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皇妃》第42章


对于这些事情,莫离不过随意听听,而后又将心思放在了绘制“天下山河图”上。莫离每日带着随从四处奔走观察,当“天下山河图”即将完工之时,竟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位不速之客来求见时身边只带着一名丫鬟,在当时的莫离眼里小丫鬟毫不起眼,直到他第二次再去牧族。那丫鬟竟是成了叶赫那拉府上的奴婢,她的身世瞒过了府邸上的所有人,包括她的新主子,叶赫那拉珠瑾。
“华帝,奴婢听闻大王子去了华国,不知他现下可好?”
莫离勾唇笑了笑,“单凭依勒佳姑娘冒险送信儿的情义,朕也会对大王子多加照拂几分,更何况大王子本就是华国的贵客。”
珠瑾出去后,便在府邸中四处走走。
冬季未尽,虽入目多是枯寂之色,却也总比屋子里冷冰冰的陈设好上许多。由于是入驻风门关,未知因素太多,因而州府府邸中处处都是巡逻士兵。
一路上是不是的查探,让珠瑾心烦意乱,于是便在一处凉亭上歇了,随后命人取来一副棋盘。不知过了多久,她悠然的自与自下棋,却见莫离带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
珠瑾放下手中的棋子,正欲起身行礼,却被莫离伸手止住了,“毋需多礼。朕带了个故人来见你。”
莫离话音方落,依勒佳便自莫离身后走了出来,俯身见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依勒佳分明一本正经,然而,珠瑾却从她的眸子里瞧出了盈盈笑意。珠瑾蓦然转眸瞧了瞧莫离,而后起身,做了一件任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当依勒佳感觉到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不禁蓦然抬眸,讶异的瞧着珠瑾,“娘娘……”
依勒佳话未出口,珠瑾便在她完好的左脸上又补了一巴掌,而后冷笑道,“即便本宫已是华国的皇后,却终究是你的主子,奴婢见了主子岂有不跪之理?”
依勒佳颤抖着跪下,惊惧的瞧着面前的珠瑾。
珠瑾神色冷淡,也不戳穿依勒佳的面具,只转而吩咐身旁的宫女,“本宫素来赏罚分明,既是错了便不得不罚。将她拖到凉亭下的冰上跪下,日落之前不准起身,你二人若敢放水,便与她同罚。”
言罢,珠瑾再度转眸瞧着莫离,笑道,“皇上,臣妾这处置奴婢的方法可还妥当?”
依勒佳又不是莫离的人,他自是犯不着因了这点儿小事同珠瑾不和。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珠瑾的反应,他从不知道原来她可以张狂不羁到这种地步。
“皇后的提议甚好,便照做吧。”
两名宫女领命将依勒佳拖了下去,压着她跪在冰上。珠瑾复在桌儿边坐下,抱着手炉自与自下棋。莫离在一旁静静的瞧着,待一局即罢,便道,“朕与你下一盘吧。”
珠瑾勾了勾唇,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珠瑾下棋自来便喜欢下注。”
莫离扬了扬眉,“你既喜欢,有何不可?且说说下什么样的赌注吧。”
珠瑾漫不经心地拂着衣袖上的褶子,道,“珠瑾若侥幸赢了,皇上便放了碧月。可好?”
莫离蓦地笑了,“好。但是朕若赢了,你便要允朕一件事儿。”
珠瑾抬眸瞧着莫离,问道,“何事?”
莫离笑得魅惑狂放,“待宇文霁领兵到得风门关,瑾儿便站在城楼上大喊‘我乃华国皇后’,如何?”
珠瑾摆棋子的手顿了顿,而后笑道,“皇上这提议倒是甚公平,臣妾并无异议。”
珠瑾兵行险招不过是别无他法,事实上,她并不晓得莫离棋艺如何。只是她下棋素来讲究攻心为上,这些日子以来也算是对莫离有所了解,因而她并不十分担忧。
珠瑾收敛心神,不疾不徐的走了第一步,预备见机行事。
初时,莫离还较为谨慎,提防着珠瑾出什么奇招。然而下了许久,珠瑾的走法始终中规中矩,太顾全每个棋子,反而失了大局。
莫离不禁松懈了心神,慵懒的同珠瑾一来一回的走着。待他察觉到不对劲儿时,已被珠瑾重重围困。
莫离将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罐中,抬眸瞧着珠瑾,“朕今个儿方才晓得,瑾儿竟如此了解朕。得此红颜知己,朕一生何求?”
