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306章


阮琨碧硬生生的缓了半刻钟,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刚刚那颗跳动的几乎要飞出胸膛的心脏此刻也终于肯安分下来,自己的大脑也开始缓缓的转动,终于有了思考的能力。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是最容易恐惧的,毕竟那代表着一切的可能性,人的天性使然,许多事情都会忘最坏的方向去想,所以才会吓坏自己。
可是当人自以为能够看透一切的时候,那种恐惧感就会自然而然的被降到最低,也真正的能放松起来,阮琨碧此时就是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却知道他必定对于自己有所求。
不然,他平白无故的劫了自己做什么?
她可不相信那人折腾这么多事情就只是为了杀了自己,要杀早就杀了,何必搞得这样麻烦,可见,他应该是有事需要自己的。
既然自己对他而言是有价值的,阮琨碧就不会看低自己,她不仅要保住自己的一切,而且还要从中得到自己应有的好处才是。
再者,那人的态度如此和善,可比劫了自己的两个人要好多了,对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跟对着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正常人都会先天的对于后者更加亲和一些,态度也会更加放肆一些,阮琨碧也不例外。
这么一想,她依旧定下了心,为了占得先机,便抢先开口道:“你是什么人?!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劫掠官家姑娘,可知会有什么下场吗?”
阮琨碧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那人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却飞快的一抬,一道冷锐的银光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阮琨碧眼前,随即再度回到了那人手中,而他的脸色,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温煦,既亲和又友善。
阮琨碧只见到自己眼前银光一闪,却没有寻思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觉左手一阵剧痛,猛然间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左手的五根手指已经被利器整根切下,血如泉涌。
十指连心,这句话可不是说虚的,阮琨碧一声凄厉的惨叫,右手想要去捂住那伤口,只碰了一下却再度惨叫一声,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导致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却也完全顾不上去擦,也是在这时候她才发现,那人手中不知何时捏着的,竟是一把闪着清厉寒光的匕首!
她叫的凄惨清厉,可房间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同情她的意思,甚至于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半分变化。
阮琨碧左手的伤口太大,血流不止,很快便染脏了她的衣裙,整个人狼狈可怖难言,那人抬起一脚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踢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脸上的神色却还是笑微微的,几乎令人生出如沐春风之感。
“好好的一间屋子,就这么被你给弄脏了,”那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地板上难以避免的沾上了血色,鲜红的色泽异样的明艳,他那一脚踹的十分狠,阮琨碧整个人都跌到了角落里,随之在雪色的墙壁上沾染了刺目的红,原本整洁的屋子里几乎是片刻,便弥漫上了一层血色,空气里头也难以避免的漂浮起了淡淡的腥气,有些令人气闷的凝滞。
阮琨碧痛的说不出话来,连伸手去给自己止血的勇气都没有,那伤口平滑至极,周边只要碰一下都疼的钻心,她也只能在泪眼模糊之中看着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鲜血流出自己体内,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自己的心口慢慢的、丝丝缕缕的游走到了四肢,冰一样的冷。
那人却好像看不见她的惨状,漫不经心的将自己手上的匕首吹了吹,那匕首还没有归鞘,两侧的锋刃亮的骇人,明明刚刚才干净利落的斩掉一个人的手指,可是此刻那上头却是一丝血痕也无,干净透彻的像是冬日的初雪。
那人微微笑了笑,将那匕首竖起,目光落了上去,那匕首很是光亮,十分清晰的映出了他的一双眼睛,清冷的,透着冬日的无情。
他起身走到了角落里几乎是要昏厥过去的阮琨碧面前,看她一身的狼狈惨然,蹲下身来,用那柄匕首极为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脸,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很希望你能明白这句话才好。我只需要你活下去就可以,别的全部都要看我的心情,懂吗?”
他在阮琨碧猛烈颤抖的视线中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的,是不是?”
