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197章


福平婶冷冷开口了:“姑娘正有公事要办,伺候徐公公的酒席上要用羊肉,因此程大人特派姑娘下来检查,有好的便带回去。二婶你动一个手指头看看!这就是妨碍公差的罪!再往大了说,将来徐公公来了咱城里,若吃着不好了,就得二婶你一人兜着!”
胖二婶突然呆住:“你少放屁!这干我什么事?还公差,”向地下啐了一口:“妇人女家,做什么公差?!”
珍娘拔脚就走,又回头叫福平婶:“少费口舌,他们是在这里混时间的就怕没人跟他们唠嗑,咱们的时间可金贵,一会晚了进不得城!”
与胖二婶擦身而过时,珍娘有意深看对方一眼,眼波中冷光一闪,报以淡漠一笑:“婶子最近可看见里长了?该是上税的时候了吧?”
二婶忽然语塞,这才想起里长跟巡抚的关系来,也是她脑子不够用,总觉得县官不如现管,程廉名头虽大,到底手伸不到自己一介小民身上。
可刘中就不一样了,里长说句话,自己家里说不准就得多交半年的粮食。再想到刘中跟珍娘的,以及跟巡抚的关系,顿时心中生出寒意。
不过话也不能说死,这不,眼下就有个好机会,自己若利用得好,说不准就能。。。
珍娘丢下这句话人便走远了,福平婶用肩膀搡了胖二婶一下,作语重心常状:“婶子忒大个人,长点心眼吧!”
胖二婶哼了一声,难得的没有接话。
说着追上珍娘:“丫头,总算出了口气,真痛快!”
珍娘笑道:“以前在村里时,将这个老虎看得山一样大,现在看见了,也不过是纸老虎一只罢了。”
妞子在前头跑得飞快,这时已看见自老宅了,欣喜若狂地回头大叫:“娘!珍姐姐!快来啊!”
两人吓一大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也跟上去一看,这才笑了。
原来小院外的篱笆上开满了菊花,比从前时倒更显得人气旺盛,鼻息下又隐隐闻见木樨的香气,甜芬浓郁。
听见外头声音,全贵家的早出来张望,一见珍娘她们三人来了,喜不自禁地将院门大开,又叫当家的:“快出来啊,齐姑娘来了!”
一时间院里院外挤满了人,坠儿拉着妞子跑到木樨树下,边捡落花边小声说大声笑,全贵家的则拉了福平婶后头厨房里坐,珍娘则跟在全贵身后,先去羊圈里看了看。
原来福平婶家是不养羊的,因此羊圈是全贵住进来后,新砌出来的,贴着厨房边向后门口,圆圆地划出一个弧度,借了半拉原有的墙,加上两翼和屋顶就是羊儿们的家了。
正文 第268章回家看看
“托了齐姑娘的福,我们才做起了这个营生,”全贵家的开了门让珍娘看里头,“家里日子如今好过多了!”
珍娘低头细看:见圈里铺垫着干稻草,垫得厚厚的,打扫得干净清爽得很,气味不大,让人放心。
不过眼下并没有羊。
“都在外头吃草呢,”全贵家的关上门,搓着双手憨厚地笑:“白天放它们出去,河边有得是肥美新鲜的草,管够!”
珍娘笑着点头:“有叔照看这些,我也放心,只不知福平婶她放不放心?”
福平婶手里端着两盏茶从厨房里出来,嗔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看这院里院外的,只有比我在时还要好!别的不说,厨房里灶头上的积年陈垢就先不见了,也不知这婶子洗了多少遍才洗掉的!”
说着将茶递给珍娘。
珍娘却不肯接,赶着要从后门出去:“看见这河我心里就先不安了,我也得先回家看看再说。”
全贵家的忙丢下手里活计从厨房里出来:“我领姑娘去!”
自打珍娘和福平二家进了城,全贵家便从从珍娘家的房子搬到福平家来,因这里地方大些,住得宽敞。
珍娘家原先的老宅,则锁门闭户,不过后院的菜地还是留着的,且由全贵家的扩大了一倍,蔬菜应有尽有,除了应时应季的享用外,一年的咸菜缸子也绰绰有余了。
全贵家的一路走一路说着,愈发引得珍娘心痒痒,不知自己家到底变得什么样了?
