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第87章


那金吾卫还在抽搐着,虚弱的目光飘过来,带着不可置信和恶毒。阮宁惨白着嘴唇,鼻尖发酸,她一步步走过去,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踩在他身上,蹲下身子,朝着他的咽喉,狠狠刺过去……
……
将近傍晚时,皇宫里飘散的全部都是血腥味儿,喷溅的血迹四处可见,与天边墨红云彩接连成一片,让人如在画中,脑中混沌,分不清人间虚幻。
陆泽命人将陆鸿看押好,自己耐不住焦急的心情朝着武德殿而去。
宫苑里脚步凌乱,显然是有人进来过的,他心里一紧,朝着屋里过去,却见屋门窗户大开,一时慌乱起来,开口大叫:“阿宁!”
隐约听见人声,像是喊他的名字,鼻尖隐约血腥气息,他屏着呼吸跳过窗户过去,慢慢走到假山后面,拳头紧握成拳,浸出了汗。
他一步步沉重地过去,心情紧张到极点,听见唤声越来越小,伴着嘶哑。
阮宁觉得眼前一暗,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假山口,她缩起来,抱着双膝仰头,看见来人,发红的眼眶又颤动起来,冒出一泡泪水,“陆泽……”
她喃喃着,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我好怕……我杀人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陆泽鼻尖一酸,蹲下身去,将她拥在怀里,下巴紧紧抵在她头顶,“乖阿宁,乖阿宁……你做得对……”
“以后再也不会如此,我可陪你,安稳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剩下番外慢慢写
阿宁怀孕
包子日常
傻白甜养成记
没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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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番外】
自两年前二王爷叛变落网,当今圣上从皇宫逃离后重回龙座; 平王陆泽就赋了闲。
原本因他此次力挽狂澜; 拯救大赵江山于水火; 皇上想破大赵先例,将一部分兵权赐予他。
可平王陆泽断然拒绝。
彼时; 他穿着一品武官的狮子补服; 身姿郎朗,于金銮殿前笑言:“多谢圣上抬爱; 可微臣奔波日久; 内人不堪担忧; 微臣实在不忍任她如此。”
言下之意,我要回家陪老婆了。
皇上再三; 央不住他拒绝; 只好收回旨意; 赐给他良田千顷; 金银无数; 挂了个闲散武官的荣誉名号。
可皇上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谁知道呢?
陆泽大约是知道的,可他不介意; 因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功业立下了,日子闲散了,他再无所求,只愿守着娇妻安稳度日。
待日后有了子嗣; 爵位一代代传下去,只会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若是不生什么心思,便可以万世无忧。
不生什么心思……他便觉得该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恩……虽然现在还没有孩子,但也快有了。
阮宁在一旁睡着,枕在他的胳膊上,轻轻软软,小巧的嘴巴微微嘟起,睫毛扇子一般,皮肤嫩的像上好羊脂玉。这般睡着了,竟有些稚气,还像个孩子一般,恍如许多年前那个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如今有了他的孩子。
这么想着,他的心中泛起一丝柔软,轻轻把脸放在她的头发里,舒心地将鼻子抵上去,手掌轻轻贴在她圆敦敦鼓起的肚皮上,能感到细微起伏。
嗨,这小家伙真是调皮,娘亲都睡了还这么不安分。
他轻轻拍了拍,一厢情愿地认为肚子里的动静小了些,是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仪有了震慑,便嘴角噙着笑睡去了。
……
阮宁有喜后,陆泽的书房里多了许多书,也经常见些白胡子的老大夫。
这些阮宁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陆泽时常带着自己出外闲逛,总是什么静谧的山水之地;时常弄来些什么吃食,有的她吃了就止不下来,有的她见了就犯恶心;有些她不吃便不吃了,有些陆泽非要逼着她吃,为了逼她,还无所不用其极……
阮宁圆润的小脸红了红,瞥见陆泽唇上晶莹,只把他狠狠瞪了一眼,头偏过去,轻轻舔了舔唇。
陆泽便凑过来,端起旁边的一碗粥,食髓知味一般,“夫人,还饿不饿,再用点?”
