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成龙》第17章


“媳妇揣了娃,可不是老赵家的金宝贝嘛。”
赵洪英的表现,可是站了广大男人的立场。甭管做戏不做戏,董全喜这个军营里的老粗痞子,那是吃这一套的。
“柳寡妇长得合我眼缘啊,那身白肉,兄弟我喜欢。”董全喜的嘴里,并没有怎么尊重了柳儿。这个粗人眼中,柳儿跟他暖榻的睡袋,解决了五指姑娘麻烦的替代品,也没太大的区别。
“要说咱家那个粗婆娘,如果不是生了两个儿子,老兄我早是休了那个丑妇。”董全喜跟着,就是骂骂嘞嘞的说了话,道:“丑妇长得丑,还尽干些吃醋的丑事来。都丢尽了董家的脸。那个丑妇,老兄我天天看着嫌伤眼。”
这会儿,在赵洪英的跟前,董全喜是升点芝麻小官,发点小财,就嫌弃起来家里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的妻子喽。
赵洪英心头挺不喜董全喜这一点,不过,那是人家的家事,赵洪英没忘记他的目的。
“董老兄啊,哪家都有为难事。”赵洪英又与董全喜碰碗,饮了酒,还道:“要不,弟掏钱,让老兄哪天好好消消火。”
“至于柳寡妇的小事,要弟说来,老兄你啊,可不能跟嫂嫂动怒。好歹看侄子份上,嫂嫂体面要留得。”赵洪英一套接一套的话出来。
董全喜喝了酒,更是醉得糊涂。
这不,赵洪英酒桌上办事,是利落的。三五几下后,就把柳儿的那点归宿事,套得醉酒的董全喜发了虚荣大话,丢丢几下的甩掉了。
还别说,就董全喜看着挺渣男,可人家讲义气和信用。
虽说,是酒后醉言,应了赵洪英的话。可还真是酒醒后,董全喜也认帐了。
用董全喜的话讲,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衣服这玩意儿,旧的随意扔了,手足可不能伤着了。
赵洪英在军营里混前程,自然不是吃白干饭的。董全喜上道了,赵洪英破财免灾,不想结了仇家。所以,还真是主动的掏了腰包,送上了一份心意。
一边是白花花的银子,一边是丑妻董李氏难得的温柔劲,让董全喜酒醒后,放弃了柳寡妇的小小不愉快,也就是搁下了。
赵洪英办好了事情,杜四喜自然就是得了消息。
杜四喜找了柳儿,告诉了这等喜讯,道:“董家松口了,离开杂营就不是麻烦事。”
“柳儿,你今晚就走,跟我二叔公家的赵管事走。他那边已经说好了,给你寻个绣娘的活。”杜四喜交待了话,看着喜笑颜开的柳儿,道:“往后,你努力过好日子吧。希望我的一翻好意,你没有白费。”
柳儿早收拾了包袱,她对杂营的风言风语,是惧怕的都不敢出门了。除了搂着全部家当的小包袱,柳儿就是枯坐了榻上,等待着迷茫的未来。现在,杜四喜带了希望,让柳儿看到了破开黑云后的阳光,柳儿的眼神闪亮了起来。
“四喜,谢谢你,我能遇上你,一定是菩萨的保佑。”柳儿边哭边笑,那模样怪异,却是让人看得出,她是欢喜的。
“赶紧跟我走,你早些离开杂营,早些安顿好了,我也是心愿了。”杜四喜主动牵了柳儿的手,道:“你如果过的好,让赵管事给我带封信吧。让我安心,我晓得你过的好了,可就把你搁记忆里,不再牵肠挂肚了。”
此时,柳儿回握了杜四喜的手,把手上的铜镯子拨了下来,想套了杜四喜的手腕上。
“这是干什么?”杜四喜惊讶。
“我没什么家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铜镯子不值什么钱,四喜,但我想送给你。你救了我一命,我却是什么都报答不了你……”柳儿不傻,她只是被这个社会给压弯了腰杆而矣。
没了出路,前途曾经暗淡无光的柳儿,自然是包子脾性。但是,不代表了柳儿,就真是不晓得,谁待她好,谁侍她不好?
“我不要。”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念想,柳儿,留下吧。你一辈子时时看着它,就想想爹娘。然后,你过好了每一天的日子。这样的话,关心你的人,自然也是跟你一样开心的。”杜四喜宽慰了柳儿话,又是挽起了衣袖,笑道:“瞧瞧,我手腕子上带着相公送的定情镯子。再收下你的,那不是让我家相公吃醋吗?”