及走上熟悉的小道,看见尽头处那座熟悉的小院,珍娘忽然愣住了。
这是谁家?
围住小院的篱笆上,郁郁青葱,并没有往日秋天该见的萧瑟,虽还没走到跟前,却也闻见金桂的香气,更比刚才全贵家的还要浓郁,隐约间看见一排树影,耸立在自家宅前。
待走近了一看,更了不得了!
白墙黑瓦,鲜明耀眼的刺进珍娘的双眸里,底下是石头墙基夺人眼目的青灰,清清爽爽,新崭崭的。
“这是怎么回事?”珍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问全贵家的:“婶子才替我修了房子不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福平家也怔住了,忙推全贵家的:“花了少银子吧?你做好事怎么也不说一声?”
全贵家的略有犹豫,很快就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可说的?我家现在应仰仗着姑娘,替姑娘修修房子不是自然该当的么?走走,进去看!”
珍娘推开篱笆门,走进去却更了不得,原来院里的鸡圈扒了,现种上几株老槐几株丹桂,老槐盈盈,木樨飘香,背后吹来金风,真是令人胸襟为之一畅。
屋前一块泥地,扫得镜面似的,又压得结结实实,既无浮灰也无垃圾,因屋里不住人,连乡院常见的柴火也无,愈发显得干净敞亮。
珍娘慢慢走到窗下,先没进屋只透过白皙清亮的窗纸向张了一张:原有的家具一件不少,一件不多,都擦洗得一尘不染,安放在原处。
就连外间炕桌上,自己留下的针插也还是依走时的样子留着,放在针线篮里,上面也依旧是三根针耸着,好像在等她回来似的。
珍娘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进去,原以为没人住必有霉味,在江南这是难免的,不想气息却十分爽洁,隐约闻得出松枝和青草的味道,地上全换了大小划一整整齐齐的青砖,也是水洗过一样的澄亮。
“婶子莫非知道我要回来?”珍娘陡然转身,眉心倏地一凝逼视全贵家的:“不然怎么会将屋里熏得这样适宜?!”
全贵家地被看得浑身一哆嗦:“姑娘别误会,”脸上立刻堆出笑来解释,眼睛却有些躲闪似的:“我们一向是三五天就来打扫熏一回的,也不知姑娘什么时候要回来,怕预备不好到时误事,倒真不知道姑娘今儿会来。”
福平婶的也替全贵家的解释:“这婶子老实,不会说假话,姑娘倒别看错了她一片诚心。”
珍娘这才罢了,只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座旧宅,怎好劳动婶子这样操作?实在担不起!”
全贵家的却郑而重之地道:“姑娘于我家就好比恩人一样,姑娘的房子怎好放着白霉坏了?反正庄家人没别的,力气倒足,不替姑娘修修整整的,白攒也攒不下个力气包来!”
这憨直的话语,让珍娘一时间感动得无话可回,只得握住全贵家的手,重重摇了两下。
后院厨房里也是老样子,干净整洁,菜地却热闹得多了,饱满壮硕的绿色满眼都是,瓜斗架子东西各排了七八架,此时还挂着不少小金瓜呢!
珍娘踩上去,觉得脚下的土松松软软的,是吸饱了水又晒透的熟土,走过菜地就看见墙角下一牌腌菜坛子,饱足安然的样子。
再好也没有了!
珍娘不由得转身向全贵家的叹道:“现在看来,我将这房子留给婶子,倒是它的福气了!”
福平婶也道:“婶子原来这样会理家!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开着小茶馆呢,又干净,又齐全!”
全贵家的不由得憨笑:“我们哪有这样的本事?”
珍娘看了她一眼,许是感觉到她眼里的疑惑,全贵家的又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哪有齐姑娘那样的本事?还茶馆呢,管住家里几张嘴就好上天了!”
珍娘忙低头做谦虚状:“不敢当,不敢当!“
其实她很明白,自己能有今日成就,除了自身原因之外,很大方面是得益于程府两口子的赌气争斗。
程老爷开始为跟米县令赌气,有意抬自己贬低米家,文家也是一样道理,这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至于程夫人,开始抬举自己是为在众人面前赌气,营造贤良的名声,后来却成了跟老爷赌气,赌正房娘子独宠十年之气。
无论如何,自己是该感激这两位的,不管他和她据心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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