☆、正文完结情深如烟,终付南柯
珠瑾虽是赢了那场棋局,她却不晓得莫离究竟会不会放了碧月,毕竟人生不似赌局那般简单,更不是非输即赢。而今局势如此复杂,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际。
她身为敌国嫔妃,碧月又是她从梁国带来的人。即便莫离肯放了碧月,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安置周全的。
自打新婚那夜之后,莫离便再也未到珠瑾的住处留宿,他整日神出鬼没,只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她。
如此,半个月转瞬即过,珠瑾未免麻烦时常足不出户。碧月倒是极尽职尽责,时常出去走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得来的消息尽数说于珠瑾。
正如多隆敖所说的那般,宇文霁来了,他率领了数万大军誓要夺回风门关。莫离虽早有准备,宇文霁却是来势汹汹,两方始终僵持不下,莫离终是因了占据地利而获胜。
因了这场胜仗,州府府邸上下一片喜悦,莫离也难得脱身来寻珠瑾。两人绝口不提战事,只拣些风闻趣事来谈天。
莫离素来不是多话之人,而今却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说个不停。
当前方遣士兵来传话,莫离这才止了话头,定定的瞧了珠瑾许久,似真似假的玩笑道,“华国自建立以来,从未出过一位女皇帝。可朕的瑾儿并非寻常人,敏智与胸怀,即便是男儿也没几个能及的。”
珠瑾心中不禁一慌,“皇上,这样的话……怎能拿来说笑?”
见着珠瑾惶然的神色,莫离扬眉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等朕。”
话音方落,莫离便转身离去了。莫离异乎寻常的行止,叫珠瑾心中极为不安,同时也让他晓得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并非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瞧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珠瑾长长舒了口气,“碧月,我想出去走走,你伤势尚未痊愈,便回去歇着吧。”
“娘娘……”
珠瑾抬手止住碧月后面的话,碧月忙取了把伞递上去,见珠瑾接下了,便放了一半心,“娘娘,今个儿天凉,莫要在外面久待。”
珠瑾颔了颔首,便出了门,方走出房檐便觉着面上一凉。
珠瑾抬头看去,颦眉轻叹,“三月芳菲,这场桃花雪究竟是福是祸……”
珠瑾的话似慨似叹,她声音极小,方一出口便散落在凌冽的寒风中。珠瑾将伞撑开,悠然出了小院的门。
春雪虽不及冬雪绵密如絮,却也别有一番风姿。珠瑾虽无心思观景,然而在这漫漫微雪中散步,却也少了几分烦忧。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珠瑾闻声转身,见着巴彦正立于风雪中浅笑,“姐姐好雅兴,这样的天儿也不忘出来走动。”
珠瑾不知巴彦究竟打着什么心思,因而缄默不言。谁知,巴彦竟是一改常态,笑着凑上前来,“姐姐何时这般谨小慎微了?我是姐姐的弟弟,能拿姐姐如何?莫非……姐姐是被吓怕了?”
从巴彦的话中,珠瑾不难听出,对于她的身世,他是有所了解的。只怕,就连华国的秘闻,他也知晓几分。
若是从前,珠瑾或许还有虚虚实实周旋的心力。然而近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对于没有必要旋幄的事情,她已疲于耗费心力,“巴彦,你我之间早已非是十年前那样了。此处没有外人,你不必做出这般亲密之态,有话直说便是。”
巴彦仰头哈哈大笑,而后道,“姐姐果然是同从前不一样了,皇后就是皇后,贵妃也只能是贵妃……”
珠瑾焉能听不出巴彦话中的讽刺,只是她已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多做计较了。这么多年了,他从不曾对她假以辞色,现下多听几句讽刺之言又何妨?
巴彦瞧着珠瑾如老僧入定般的神色,他不禁凑到珠瑾耳边轻笑,“姐姐便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
珠瑾定定瞧着巴彦,直到他神色有些僵硬,珠瑾这才敛了目光,“身世本就与生俱来,既是改变不了,听与不听又有何妨?”
巴彦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迅速冷了下来,“姐姐好生无情!弟弟来找姐姐叙旧,都被拒之千里之外。”
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不掉便只能面对。
珠瑾眯眼瞧着纷繁飘落的雪花,启唇吐出一口气,“巴彦既是有此雅兴,你我姐弟二人便走走吧。”
巴彦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抬手接过珠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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