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第64章


不要责怪!”
身前之人久久没动静,她心中一喜,将身子更往前倾了些,领口也更敞开了些。
此番夜色,此番美景,怕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吧……
她心中暗暗得意,暗暗期待,又不经意瞥到案上木匣,眸色深深,似有所纠结。
陆泽扫她一眼便转开目光,嘴角一抹讥嘲笑意,眼含厌恶,“采依姑娘这是夜深寂寞,孤单难耐了?”
他清润声音如玉珠落盘,说出的话却直白轻佻,采依伏在地上的头一顿,看不见他脸上神色,却忽然浮上两颊绯红,羞赫低喃:“殿下且不要取笑奴婢了……”
声似呢喃,娇语轻轻,账内温度似乎也高了起来,采依身子微微一动,正欲抬头用一双含水桃花眸瞧他一眼,忽觉气氛凝结,随即案前一声低沉怒喝:“大胆!”
采依吓得身子一颤,不敢再动,陆泽倚在身下靠椅上,眸色暗沉,语带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去冬本王曾截获北燕一支军队,身子受寒?”
“奴婢记得!”采依双眼一亮,目中充满崇拜。
去岁大雪倾盆,两军歇战,军中将士难免松懈。北燕驻军与大赵驻军之间封锁严密,只一处峡谷能通人,彼时陆泽来此处不久,因他名声不好,相貌精致,又是个闲散王爷,在军中威望甚弱。
这样的他,在军中无所事事,也没有军务交由他处理,便时常独自出营‘游玩’。偶然一次回来带回一个自杀的北燕士兵,极言峡谷可能有敌袭。
没人相信。这话若是一个普通士兵说的,可能还有人考虑一番,可陆泽,不过是个纨绔,将士们只在背地里说笑一番,狠狠嘲讽了他一顿,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实在因为那处峡谷地势险峻,便是晴好的日子,北燕那群蛮人也不肯从此处行军袭击,更遑论这般数九寒天。
陆泽并没有继续劝说,只独自一人带了支千人队伍在峡谷之外设了陷阱,自己又备足了干粮,去往峡谷对面,伏在雪中一日一夜,果然等来北燕铁骑。
没人知道那五千北燕士兵是怎么被区区一千大赵士兵给干掉的,众人都道是天时地利,加上提前准备,北燕放松了警惕。可当日去埋伏的士兵却知道,那五千北燕士兵穿越峡谷之时,领头几人似有争执,后面的军士也不如平时严谨,一个个眼神惶恐,很快进了陷阱,全军覆没。
而这群人里,没有他们的头领。
自这一战后,陆泽在军中威信陡升。不管是不是他杀了那个头领,只论在雪中伏身一个日夜,就非常人所能坚持,这一点,足以让这群好男儿相信他不是娇生惯养的纨绔王爷,而是一个敢于担当坚韧不屈的真汉子。
况且那五千北燕士兵被拦截,确实是陆泽的功劳。
虽有人表示五千士兵不足为患,可在那五千士兵的队伍里,还有十箱火药。
十箱火药,足以炸了一个军营。
回过神来,采依心潮澎湃,似忽然下了什么重要决定,双脸泛红抬头道:“殿下,虽然我是二王爷送过来的,但我对您一片真心,还望您……”
“知道你还如此行事?”陆泽瞥了一眼桌上的匣子,不想再听她多说,不耐道:“你既知道,就该明白我腰部寒气入侵,不大能使唤了。你这般诱惑我,难道是想让我腰腿坏死,成为一介废人?”
采依听得张目瞠舌,正要辩解,陆泽忽然一拍桌子,俊秀脸上一片怒容,“好歹毒的心思,来人,将她给我扔出去!”