说着,舀起一勺粥送进自己嘴里,直勾勾盯着阮宁。
阮宁正准备说些什么,蓦地往窗口瞧了一眼,便贼兮兮收回目光,瞧好戏地看着陆泽。
陆泽顺着看过去,钱妈妈正站在窗口,只露出上半身,双目圆瞪,嘴唇微抿,一脸不豫地望着他。
陆泽绝望地闭上眼,默默将嘴里的粥咽了下去。
这边钱妈妈已经转过窗户进来了,嘴皮子弹簧一般翻动起来,“王爷,不是老奴说您,前些日子已经让您和王妃分房睡,您不愿意。如今又这般胡闹,若是出了意外,可是好玩的?”
“咱们王妃年纪小,不懂事儿,您可不一样,别怪老婆子说话直,多少日子都忍过去了,还怕这一时?”
阮宁乖乖地坐在垫了棉花的躺椅上,看着陆泽端直了身子被训斥,不觉痴痴笑起来,哪知这一笑,钱妈妈又将炮火对准了她,“王妃,您也是,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你这肚子看着比寻常大些,有些事更做不得……”
我做什么了?
阮宁差点没忍住问出来,由此可见,钱妈妈的思想并不纯洁。
眼见着钱妈妈的唾沫星子越喷越多,阮宁忙探起身子询问:“红玉的身子如何了?前两日我去瞧着,脸色好了不少。”
唾沫星子没了,钱妈妈脸色缓和起来,“亏得王爷王妃惦记着,好东西补养着,这丫头福大命大,身子痊愈地差不离了。”
“亏我们什么?也是我对不住她。”阮宁叹气,“红玉也是好动的性子,窝在榻上两年想必也是极不好受的。”
“总归如今好了。”陆泽看不得阮宁脸色皱起来,忙转换话题,“等过些日子红玉同段虎成了婚,到扬州去,你便可安下心来。那里风水好,养人的好地方。”
段虎是平王府的侍卫头子,当初就是他先发现了红玉,见伤口未及心脏,将她送回王府,才留下一条命。
谁知因着这一段,两人竟生了情谊。
阮宁点点头,笑起来,“到时候我也能同妈妈去扬州看望红玉。”
那我呢?
陆泽憋下这句话,道:“你若想去,我便陪你住在那里也可以,只是要等孩子生下来,如此才妥帖。”
这句话深得钱妈妈赞同。
……
临产的日子渐渐近了,阮宁步子沉起来,陆泽便不大带她出府,只碰上晴好的日子,扶着她在府中逛逛。
无人时候,阮宁时常掀起衣服瞧自己肚子,看着渐渐圆滚起来的肚子,愈发闷闷不乐,脾气也急躁起来。
“陆泽,我要是不漂亮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阮宁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撇下来,闷闷不乐。
陆泽奇怪,“怎么这么问?”
“你肯定就不喜欢我了,我就知道!”阮宁眼里开始冒水泡,好吧,他怎么不直接说不会不喜欢?
她最近情绪不稳定,大夫说这是正常的。陆泽熟练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了,才见她情绪阴转晴。
“我听说。”她的眼睛水玻璃一般,委屈眨着,“我听说,有些夫人有了孩子,肚子上就开始长东西,丑极了……陆泽,我不要变丑……”
“阿宁肚子上不会长东西的,阿宁最美了。”
“你怎么知道?”
陆泽语滞,忽然灵光一现,“先时有个老大夫给了个偏方,你可还记得?是个食补的方子……”
阮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只记得他喂过自己许多汤水,便也相信了。
待陆泽长吁一口气,阮宁便又开口,“等有了孩子,你会不会不喜欢他?”又顿了顿,“你会不会只喜欢孩子,不喜欢我了。”
陆泽:……
陆泽的精心养护下,阮宁的产期很稳,不多不少十个月。
盛夏时节,八月初八,难得的好日子。
王府里早请了京城最好的稳婆来,早早进了产房,命人准备好了清水铜盆,剪刀白布。
陆泽慌了六神,本想跟进去,被钱妈妈拦了下来,“您又忘了体统,男人进产房算怎么回事?况且产房不能进风,可别误了事儿。”
陆泽便按捺下来。
他站在门外,直愣愣站着,心上漫过一丝奇异感觉,先时阿宁有喜他只是高兴,此刻阿宁临产,他才意识到,将有一个新的小生命要来到他的生活中,由阿宁和他一起养育,到他牙牙学语,到他颠簸学步,到他长大成人,到他娶妻生子……
不觉间心头热意泛起,涌上眼角。
生孩子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漫长的不止时间,还有等待。
见他反应不似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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