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205章


上这一口。
徐公公二话不说自已动手,拈起一只放在面前,又叫随从:“这东西必得自己吃才香甜,你也去吃,趁热,快快!“
随从坐回花几,果然也有一盘等他享用,拿出来掰开一只,满黄满膏,香气引得戏台上的清音胡琴都开始走声了。
徐公公此时也没了听戏的兴致,便叫先散,也吃喝着些,转头正要取出自家包裹,忽地一眼看见整套银八件摆在眼前,眼睛顿时笑得弯了。
倒是那随从讲究,到底还是取来了一套自己的来用,珍娘冷眼看着,竟好像是鎏金的,由不得背身吐了下舌头。
好一位奢侈的内官,一个随从也用得这样高级!
一时间屋里只听见细细敲打的声音,混着螃蟹的鲜香,福平婶先熬不住口水,悄悄退出屋去,
珍娘倒还挺得住,因昨儿晚上吃了两只预防过了。
凡吃起螃蟹来,世人总是一个模样,不论是细嚼慢咽,将螃蟹大卸八块后再完整拼出一付栩栩如生图,还是生咬乱嚼,最后惨不忍睹变得一堆渣渣,过程中都是旁若无人,不理会外间世界的打扰,这一点倒是人人相同的。
因此屋里吃得痛快,屋外的程廉却急得愈发出汗。
这一回来徐公公态度上看不出什么,可语气里隐隐让他有些不安,尤其当他问到皇帝近日对自己的看法时,徐公公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哈哈打个没完。
程廉知道这是个老狐狸,自己几回试探,使尽了生平绝学,也没摸出一点苗头来,实在让他心痒不已
进了酒楼则更难堪,索性将人都隔在了屋外,只剩他自己带一个随从屋里独坐,这是什么道理?从来接风宴就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人家的话也说得极有道理:“小的不过是个内官,不敢跟各位平起平坐,若说各位替我接风,那更是折煞小的,且也拘束,大家各处坐了吃喝,倒更自由些。“
程廉被这话堵了个无言以对,不得不自认败下阵来。
福平婶从屋里出来,程廉好比捞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忙拽住了就问:“吃得怎样了?公公心情如何?说了什么没有?”
平日里正眼也不看自己的人,今儿却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福平婶又好笑又觉得他可怜,不过人家到底是位巡抚老爷,她也只得据实以告:“吃得很好,心情很好,除了螃蟹什么也没说。”
程廉恼了:“就这些?”眼光里陡然夹上了三分寒霜:“你想不想你们掌柜的有个好下场?这湛景楼还想不想开下去了?”
福平婶也恼了:“人家没说我总不能编排吧?开不开的我也做不了主,不过我只知道,地契债本子,如今是在咱掌柜的自己手里了,开不开得下去,得问她自己!”
正文 第279章磨人的小妖精
程廉目瞪口呆,犹如头顶上闪过一记焦雷,整个人都傻了。
福平婶看他这样,又有些怕了,不知自己算不算无意间泄露了机密?这事又能不能叫他知道?
伙计们进进出出的,其中一个不知是不是看出福平婶面有忧色,凑到她耳边低低地道:“怕什么?板上钉钉的事!”
一句话壮大了福平婶的胆子,也给了她信心,怕什么反正定下来了的事!至不济卖了地咱回庄上去!你是老爷也不能活吃人不是?!
于是福平婶心气平定下来,正要对那伙计说句道谢的话,却早不见了人,倒是梁师傅上来,轻轻提了一句:“后头问酒还要不要了?”
福平婶忙回:“要的要的,看屋里吃的动静,只怕螃蟹也得再来一笼!”
这一餐最后以徐公公连吃十只母蟹告终,待送上桂花薄荷熏的绿豆面子净手之后,徐公公长出一口气来:“平生第一次吃到这样好的螃蟹!”
珍娘看他眼里竟隐有泪光,扑嗤一声憋不住地笑了。
看来这也是位吃货啊!只有吃货懂吃货,只有吃货才知道,吃到一件难得极品时,那种感慨兴奋,最后归于惆怅的心情。
你问为什么要惆怅?
因为下次不吃何时再能吃到了呀?这还不够叫吃货惆怅的么?!
