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霖春》第319章


他大喜,紧紧地握紧钱袋,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给丫鬟磕了个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快,差役大哥,这里这里。”一个穿着同款式服饰的丫鬟领着两个捕快走了过来,指着紫袍男子道,“就是他。”
老头儿看到捕快,激动地指着紫袍男子叫道:“差役大人,他偷了我的钱袋,快将他抓起来。”
“这人太坏了,连人家买药救命的钱也偷。”夏衿耳边传来岑子曼气愤地声音。
夏衿转头看了岑子曼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今天怎么不打抱不平啊?”
岑子曼红了脸,嗔了夏衿一眼:“不许嘲笑人家!”
夏衿来京之初,跟岑子曼上街最头疼的事,就是这妮子喜欢看热闹,而且还喜欢像刚才那位热心小姐一样打抱不平。但世间事不是非白即黑那么简单的,出手的结果常常弄得她郁闷不已,她帮的一方不一定感激她,却为自家父兄在朝堂上惹了个仇敌。
现在她虽然还是喜欢看热闹,但该不该出手,就变得谨慎多了。
“走罢,回去。”夏衿道。
“哎,别走。”岑子曼一把拉住她,指着远处的一个铺子道,“看,那就是龚家二姑娘,那两个丫鬟竟然是她家的。”
夏衿朝她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正站在那里听刚才捉贼和找捕快的两个丫鬟说话。这女子瓜子脸、大眼睛,竟然是一个难得的美人。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周身的气质却又十分娴静。两个丫鬟叽叽咕咕说了一阵,那女子只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
“哎,龚姑娘。”岑子曼赶紧追上去叫道。L
☆、第三百零一章 婚前培训
龚玉畹停住脚步,朝这边看来。见到岑子曼,显然是一愣,随即点头微笑着唤了一声:“岑姑娘。”便静静站在那里,等着岑子曼的下文。既然不上赶子问她有什么事,态度上又不冷淡,娴静守礼,让人无端地心生好感。
这姑娘不错。
夏衿站在远处,心里暗自点头。
从刚才的事就可以看出,这姑娘心头是极有成算的。既有帮人的那份善心,又不乱施好心,还知道用手段。可表面上却温温柔柔。面对这样的人,你就是发火都不好意思。
难得的是,这姑娘还长得极美。
这么想着,夏衿就觉得罗骞要是能娶上这么个媳妇,定然会忘了前情,从此幸福美满。
“阿衿,过来。”岑子曼回头招了招手。
夏衿只得过去。
“阿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龚家二姑娘,名叫玉畹。”岑子曼说着,又给龚玉畹介绍夏衿,“这是永安郡主。”面带得色。
想当初夏衿跟她去参加宴会时,没少闺秀笑话她跟一个乡下姑娘走这么近,简直是掉身份。可这会子却人人夸她眼光好,在永安郡主身份微末之时就跟她成了莫逆。所以在一众闺秀面前,每每介绍到夏衿的时候,岑子曼就一脸的得意。
龚玉畹上前行了一礼,原来淡淡的笑容顿时深切真诚了几分:“玉畹见过永安郡主。郡主高义大才,玉畹十分佩服。”
“龚姑娘谬赞了。”夏衿虚扶一下,邀请道,“不知能否请姑娘一叙?”
龚玉畹一愣,随即道:“自然没问题。不瞒郡主说。自打听说过郡主的事迹,玉畹就心向往之,期盼着能见郡主一面。如今能有一叙的机会,玉畹求之不得。”
嘿,这姑娘,还是个活络人,并不像岑子曼说的那么寡言少语。
夏衿目光闪了闪。指着自家的酒楼道:“那是我跟阿曼一起开的。上头有雅间,还算清静。咱们不如上那里去说说话?”
龚玉畹微笑道:“一切听从郡主安排。”
三人进了酒楼,夏衿领着直接往刚才出来的那间雅间走。一推门看到苏慕闲和罗骞正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她佯装愣了一下,抢在苏慕闲开口前道:“咦,你们怎么在这儿?”还对两人眨了眨眼。
跟夏衿交好的。几乎都是七窍玲珑心的。即便是岑子曼这个大大咧咧的丫头,那心眼子也一点儿也没少。苏慕闲和罗骞见她这般。又一眼瞥见夏衿身后站着一个陌生姑娘,虽不知怎么一回事,但领悟她要传达的意思还是没问题的。
苏慕闲笑道:“你怎么来了?既然来了,就进来一块坐吧。我正有话跟你说呢。”
夏衿犹豫了一下。转头望了岑子曼和龚玉畹一眼。
岑子曼像是没看到夏衿的犹豫似的,直接进门找了个位置坐下,问苏慕闲道:“表哥。你在这儿跟人谈事吗?”
