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皇妃》第46章


“可是巴彦登了基?”
宇文霁怔了怔,“瑾儿,你……”
珠瑾并不理会宇文霁的反应,复问了一遍,“华国新君可是巴彦?”
宇文霁忙敛了敛心神,行至珠瑾身前蹲下,温言道,“华国新君,正是巴彦。”
得了答案,珠瑾便在不开口说话,宇文霁以为她终于要好起来了,便欣喜若狂的同她说了许多。即便珠瑾并未回应半句,却仍是半点儿不影响宇文霁的欢喜,无论如何,她终是愿意开口说话了,这无疑是好兆头。
然而,此时的宇文霁并不晓得,他所以为的好兆头,于他而言却并非是好事。
宇文霁离开后,碧月便上前照料珠瑾,她一改往日的木然,抬手握住碧月的双手。碧月惊了一惊,抬头看着珠瑾,“娘娘……”
珠瑾呆滞的目光闪了闪,声音沙哑且哽咽,“姐姐,如今你我身上再无枷锁,姐姐可愿与我一同离开明城,走遍万里山河?”
碧月未料珠瑾一开口便说了这样的话,不禁有些震惊,待她回过神儿来,却是笑了。无论是风门关还是明城,留给她的回忆都没有几分是好的。如今她们二人皆是自由之身,一同离开,相携走遍万里河山岂非快哉?
“多年被禁锢在深院宫墙之中,若能和妹妹游遍大江南北,此生足矣!”
珠瑾抿了抿唇,竟是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碧月反手握着珠瑾的手腕,悬了多时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
这世间,最可怕的并非阴霾笼罩,而是画地为牢。只要珠瑾愿意走出来,碧月相信终有一日她定会想开。
当日黄昏,碧月找到了在庭院中练剑的宁古塔,她静静地站着,待他收了招式方才上前。宁古塔本就思绪飘摇,直到碧月走近方才察觉,他惊诧的瞧着她,半晌方道,“姑娘可是有事寻在下?”
碧月敛眸点了点头,“大人,我想带娘娘想出去走走。只是娘娘现下的状况,跟太多人反而不大合适,明日出门还望大人从中周旋一二。”
碧月的意思,宁古塔自是明白。想要支开宇文霁留下的两个人与数名侍人并非难事,只是碧月的话不仅让宁古塔心生疑惑。
依照珠瑾现下的情况,支开侍人反倒更不合理吧?若想带珠瑾上街走走,碧月一人怕是难以看顾得过来。
宁古塔不禁怀疑她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只是珠瑾现下的状况,去了哪里怕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样。碧月根本不可能带着珠瑾远行,宁古塔心中的疑惑因此消减了不少,然而残留的怀疑却足以他多留了几分心思。
次日午时,正在皇宫中处理事务的宇文霁接到一份来自宫外的密报——“别院中的三位客人一同失踪了。”
宇文霁匆匆交代了一番,便搁下手中的事务出了皇宫。然而,他调遣百十来人在明城中搜寻却仍是毫无所获。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底成形,那便是,珠瑾已然离开了明城。
宇文霁想起昨个儿珠瑾开口说话的情景,不禁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他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未曾注意到珠瑾的变化。
她数月不曾开口,昨个儿却……
宇文霁不禁心中一惊,莫非她……去了华国!?