阮琨碧从那人起身的时候就开始发抖,等他到了自己身边蹲下身的时候简直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叫自己昏过去,可是眼见着他走进,却还是只能一动不动的抱住自己左臂,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难以抑制住的哀嚎,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阮琨碧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找不出什么端倪,正暗自疑惑的时候,却听他问道:“我听说,你做出了一件名叫火药的攻击性武器,是吗?”
阮琨碧满脸的热泪,剧痛之下,连一丝谎言都来不及构思便道:“是。”
那人声音里似乎带了笑,道:“我还听说,你曾经是二皇子的女人,这样的利器,怎么不说与他?”
阮琨碧眉梢微动,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明明,只给了他一个人的……”
她话音刚落,室内便有了瞬息的安静,气氛也近乎凝滞一般的压抑起来。
“啊,糟透了。”
只是瞬间,他似乎明悟了什么,在阮琨碧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平静的划开了她的喉咙,自责一般的皱起眉头来:“准备了这么久,居然败在了你身上,还真是……出乎预料。”
第227章 华贵
大概是因为前一夜归家略迟的关系; 第二日,阮琨宁难免的起的晚了些。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敢这样躲懒; 必然是要被崔氏训的; 可是她年纪渐长,又即将出嫁,崔氏一心软,也就不忍心说什么; 都由着她去了。
等到她梳洗后; 用完早饭的时候; 云舒才试探着道:“殿下; 宫里面来人接您了。”
阮琨宁接过云夏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唇角,闻言禁不住蹙起眉头:“这才什么时候呢; 总共也不曾在家中留几日,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云舒示意周遭侍女退下,低声道:“顾大人所言未必是无心; 接下来的时日中; 金陵也未必太平; 殿下何不……”
阮琨宁眼睑微垂; 道:“再过几日; 便是我师尊如素夫人的生辰,本就应该去拜祭一二,再则,七日之后; 便是玉奴的生辰,我老早便应了此事,却不好失约。”
云舒在阮琨宁身边时日不短,也知晓如素夫人之事,便不再劝她:“既如此,奴婢便请那几位大人过几日再来接殿下便是。”
阮琨宁点点头,也不多话:“你看着安排便是。”
如素夫人是正月十九的生辰,往年她还在的时候,阮琨宁总是会去相贺,此刻人虽已西去,但自己作为弟子,总要尽一份心才是。
她素喜清净,不与外人相交,除去阮琨宁这个弟子之外,也只是会同谢宜舫说几句,阮琨宁思及此节,也不欲待人过去吵了她安宁,没有带什么人一起,而是直接着了一身素衣,佩了帷帽,骑马往听月小筑去了。
如素夫人没什么家眷,更不必说亲友,早早便留下话,将听月小筑留给了阮琨宁,随她处置。
阮琨宁也不曾想过要将听月小筑派什么用场,只是将其视为二人缘分一场的佐证,令将钥匙给了崔氏一份,闲暇时叫人过来搭理修葺一二,不叫此地荒废了。
还是冬日时分,听月小筑门前的梧桐落光了叶子,连带着周遭的一片清竹也无精打采,她将马拴在那棵树下,只是觉得感伤难言,竟说不出什么来。
斯人已逝,此地却依旧是昔年久景,世事烦扰,终究是无常。
推开那扇木质的小门,阮琨宁缓缓走进院子,许是崔氏的人才来过不久的关系,其中并无多少落叶,眼见着也是整洁干净的。
她在心底叹口气,正欲抬腿到里间去的时候,瞳孔却猛地一缩。
那扇通往内室的门,居然是开着的。
只扫了一眼,阮琨宁便心中了然——绝不会是崔氏安排的人。
一来,他们若是过来,也多是几人结伴,要是有一个人忘记关门也就算了,怎么会所有人都忘记关门?
二来,若是说此刻里间有人,那就更不对了——阮琨宁五感如此出众,怎么会察觉不到几个寻常仆役?
【咦?】
阮琨宁没想到系统会出声,心中暗暗吃惊:“怎么了?”
【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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