她问这话,是掩饰桌上她们留下的两人套茶盏。这茶盏小二还没来得及收呢。
“嗯,约了同僚在此坐坐。他们刚走。”苏慕闲道,吩咐阿砚,“把桌上的茶盏撤走,再叫人上一壶好茶来。”
阿砚忙收拾了桌上的两套茶盏,出门去了。
“龚姑娘?”夏衿用目光征求龚玉畹的意见。
龚玉畹不着痕迹地朝苏慕闲和罗骞面上扫了一眼,朝夏衿点了点头。
夏衿这才走了进去,一边给大家介绍道:“这是龚家二姑娘。”又指着苏慕闲和罗骞道:“这是武安候,这是皇上新任的兵部的罗主事。”
听到苏慕闲的名字,龚玉畹还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待得听到罗骞的名字,她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脸色飞起两朵红晕,蹲身行礼时,神情很不自在。
旁观的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浮起了笑意。
看来兵部的龚大人想要让罗骞成为自家女婿的事,龚玉畹是知道的。
罗骞没想到自己跟岑子曼说的话余温尚在,她和夏衿就领了那位龚家二姑娘进来了,回礼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也有一丝尴尬,不过他惯会遮掩自己的情绪,面上一丝儿都不显,大大方方地朝龚玉畹一揖,还朝她看了一眼,这一瞥即逝,态度十分坦然。
他这自自然然的态度,让龚玉畹放松了许多,随夏衿坐下后,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这几次你去府里给我娘看病,我都在宫里轮值。她老人家虽说好转了一些,但具体病情如何,尚不清楚。你跟我说说,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彻底好起来?”苏慕闲既扯了个“有话要跟你说”的由头,便拿了武安候老夫人的病情做话题。
夏衿自然十分配合地掉了掉书袋,云山雾罩地把武安候老夫人的病情扯了一通。
在他们俩说话的当口,夏衿便发现龚玉畹时不时抬眸偷偷打量罗骞。而那头罗骞也悄悄打量龚玉畹,只是相比之下,他的打量就不动声色得多。
跟苏慕闲说了武安候老夫人的病,夏衿就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边关上面扯,果不其然,不光听过所有经过的岑子曼来了兴趣,便是龚玉畹也眸子亮了起来。尤其是罗骞在讲述他们怎么在晚上摸进敌营偷袭的经过时,龚玉畹望向罗骞的眼神明亮得如天上的星辰。
显然,她对罗骞还是有些意思的。
大家喝着茶吃着点心,足足坐了半个时辰,这才起身离去。
送龚玉畹上了马车,岑子曼跟着夏衿也上了车,问她道:“怎么样?龚家这二姑娘还好吧?”
“好不好的,咱们的意见不重要。罗大哥觉得好才叫好。”夏衿道。
她觉得这位龚姑娘不错,但罗骞到底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岑子曼也就这么一问,相比罗骞的亲事。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更牵扯她的精力。她叹道:“唉,接下来这阵子都不得出府了,我娘正教我管家呢。今天要不是你约我,她都不让我出来。”
夏衿拍拍她的肩:“好好学哈,我娘可等着你进门帮她管家呢。”
岑子曼被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啐了她一口,道:“说起来。你才是最需要学管家的那一个。现在我那位表姨病着。武安候府都没管事的女主人。你这一进门就当家。你要不好好学,到时候非得手忙脚乱不可。”
说起这事,夏衿也十分郁闷。
她上辈子玩的就是心跳。这辈子的生活节奏虽跟以前不同。但管理一个家的鸡毛蒜皮、针头线脑,实在跟她的风格不搭调好么?可近段时间舒氏整日在她耳边念叨,想让她把这项本事给学起来。
“唉,我恐怕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她哀叹道。
跟岑子曼分了手。一回府她就想骂自己乌鸦嘴。这不,还只进大门呢。守门的婆子就传达邵老夫人的“旨意”:“郡主,老夫人让你一回来就去正院呢,三夫人也在那儿。”
“说了是什么事吗?”
对于这位本事极大的小姐,守门的老婆子自然用心巴结。早就去打听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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