☆、唐紫灵:痴情终候,心寂如雪
我姓唐,名紫灵,字清雪,是岭南首富唐贾唯一的女儿。在我模糊地记忆中,我母亲早亡,父亲待我极为宠溺,可惜我自小身子不大好,不得不拜入师父门下学医。
由于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他待我难免溺爱几分,师兄师姐也看在我年纪小对我呵护备至。纵然我身为唐家千金,却仍是养成我自由无拘的性子。
自从拜入师父门下,我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之后我便会时常回到唐家住些日子。父亲虽待我极好,唐府中却有太多规矩,所以我更喜欢呆在师父身边。无忧无虑,又有师姐师兄妹们一同玩耍的日子,自然是快活许多。
若说在师父身边有什么不好,唯一便是师父医名在外,前来求医之人数不胜数。每每遇上病人多的时候,莫说是师兄师姐,就连我也难以幸免于难,总要帮忙抓药碾药,好不心烦。
在儿时的我眼里,只有三件事,回唐家,和师兄师姐一起玩耍,然后便是帮师父抓药碾药。
我胸无大志,当初拜在师父门下也不过是为了医治自己身上的顽疾。因而,在学医上我从未下过大工夫。
我虽时常听到师父叹息,“资质绝佳却不肯下功夫,白白浪费了”之类恨铁不成钢的话。可我实在对医术没有太大兴趣,因而每每遇上这种时候便撒娇转移师父的注意,从未承诺过好好学医之类的事情。
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却改变了我这种得过且过的初衷。
师父行医多年,可谓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然而当他被送来的时候,却让师父在厅堂里坐了整整一夜。
当时我好奇究竟什么样的病能让师父如此为难,事后我去问师父,他却只是摇头叹息,“伤了心肺,即便医好了怕是也难长寿……”
那一刻,我庆幸自己拜入师父门下的同时,却不禁为那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少年哀伤。由于知晓了这件事,我时不时的去看看他,偶尔也会同他说些有趣的事儿。
一开始,他很冷漠,无论我说多少自认为很有趣的事情,他除了应几声之外从不多言。我也曾问过师父,他的来历,可师父任我百般缠磨却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日子久了,我对那少年便不仅仅是初时那点儿同情了,对他的事情我越来越好奇,却怎么都难以探知。直到后来,我瞒着师父上山采药,在山上迷了路,他和师兄师姐还有师父一同上山寻我。
是他找到了我,当时我扭伤了脚,他身子尚且虚弱难以背我回去,于是我们二人便等着师兄师姐寻着记号找来。说来也怪,当时的我虽然疯疯癫癫、爱玩爱闹,可在他面前我却很难活跃起来,就连说话都比平日里庄重了几分。
而那天,看着他比往常柔和几分的侧脸,我竟大着胆子问了他的名字。他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吐出了三个字——“宇文君”。
常年隐居岭南山中的我,并不晓得“宇文”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直到后来我无意中从大师兄口中听说“宇文”乃国姓。只是彼时,他早已离开了岭南。
后来师兄师姐们都寻了过来,二师兄背着我往回走,一路上训诫、规劝之声不绝于耳。我装聋作哑,好不容易挨到回去,这才解脱。
再后来,我和他便渐渐熟了起来,我时常会向他说起我的小时候的事,久而久之他也会同我说些他的事情。我知道他是家中的长子,而此次受伤是为了救父亲。
他虽未过多提及家事,我却隐隐察觉出他的家中定是极为复杂,不禁越发心疼这个十来岁的少年。当时我便在心里暗暗决定,要学好医术,有朝一日一定要医好他。
然而,还未待我学好医术,他家里便派人接他回去,我虽是万般不舍加之耍赖撒泼,却也改变不了他要走的事实。见我实在伤心,他便道,“待你长大了,可以到明城来玩,届时我定当亲自相迎。”
从那天开始,我便一边盼望着自己快些长大,一边勤加修习医术。
我在师父赞赏的目光中日复一日的长大,终于从孩童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与此同时,我也寻到前往明城的机会。
只是,他却并未如承诺中的那般亲自相迎,也并未似故人重逢那般好生招待,反倒为了躲避我不惜远走他乡。
归根结底,这一切的源头,只因我说了一句话,“岭南小镇,我早已玩腻了,还是明城好。不如我嫁给你作王妃,一直留在这里?”
如今想起当时所说的话,不禁佩服自己那时的勇气又觉着好笑。
诚然,当时的他听了也只作是玩笑话,怔了一怔后道,“唐姑娘乃故人之徒,且当年对本王有照料之恩,这王府里,姑娘想住多久都可以。只是,日后切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从前不过是儿时的交际,我也并未多想什么,可是当那样的玩笑话出口后,我却莫名的紧张。当他婉言拒绝之时,我又不禁落寞,那时我方才明白自己对他不仅仅是儿时的玩伴或同情而已。
我四处打探他的事情,当得知他未娶亲且并未有心仪之人时,我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我唐紫灵自来不是那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认定了一件事儿便要竭尽全力的去完成。我开始费尽心机的制造各种偶遇,因了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这些并不难。
只是他却比我记忆中的少年聪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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