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妖娆乱》第82章


在接近牢门时,彩横手让耿无秋停下。
他自小锦囊里拿出一个制好的人皮面具,跟戴帽子似的,很容易就变了一副样貌。
平素空荡荡的牢门口,不久后竟然迎来了第二位客人。小师妹梓芬的高热还没退,脑袋有些晕晕的,她懒得抬起眼皮,淡淡地问:“是送药来了吗?”
“小师妹。”
熟悉的声音,有多年没有听到了呢?大概七八年了吧。不是的,昨夜她还梦到了,梦到那时老阁主带着“四英”和她练轻功,虽然苦,但也是欢声笑语的。
“小师妹?”
又来了,大概是烧糊涂了吧。
“小师妹,你抬抬头,我真的是三师兄哦~”
抬头?抬头就能看到三师兄吗?那就抬头吧,毕竟好久没见,真是连样子都快忘了呢。
梓芬仰起酸痛的脖颈,高烧时,她的眼神有些模糊,但三师兄的脸还是出现在牢门外面。这么多年了,三师兄也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样俊朗,不过成熟了许多,身子也比从前颀长。
“小师妹,我来看你了。”
“三师兄,你在阴曹先等等,我还得熬着,等这身子骨哪天熬不住了,玄翊也还没来,我就到地下陪你。”梓芬自然是记得武凌臣死了,在大多数人眼里,三弟子武凌臣也确实是死了。
彩没有向她说明自己还活着,而是过了一把当“鬼”的瘾。
“大师兄也没来,小师妹,三师兄一个人在地下好寂寞啊,只能一个人数石子玩。”他越说越委屈,好像真的他有多孤独似的。
在梓芬的印象里,少年时代,这位三师兄总是逗自己玩。
那时她还颇怨念,向玄翊抱怨过,但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日子真是美得像在云端一般,怕是这辈子都再也够不到了。她朝牢门口走了几步,有些歉意地看着彩:“三师兄,这牢里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但我还不能死,你再等等,再等等。”
彩听到她走路时精铁脚镣发出的撞击声,而她又形销骨立,完全没有了昔日绝艳的容貌。毕竟是相处了多年的师兄妹,他的心也不由地酸了起来。
“其实还好啦,也没那么无聊。”彩不想再提起梓芬的伤心事,连忙进入正题,“小师妹,叶陵来找过你吗?”
“他?”梓芬在提到这个人时,声音也冷了下来,好像暗藏着无数冰碴子,冷得让人忍不住发抖,“他会来看我?嗬,七年了,他只顾着享受卑鄙夺来的阁主之尊,哪里会想起我?”
看来她并不知道缥缥的下落。
彩有些泄气,这个叶陵真是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偌大个剑铭阁,居然找不到缥缥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梓芬再抬头时,三师兄已经不见了。
她连忙上前两步,双手握住牢门,但眼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荡。
果然是梦啊……
梓芬自嘲地笑了笑,这痛苦不堪的日子看起来像是没个头,哎,真的好想……去死啊……
就在此时,被顺了令牌的杜大夫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站在岸边,正皱着眉在腰上摸来摸去:“咦?牌子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势逆转
就在此时,被顺了令牌的杜大夫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站在岸边,正皱着眉在腰上摸来摸去:“咦?牌子去哪儿了?”
“杜大夫这是去送药啊?”爽朗的声音传来,撑船小哥笑嘻嘻地走下小舟,眨了眨眼问道,“您在找什么?”
杜大夫这才抬起头,皱眉道:“牌子啊?金大侠给我的水牢牌子,刚才还在来着。”
“不是在那儿嘛,杜大夫您老糊涂了?”小哥指了指枯草凄凄的岸边,令牌安安静静地躺着,好像被人遗忘了很久。
“哎呀,真是老糊涂了,这东西要是丢了,老朽这一身老骨头就要入土咯。”他喜笑颜开,皱纹灿烂得跟朵菊花似的。
捡起令牌,再一抬头,撑船的小哥居然不见了。
他还没来得及惊异,就有人影从一堆乱石之后冲了出来。杜大夫定睛一看,咦?这小哥怎么到那儿去了?他皱起鼻子嗅了嗅,臭,简直是臭不可闻!
