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上草青青》第19章


“这,这……”祁言凡一手抱着羊羔,一手拽着银元宝,样子傻透了,他惊讶地抬头看看对方又低头看看银子,脑海里长久不用的计算能力试图把这两锭银子等于多少铜板又等于多少人名币有多大的购买力给算清楚。
“这些钱你收着。”季庭宇道。
“哪来的呀?”祁言凡迫切地问,他怕季庭宇去做了什么吃力伤身的活计。
“听我说,这次去镇里我当了点东西,”季庭宇看着祁言凡的眼睛认真道,“把过去的束缚都算抛开了,以后重新开始生活。”
祁言凡刚想说话,怀里的小羊羔不满地挣扎了两下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季庭宇道:“先把羊安置好,你再问我也不迟。”
“噢。”祁言凡只得先去找了一根结实的绳子,把羊拴在小池塘边的树底下,去林子里随手揪了几把青草胡乱塞给羊吃了,好奇,好奇得抓心挠肝的。
他拍了拍身上的碎草叶,也顾不上青草汁沾上了衣裳,又匆匆忙忙地跑回家里,来不及止步,一头扑进了正从厨房出来的季庭宇怀里。
他害臊得想退出来,但季庭宇却抱着不撒手了,他的声音里都带着笑:“看把你急得,想问什么?”
祁言凡就就着这个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清晰感受着对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结结巴巴道:“叫你,卖,卖关子。”
他强自镇定了一会儿,抬头问道:“你当了什么呀?”
季庭宇拿出一块玉佩给他看:“我把这上头的穗子给当了。”
祁言凡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块手掌心大小的圆形玉佩,中间是一个季字,周围雕着一些缠枝花纹。
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觉得这玉一定是块好玉,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更何况它的穗子都能当二十两银子呢。祁言凡现在也算是怀揣两万巨款的古人了,想想一般一户农家一年到头可都见不着银子哪。
季庭宇解释道:“想来你都不记得了,这是象征我身份的玉佩,实在没法拿出去,所以我只能把上头的两个玉葫芦给摘了下来。”
他紧了紧搁在祁言凡腰身上的手,轻声问道:“以后我们就过我们的小日子,可好?”
祁言凡听了他的话,心里的浪头呼啦一下子盖过来,暗道不好了不好了,这下要溺死在里头了。
他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哼哼道:“日子还能怎么过,不还是老样子过下去呗……”
祁言凡感动之余其实还有点心虚,他没再追问季庭宇的过去,因为他自己的过去也无从说起,重新开始过他们的小日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祁言凡嗯了一声,双手怀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
感受到祁言凡的回应,季庭宇心情舒畅道:“我们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可以做。”
祁言凡最近粘人粘得可紧,季庭宇认定这就是他最近心情飘飘然的原因了吧。
季庭宇要上山,祁言凡会悄悄地拉着他的衣摆跟着,他就会回手牵住祁言凡的手;季庭宇在院子里削篱笆签,祁言凡会时不时来他身边晃悠几圈,他就会把人拉住坐在身边……
季庭宇真切地感受到开心,两人心意相通,互相吸引,他喜欢祁言凡脸上再也不出现那种患得患失的神情。
两人在之前推的矮土墙上又插了一排篱笆,篱笆间种了几株野外挖来的牵牛花,早晨开出漂亮的蓝色,中午又变成好看的粉紫色。
篱笆中间安了一扇竹门,这篱笆之内就是他们温馨的天地了。
祁言凡把挪床的意愿跟季庭宇讲了,两人便趁着艳阳高照打算给家里再做一次大扫除。
他们把原本靠东面的床挪到北墙靠着,床南面再挂一块帘子。把柜子和桌子都挪到南面,帘子一拉,把两块区域隔离开来,一半是卧房,一半算是当做客厅。
小归小,但这是祁言凡的归宿。他精心打扫、整理,然后把他的心、把他的爱珍而重之地放进去,于是,这四壁之内就成了一个宝匣。
终不再空空荡荡无所依托,那个人会站立在屋檐之下,在炊烟袅袅中张口吐出他的名字。他等到了,等了两世的那另一半。
这样子,便正正式式开始了全新的小日子。
不知多少秋声
第22章 吃醋
祁言凡在整理地里的蔬菜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黄色的落叶。
不知不觉间,秋色已经开始入侵。
秋季,被人们称为收获的季节是着实有大道理的。
对于祁言凡而言,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每天都要想着从地里收点什么,又要思考把它们都放到哪儿去。
季庭宇提议拿点钱出来把屋子扩一扩,但是被祁言凡否决了。他们现下是略微有点钱,但是进账不多,还要防个头疼脑热生病什么的,存款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可能想得比较多,你别生气啊。”他小心翼翼对季庭宇道。
季庭宇摸摸他的脑袋,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是你跟着我吃苦了。”
祁言凡立马激昂道:“我愿意!”