珍娘再替他满上一杯绿豆土烧:“公公再喝一口,压压惊吧!”
徐公公指着堆成小山似的蟹壳道:“这东西虽离淞州很近,却也不是即刻就到的,掌柜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一路弄了它来,却还是这样肥?”
一般来说螃蟹家养几天总要瘦些,不过珍娘却另有妙计。
“用蛋白喂它们啊!”
一语道破天机,徐公公抚掌大笑:“好计,妙计!”转而正经起来:“你不怕我学了去?”
珍娘若无其事的摆手:“不怕,公公的家离此地十万八千里,这玩意就用鸡蛋山培着也活不到那里!”
徐公公又笑,深为她的机灵所折服。
螃蟹之后,便是简单的同样小菜,配饭,大鲜至味过后,笋干配白饭,蟹甲汆莼菜汤,滴上现磨的小磨芝麻油,清淡悠远的香气,又是另一种享受了。
徐公公吃得满意之极,转头问那随从:“一路来可有如此享受过?”
随从极难得的对珍娘开口了:“自然都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可如这般适口充肠,鲜嫩肥硕之物,却再无他例。”
珍娘忙低头道谢,心里的疑团却愈发大了。此人举止谈吐皆雅而精,实在不像清客,若说武卫,看他瘦而纤细,尤其吃蟹时手指肌肤细腻无暇,实在又不像个习武之人。
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他到底是谁?
什么来头?!
徐公公轻轻咳嗽一声,又将话头绕到了他处:“听闻我有位多年前的故人在此?不知可有缘分一见?”
珍娘的心突然不跳了。
“故人?”她似自言自语,又似没明白徐公公的话:“故人?”
徐公公注意地看着她的表情:“是的,听说姓秋?”
珍娘猛地低了头,向屋外退去:“这事我不知道,公公若问,我给公公请个人来。”
徐公公没吭声,看着她出去了。
程廉一脸渴望地看着珍娘:“可是里头叫我?”
珍娘没好气地回:“你知道秋师傅下落么?里头问呢,若知道,只管进去!”
程廉的心拔凉拔凉的。
怎么什么人也不问要问那个小子?那小子算老几排在本老爷前面?知不知道本老爷在此候了多久了你不问本老爷也就算了还问什么姓秋的?!
“姓秋的早不在城里了你不会这样回?”程廉一气之下,声音大了些,珍娘瞪大眼睛看他,一脸不可思议。
程廉先没觉得什么,还想你看什么看,过后反应过来,一下就白了脸。
屋里传来冷冷的问询:“外头是谁在说话?”
不是徐公公,徐公公的声音要温和得多,这说话声冰凉清锐,还带着天生而来的威严,甚至有些颐指气使的意味,令闻者听之动容,本能垂首。
程廉一直盼望的机会来了,他可以到屋里去回话了,可这气氛,却不是他想要的。
珍娘无声无息地推了门,眼睫一掀,唇角笑容不变:“程老爷,请吧!”
程廉心想若是别人,自己回去一定处死了他!却偏是这个毛丫头!是打也不舍得,劝也劝不动,当真活活气死本官!
真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珍娘不理他,也不看他,转身自己走了。
此时宴会已完大半,厨房里正处在一种紧张过后,将要松弛却还未敢完全放松的奇妙状态下。
伙计们累得有些身子发软,要办的事也都差不多完了,可精神上还不敢松懈,生怕有个闪失之类,因此珍娘进去时,一个个都嗖地挺直了身子,眼光到底找,要找事来做,可是又实在没什么事好办了。
珍娘走进去,二话不说先叫福平婶:“预备好的赏钱呢?“
福平婶傻住了:“现在就放?前头还没散呢?“
珍娘耸耸肩膀:“怕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不是才请来的帮佣,今儿用完了明儿就不来了,现在放了还怕人走了不成?放!提提大伙的精神头也好!“
福平婶得令,搬来两只包裹,打开一看,都是白花花,十成足水的细丝纹银!
按人头分,一人五两,谁也不少,连一般打下手的小伙计,也都有份。
“今儿的赏不按辈分,人人都辛苦,人人都有份,一会前头公公也有赏,那就按例来了,你们只管小心伺候着,多少也别抱怨。”
珍娘嘴里说着话,可没人听见,都被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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