柳儿望着杜四喜手腕子上,那两只金银丝相绞成的漂亮镯子,点点头,道:“四喜,谢谢你们夫妻,我这辈还不了你们的恩情,下辈子来还了。”
“傻啊。”杜四喜摇头,道:“不用你还,我就想你过得好,我便是踏实了。”
杜四喜瞅着,人这一辈子,当不了救世主,却总不能在有能力救人时,关闭上了良心,让身边相熟的人,去趟火坑送死吧?
柳儿,在杜四喜看来,就是她剩下的那点子良心吧。
“赵管事已经留晚了几日,明个儿一大早天不亮,马车就得往京城赶。”杜四喜牵着柳儿的手,说了几句目前的情况。
柳儿呢,是一手被杜四喜拽着,一边挽了小包袱。
在出房门的瞬间,柳儿回头望了一眼,在她看来阴森的屋子。然后,她是转了头,迎向了外面的光亮世界。
有夏天的晚风吹来,柳儿觉得心平气和,一切似乎踏实下来。她一边看着杜四喜的侧脸,一边想道:四喜长得美,心善良。菩萨一定会保佑四喜,一辈子都过得幸福。
☆、第21章
十五,月圆夜。
赵洪英和媳妇杜四喜一起赏月,一起在树荫下纳晚凉。
天特热,就是月亮升起了,繁星出来了,屋内依然是暑气炎闷的感觉。
杜四喜肚子沉,这等时候,自然是在屋里睡不好。所以,赵洪英陪着媳妇赏月之时,还慢慢同饮了绿豆汤解暑意。
“天已经旱太久了,就是不见下一场雨。”杜四喜望着闪闪发光的星星,嘴里说了话道。
赵洪英正饮了绿豆汤,听媳妇一说,就回道:“天热,不降了雨。不晓得地里的庄稼咋办?怕是影响不小。”
平民百姓,靠天吃饭。老天爷赏点脸,风调雨顺了,好歹多收三五斗。要是旱久了,又是涝狠了,民间卖儿卖女的事,是数不胜数。
“这世道不晓得将来如何?洪英,咱们真决定去晋藩的话,太婆婆呢?”杜四喜想着夕食前,丈夫说过的话,忍不住再一次问道:“一去千里,太婆婆在东京城,隔咱们那么远,往后再想见面却不知道是何时?”
杜四喜话中,意由未尽。总有些没讲出来的其它担心啊。毕竟,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古代。这一别经年,真是物事人非了。
当然,杜四喜没多讲,赵洪英却是明白着媳妇话中的全全关心之意。
家中长辈年世已高,指不定哪天就是天人永隔。
赵洪英对离别,心头同样不好受。可他却更明白一个道理,他得担起一家之主的担子来。
赵洪英说道:“太婆婆让咱们去晋藩,我同意了。”
话至此,杜四喜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了。
六月末,迎来了七月,天依然没降下了半滴雨。
东京城里传来的消息,赵洪英总与杜四喜通过些气儿。
杜四喜嘛,除了收得柳儿报平安的信,更是收到了赵家太婆婆张罗的小衣裳、小鞋面。一瞧着,就是给新生孩儿用的物品。
“呯”的一声,正坐了椅子包饺子的杜四喜吓一跳。她抬头,看着用力推门而入的赵洪全,惊讶一下后,说道:“洪英今天换班次,定会回来歇息。我包了饺子,洪全堂弟晚上一定得来早些来用夕食。”
“你们兄弟见见面,多聚聚能聊聊话。”杜四喜边继续包饺子,边说了此话道。
赵洪全望了一眼桌上,那摆在盘中包好的饺子,还有菜馅和赶好的面皮儿。动了动眼帘,脸上不太高兴的模样,说道:“嫂嫂,我打听了一些有用消息,晋藩跟京城好像闹甭了,正准备动手里的刀子。万一打起来的话,我爹和兄长俱在京城,我会不会被扣下来当人质?”
赵洪全很担心,让他都是病急乱投医。这不,赵洪全就是跟自家往日不肖多来往的乡下嫂嫂杜四喜,也是问了他自己眼中的军国大事。
杜四喜听罢这话,摇摇头,道:“应该不会。”
“大梁天子虽然是共主,可天下的藩镇跟自掌一方的小国之主,没什么两样。瞅着投奔了各藩的名门子弟,多是出仕在不同的藩主之下。洪全堂弟算不得多显眼的特殊性。”杜四喜嘴里安慰,心中却觉得赵洪全多担心了。
东京城的文武百官,那多少人?京城赵府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想在晋藩眼中,京城的赵府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要不,洪全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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