令声一下,外面立刻跑进来两个站岗士兵,面无表情地将她拖了出去,似是动作已经熟练。
听着她哀戚的声音渐渐远去,陆泽面上才舒缓下来,第六个了。
来到北疆后,云威独自领兵,所守区域与二皇兄并不在一处。
不过云威算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并非绣花枕头,听到营中士兵讥讽议论也会严词呵斥,倒也没多少人再敢非议于他。
然而他来北疆,并非只是为了躲避婚事,他也想如阮宁说的,想要纵马疆场,施展抱负,想要堂堂正正地回京城去,堂堂正正地求娶阮宁。
所以他得了准许,转身投了二皇兄的营地,虽然他那二皇兄只当他闲来无事悠游戏耍。
不过自从峡谷一战后,他那个二皇兄似乎忽然对他重视起来,变着法子地往他营帐里送人,他又不好大庭广众地拒绝,只能寻了由头将她们打发出去。
然而二皇兄,当真不会那么好心。
陆泽将目光移到案上的木匣上,唇角微勾,他那二皇兄此刻定在纠结京里给他传来了什么密信吧,由着他胡思乱想也好。
不过此刻,他也当真想立马看看。
他再次将匣子打开,入目先是一张纸条——年轻气盛,不要干坏事。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陆泽满头雾水,随即将那纸条拿开,一抹光滑绸缎映入眼帘,桃红色,绣着憨态可掬的小猫,入手凉滑,恩……肚兜。
他眼神诡异地捏着手里的肚兜摩挲了几个来回,脑中现出某人的音容笑貌来,忽觉口中干渴,这孤寂的夜色,也似乎撩人了不少。
可夜色撩人,身边却无佳人相伴。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哭笑不得,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当真是他的小魔星,让他又爱又恨。
将……肚兜,妥帖收好,他又拿出下面压着的回信,拆开细看,忽而无奈摇头,忽而轻笑不止,看见下面时,却心里蓦地一颤,又看见她对自己的叮嘱,心里蓦地一暖。
他仔细看泪痕处的墨迹,想看出个分明,却只隐约瞥见几个字——异地,红杏……
他捏了捏信纸,眸中忽然露出几分危险光芒。
……
时光荏苒,朝中局势也此消彼长。
春闱三年一次,每年都往朝中输送着大量人才,说起这么多青年俊杰里,近日来风头最盛的,当属新科状元方见山。
他不过年近弱冠,却已经入职翰林院,颇得当今圣上喜爱,更与当朝几位大臣私交极好。
这其中分量最重的,怕要数内阁里的方光誉方阁老。
方阁老虽与方见山同姓,论起亲缘关系,却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他们二人相识相交,皆因方阁老视察翰林院时,偶得方见山一篇时政文章,其中施政方针,民生褒贬等观点与他不谋而合,不由见才心喜。
更因家中儿子顽劣无用,除了在外惹是生非未曾给他争过半分面子,相形对比之下,愈发对方见山这个同姓的后辈产生了惜才之心,甚至还将他收入门下,以师徒相称。
方阁老虽不及姚阁老权倾朝野,在内阁中也算是话语权颇重的前朝元老,方见山得他庇护,一时间风头无两炙手可热,甚至有人预言他会是青年俊秀中最早跻身内阁的。
不过老百姓们和后宅女眷们都不大关心这些朝堂政务,个个念叨的,却是这位新科状元的婚事。
按说他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婚事也不会差,科举之前家境贫寒不好娶亲便也罢了,入了翰林院还没着落,京中一干家中有女儿的在朝官员们便开始替他着急起来。
虽然当事人并未表现出着急的预警。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起周二周四比较忙,时间很少,所以更新的比较晚嘤嘤嘤
陆泽:家里的红杏控制不住了
第62章
“爹爹,这是阿宁给您新做的荷包。”
少女身量已经长成; 穿着鹅黄鸡心领仕女襦裙; 内里是白色立领竹叶纹中衣; 愈发显得灵动婉约,窈窕动人。
阮维接过阮宁双手呈上的秋香色青竹荷包; 只觉入手紧密细致; 满意地点了点头,抚了把胡子笑道:“阿宁的手是愈发巧了; 你给为父做的这些物件儿; 我戴出去可是面上有光啊!那群老东西; 哪个不羡慕我有个这般兰心蕙质的闺女?”
阮母哼哼了一声,不拿正眼看他; “愈发忘形了。说罢; 你过来有什么事?”
阮维讪笑; 将荷包系到自己腰间; 回道:“儿子有些事想同母亲商量。”又转头看向阮宁; “阿宁,你先回去吧,为父同你祖母说些话。”
“你轰我乖孙女儿干嘛?”阮母瞪他一眼; 眸中略有不满。
阮维一滞; 阮宁憋不住笑了出来,柔声道:“祖母,阿宁明日再过来看您,爹爹找您有事呢。”
阮母这才点了点头; 抚住她的手叮嘱道:“你给你爹做了荷包,也别忘了祖母,上次你说要给我做的抹额呢?”
“阿宁正在做呢,您的那个要精致些,父亲的自然比不上。”阮宁眨了眨眼,表达了自己对她的重视,阮母这才撇嘴一笑,拍拍她的手道:“这才好,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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