“杜大夫这是要上船啊?别耽搁了,快快!”
小哥连忙招呼,杜大夫捂住鼻子无奈地上了小舟。
小哥假装没看到他的动作,自己个儿心里默默地汗颜了一把,刚才突然肚子痛去乱石后面解手,居然一不小心给睡过去了,在那坨米田共旁边睡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浑身上下还不是臭气熏天?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彩,此时正歪着脑袋,坐在人迹罕至的偏厅屋檐上。
耿无秋学着他,也歪脑袋撇嘴道:“我说,你小子为什么不把那丫头救出来?那丫头真可怜,看得我直揪心。”
“堂堂天机顽童,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彩瞥了他一眼。
耿无秋的脑海里晃过容丫头的影子,笑了笑道:“你也甭管什么时候,要救那丫头,还不是你略施小计的事儿?”
“是这样说没错。”彩难得没有揶揄他,那双瑰丽的眸子也不在戏谑,而是有些无奈和狠心,“如果我救了她,且不说玄翊不会再一门子心思跟叶陵作对,就是让剑铭阁提早将矛头指向无色坊这一点,我们就会失去暗中动手的先机,你懂不懂?”
耿无秋沉默了,他将歪着的脑袋摆正,觑着屋檐下空荡荡的院子,也觉得这真真是一件难办之极的事情。彩小子是为了自己没错,但谁人不是呢?怕是良善如容丫头,也不会事事都以他人为先吧。
他素来孩童心性,这般复杂的事想一想也就过了,不一会儿便又歪着脑袋皱眉,突然就转了话题:“奇了怪了,这叶陵能将缥缥丫头藏哪儿呢?”他说完这句话,贼兮兮地戳了戳彩,道:“你说……他会不会瞅着缥缥丫头美貌,金屋藏娇了吧?”
某种程度上说,耿无秋这次也算歪打正着。
彩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过,但由于信息量太小,他实在是组织不起来,只能摊手道:“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偏厅早已积灰的后门被推开,发出极不情愿的“吱呀”声。
彩的眼神似箭,指间的无影羽也蓄势待发,但在看清来人后,他松了警惕,如一只羽毛般翩然从屋檐上飘落下来。耿无秋也紧随其后,看着来人,撇了撇嘴。
“尊主。”来人拱手,不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充满了对彩的敬重。
彩摆摆手,睨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本尊到了剑铭阁?谁让你来的?”
来人叫宋天纵,他此时的眸中波澜不惊,面部表情也控制得极好,显然是一个很称职的细作。他用平静的语调解释道:“‘墨’通过暗线找到了属下,要属下给尊主说一句话。”
“墨”即是青穗,彩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紧,心下有些惴惴,问道:“什么话?”
宋天纵看了眼耿无秋,知道这位天机顽童在无色坊中地位极高,几乎什么事都不用避讳他。于是他忖了片刻,将青穗要传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素非锦,紫尚安。”
这完全摸不着边的六个字,彩却一听就懂了。
素素不在锦州,想必穗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素素要背叛,那她一定会来剑铭阁,届时自己的身份和无色坊里众人的身份怕是都暴露了。但知道这一消息后,穗儿已经保证了白紫忆棺木的安全,也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彩的心口闷闷的,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只觉得这人心啊,真是比那天边的云还要难以捉摸。他早就知道素素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害纯良,但因着毕竟在自己身边贴身照顾了这么多年,也算忠心。
嗬,他的心什么时候这么软了?素素故意让东方容去送死那次,他就应该杀了她!
彩瑰丽的双眸一眯,耿无秋瞬间觉得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略一思忖,问道:“是青穗丫头出了事?”
彩没有回答,脸色冷得像是一块冒着寒气的千年寒冰,他沉着嗓子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叶陵?点名要找叶陵?”
宋天纵点头,吐字十分清楚:“一位素衣女子,五官柔和,弱柳扶风,但眉目间还是隐隐有着戾气。”
无色坊的系统庞大,但总的布局和计划都把握在彩的手里。除了彩之外,各处的暗线也只是认章不认人,因此青穗可以通过书信联系到宋天纵,但即使宋天纵面对面地见到素素,也是认不出的。
“她的腰间是不是挂着一个精致玲珑、大约两个铜钱大小的埙?”
宋天纵认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