君,施清如也夫荣妻贵,成了皇后娘娘后,又是愤怒妒恨又是不甘绝望之下,也想跟着宣武侯夫人自尽的。
反正施清如肯定不会给她活路,她反正也活不成了,何不自己结果了自己,好歹保留最后一分体面与尊严呢?
可摸着自己已经有些显怀了的肚子,施兰如却怎么也下不去那个手,不管她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不管当中有多少不堪,那都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于是迟疑的结果,便是东厂的缇骑径自闯进了她的屋子,将她和她屋里的一众丫头婆子都给赶到了后面的空地去,与张云蓉婆媳祖孙三代并一众丫头仆妇待在了一起,之后更是将她们所有人都串粽子一般,给一路提溜着,下到了诏狱里。
诏狱有多阴冷恐怖,蛇鼠虫蚁又是如何的肆无忌惮自不必说,这些施兰如都还勉强能忍受,毕竟她曾待过顺天府大牢,之前落到人牙子手里那段时间,更是什么没经过,什么没见过?
可张云蓉大嫂一直死死盯着她的目光,却让她实在没办法不怕,那目光真的跟能吃人一般,让她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止张云蓉的大嫂一直拿吃人一般的目光盯着她,张云蓉和她婆婆也是一样,都赤红着眼睛,扭曲着脸,在本就阴森不见光的牢房里,简直犹如厉鬼一般。
施兰如惟有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一遍遍的安慰自己,这是在诏狱里,她们绝不敢轻举妄动,她还是有极大希望能护好自己、更护好自己腹中的孩子了!
可惜到了夜深人静,无论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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