祁言凡想着自己家里如今的情况,没有田——粮食需要买来吃,菜倒是种了许多,今年留好种子明年再种就不成问题了。
家里有鸡有鸭有羊,地里有菜,再上山寻摸一些野果实,小松鼠的过冬计划又要开始了。
地里的一些蔬菜正是收获的时候了。
祁言凡当初一把种子洒下去,种了好几种不同的青菜。
一种是细细的小青菜,似乎怎么也长不大的样子,被祁言凡左揪一把小炒、右揪一把放汤的老早就吃完了。
一种青菜样子生得像花儿一样,能长到汤碗那么大,在以前超市里见得最多,他知道这种青菜待到下霜之后炒来吃会变得特别甘甜。
另一种青菜有许多的菜芯,但要赶在它们开花之前,把菜芯折下来,炒来吃或做成腌菜芯皆可。
地里的大白菜此时也都紧紧地把叶子包裹了起来,抱得结结实实的。大抵是因为山上温度低的关系,看来不到冬天,白菜就可以收获了,再留在地里怕是容易被冻坏。
中午,祁言凡先砍了一颗白菜下来,打算做一道醋熘白菜先尝尝鲜。
上次从镇里回来,季庭宇就把一众调味料给补齐全了。
季庭宇这人就是这样,特别是两人互通心意之后,关怀体贴更甚以往,只要是他念叨过的,保准会悄无声息地给他拿来。祁言凡说过几次喜欢吃酸的,惦记醋味,季庭宇还真真特别给他打了两坛子醋回来,让他哭笑不得。
祁言凡热了油锅,加入葱姜蒜煸香,把切好的白菜帮子倒入锅中,大火翻炒。炒至菜帮变软时,加入白菜叶,再倒入调好的醋汁,简单粗暴的醋熘白菜就上桌了。
一筷子夹进嘴里,白菜帮子酸酸脆脆,一点也不老更不会留渣,倒是能引人多吃得几口饭。
自己先吃过饭之后,祁言凡便拎起他新编的小竹篮去桃花村给季庭宇送饭。
最近这段时间,村里有一户人家嫁女儿,家境还算殷实,找了老木匠打一套家具,正巧赶上祁言凡他俩去买凳子,于是季庭宇在老木匠那儿找了一份打下手的活计。
祁言凡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放好了专门给他做的一碗白菜炒肉丝,扣上两只大盖碗,拿了一块布罩好了,急急忙忙向桃花村赶去,生怕饭菜凉得快。
刚进桃花村口没几步,他就遇见了一个人,个子跟他差不多高,皮肤有点黑。因着隔三差五在村里卖东西,祁言凡也算混了个脸熟。他微微提了提嘴角,算是对那人微笑致意了。
没想到那人却直接把他拦了下来,像是专门在等他似的。
“你是祁秋?”那人问道。
“是的。”
“我听说李建业是你的表兄?”那人又问。
“是……”祁言凡想起当初他们的身份关系来。
“那就好,你回去跟你表兄说一声,”那人道,“你们刚来没多久,不知道有多少人钦慕我家青青。青青要相貌有相貌、皮肤白、声音也软,性子更是好得不得了……”
“所以呢?”
“我家章青挺中意李建业,这是李建业的福气啊。让他有空来我家坐坐,两人先熟悉熟悉,村东第三家。”
祁言凡强忍着听完了对方的长篇大论,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就往前走。他算是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几个月前莫名其妙来自己家里的那两人之一吗,另一个好像还真挺白的。
“喂,别忘了啊——”那人还在身后喊,“这是给你找表嫂呢。”
祁言凡恨恨地跨进老木匠家的门槛,大喊一声:“喂,吃饭了!”
季庭宇闻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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