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奋斗日常》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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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诧异的是,新京报竟给予刊登出来,并引发了种种热议。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不禁聚焦在这里,静待新京报什么时候被朝廷警告并给予查禁,因为其上的言论已经可以称之为散播谣言,蛊惑人心,动摇社稷之根本了。
可还没等朝廷那边有所动作,便有消息传出,这新京报的东家与秦家有旧。承恩侯这些年所撰写的演义小说,都是由容闲堂刻印售卖的。而之前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兰溪辞》,竟也刻印成演义小说上市售卖了,撰写人乃是清都散人。
而这清都散人,谁都知道乃是秦凤楼的号,也是他写演义小说一贯所用的化名。
那么还用说吗?
这新京报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不说是出自秦皇后的的意思,她肯定也是清楚的。而秦皇后背后那个人,自然就是延熙帝了。
*
延熙帝到底想做什么?
薛庭儴看着面前桌案上所摆放的一份《新京报》,暗黄色的封皮,红色套印的《新京报》三个字,这种小报在京城本土还有一个别名,又称黄皮京报。
其上的内容他已经看了三遍,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看。大抵谁也无法想象这种常人所言上不得台面的小报,竟会让当朝首辅大人如此重视。
薛庭儴重视的不是这份小报,而是这份小报背后所蕴含的意思,以及引发的种种形态问题。
他有预感即将会有暴风雨来临,却丝毫没有头绪。
这种无力感最近总会莫名涌起,可能是上了年纪,精力不如以往,疲惫感甚浓。也是延熙帝从来不按牌理出牌,薛庭儴难以琢磨其套路。
“首辅大人。”
管家悄无声息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薛庭儴抬眼去看他。
“赵大人来了。”
这赵大人乃是太常寺卿赵济贤,本身也是内阁中一员。不过赵济贤有老好人之称,和稀泥的名声是出了名的,也是出了名的不站队不拉帮结派。
如今内阁中是这样一副局势,一共八位阁老,其中以薛庭儴势力最大,附庸最多。七位阁老中有三位都以他为马首是瞻,另有两人是中立态度,其中一人就是赵济贤了,还有就是户部尚书赵懋。
不过赵懋不是不站队,而是他根本没时间站队,六部之中历来以户部中的事最多,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搞这些七七八八的。不过薛庭儴却知道这是个老狐狸,就是因为不站队才可以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
至于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兵部尚书王铭晟,一个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栋。这两人都是延熙帝新提拔上来的,尤其是李栋,也是今年前左都御史告老还乡后,才接了对方的位置并入阁,
毋庸置疑,王铭晟和李栋是一个派系的。而随着李栋的入阁,薛庭儴已经升起了巨大的威胁感,也因此早就爱惜羽毛的他;最近又开始拉拢起保持中立的这两位大人。
毕竟对方动,自己不动,不就是任人鱼肉的份儿。
薛庭儴站起身,迎了出去,心中依旧在想着延熙帝到底打算干什么。
不过不管他打算干什么,这新京报是必须得查禁了。
还有那部戏。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但凡老百姓骂官; 总是以‘贪官’作为攻击词汇。
也许在老百姓们思想里; 根深蒂固得认为不管什么样的官都是贪官。哪怕他没有贪,而是做了其他坏事; 也是贪官。
不得不说,老百姓是睿智的。俗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些都是官场默认的约定俗成。
所谓的约定俗成就是大家都不说; 但大家心中都有数。可当本来可以用来遮羞的皮; 被人以一种近乎粗鲁的手段撕扯下来; 大抵为官者都有一种近乎羞愤的无地自容。
当然这种心情都是潜藏在内里的; 实则面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谁人心中怎么想; 那只有本人自己心里清楚。可不得不承认; 因为大昌最近刮起的这股风暴,各地官员收受好处贪赃枉法的事少了,大抵是一种忌惮的心情。
最近朝堂上出现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局面,那就是文武百官待祁煊特别温和。也没什么人声嘶力竭引经据典来告诉祁煊; ‘圣上这么做是不对的’; ‘圣上的想法有违常理’,几乎是祁煊说什么就是什么,进入了难得一见的和平期。
祁煊心情十分美好; 夸完了媳妇夸大舅子,闲暇之余考验大皇子二皇子的功课,顺道翻翻新京报用来佐茶; 日子过得美滋滋哒。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祁煊精神气爽地来到太和殿,随着一声‘有事奏事无事退朝’的声音,下面一片静默无声。
祁煊从龙座上站起,看着下面一众人笑了笑,正打算离开,最末端突然跳出了个官员,道:“臣有本启奏。”
“说。”
“近日京中市面上流传着一份小报,名为《新京报》。其上言辞颇有撰造谣言之嫌隙,并诋毁朝廷命官,臣以为若是坐视此报发展,不给予查禁,恐会引来社稷之动荡,民心之不稳。”
祁煊复又在龙座上坐了下来,摆出愿闻其详的样子,百官也都十分沉默,俱都听着此名官员到底打算说些什么。
而这官员也就长篇大论地说了许多,甚至列举了报上各种抨击朝廷的言论,作为事实佐证。祁煊来了兴致,时不时插上一句,渐渐就将此人带离了正题,而是偏到了《百姓的名义》这部戏上。显然这部戏是让此官颇为气愤的,语气越来越激动,颇有身临其境之感。
祁煊长抬了抬手,笑着打断他:“没想到毛爱卿还喜欢看戏?”
这位姓毛的御史年逾六十,面颊消瘦,留着山羊胡,看其面相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个食古不化的性子。事实也确实如此,此人以刻板僵化著名。关键问题他这刻板僵化是有针对性的,需要时他是道德上面的制高者,程朱理学的追捧人,不需要抑或是对其不利时,他又全然是另外一幅面孔。
也就是俗称的不要脸。
可他披着一身御史的皮,即使偶尔恶心了人,人也拿他没办法。包括皇帝,因为历朝历代皆有不杀御史的惯例。
先皇还在位时,几次想杀他,都忍下了。倒是想眼不见心不烦,但架不住人有后台,这后台自然是那当朝首辅薛庭儴薛大人了。
其实在朝廷浸淫多年的官员都知道这毛御史就是薛大人手中的一条狗,指哪儿打哪儿,从不打偏。不过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近些年薛大人轻易不用他。
如今看来这是薛大人想动新京报,抑或是那部让人如噎在喉的戏?
毛御史没料到延熙帝会用这种近乎玩笑的口气这么问自己,不禁愣了一下,可出于对那部戏心中的反感,他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哪知头刚摇了下,上面的祁煊就道:“既然毛爱卿没看过这部戏,还是去看看吧,就知道为何这新京报上会有这种言辞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咱们这朝堂上的官啊,总有些喜欢掩耳盗铃之辈。殊不知这就好比那光腚行于闹市之人,自己看不到,难道就不存在?殊不知……各位爱卿都去看看吧,朕最近对这部戏也十分感兴趣。”
他摇头晃脑径自感叹的离开了,留下静默无声的满朝文武。
怎么这样就走了?他们还准备了很多话都没说。
光腚行于闹市,而不自知?
这说得是谁?
百官眼神下意识去看那毛御史,紧接着又忍不住转移到站在首位,身着绯色官服的首辅身上。
因为薛庭儴站在最首端,所以百官都是在其后,这么多眼神聚焦过来,如同实质。给人的感觉真好像是露了腚,却不自知。
首辅的面色以一种近乎缓慢的程度慢慢涨红,终究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许浩然其实是有原型的,甚至连薛庭儴自己都忘了,还是方才祁煊那意有所指之言,才让他忆起埋藏在记忆中非常久远的记忆。
当年他就是不擅阿谀无钱打点,才被外放出京任了一个七品芝麻大小的官。而许浩然身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只是那些记忆在他发迹之后,就刻意被自己掩埋。
不过这一切并没人知道,因为薛庭儴资历实在是太老了,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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