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_苏是》第11章


这么大的火气。
一路走来薛延都在忍着钟泊雅的小脾气,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人前,他还是这样的不收敛。不是不知道收敛,而是不想。
这种“不想”真的太让他不快了。
暗沉沉的将碗筷放下,偏见放饼的碗似乎有点奇怪。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少了一张?
什么时候的事?桌上的人都没碰过饼。
薛延蹙了下眉头,旋即笑了。
生气归生气,还知道不让自己饿肚子。什么时候堂堂的大臣皇帝居然会这种偷三摸四的小动作了?
薛延进钟泊雅房间的时候,他正缩在美人榻上,半个身子趴在窗框上看外面。手上还拿着半张饼,撕开一小口往嘴里扔,小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咒骂某个让他生气的人。
“在看什么?”
“给你相看媳妇儿呢。”钟泊雅冷哼一声。
薛延把油纸裹着的烤鸡放到小茶几上,给钟泊雅倒了杯茶水。
“光吃饼吃得下吗?”他这哄人的态度像是把钟泊雅当成小孩子,轻笑着将茶水推到钟泊雅面前。
钟泊雅斜了他一眼,“滚出去!”
“鸡也是?”
钟泊雅冷冷的看着他。许久以来都没有人试图挑战他的忍耐度,因为他的忍耐度为零。
刚愎自用,不听劝谏,斩杀言官,导致所有人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毫不忤逆。
薛延和他对视了片刻,伸手撕了一只鸡腿。
“我的。”钟泊雅磨了磨牙。
薛延闻言放下了鸡腿,转头又撕了块鸡翅膀。
“我的!”钟泊雅把半张饼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薛延又放下鸡翅膀,对他的火气视若无睹。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不一会儿半只鸡都被他撕了下来,只剩鸡架。
“都是我的!”
薛延笑着将手上的一块鸡肉递到钟泊雅的唇前。
“嗯,都是你的。”他摇了摇手上的肉,“都是油,你要自己来撕吗?”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就被含住,软嫩湿滑的舌头从他指间卷走了那块鸡肉,在他手指上留下湿润润的触感。
薛延的心跟着他的动作停顿住了,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如果,他能含的久一点,让自己多感受一下那触感,该多好啊。。。。。。
薛延被自己这放浪下流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在心里念了两句清心咒。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可钟泊雅这哪是微风啊,飓风都不如他,薛延的内心早就波澜壮阔了。
“还要。”钟泊雅像只被撸顺了毛的小兽,端坐着等着薛某人的投喂。
薛延捻起一块鸡肉在钟泊雅的注视之下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他的表情立马不乐意了,怒瞪着薛延。
其实钟泊雅大多数时间都是很好相与的,就算他生气了,只要顺着他的毛摸,很快就能被哄好。当然,哄好之后又像薛延这般作死的人不多。
钟泊雅的食量像猫,时而像大型猫科,时而像皇宫御猫。喊着整只鸡都是他的,吃了没几口就说撑了,剩下的都进了薛延的肚子里。
薛延给钟泊雅准备了睡前喝的安神汤,怕他因近日受的冲撞夜里睡不下。
钟泊雅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装的无比疲乏。
“那些人对我们的行踪这般的了如指掌,你说他们会不会夜里来刺杀啊?”
“不会。”薛延说的十分笃定,“凡是没成功的刺杀都不算是刺杀,你且安心睡吧,我会守着的。”
“嗯。”钟泊雅将汤碗递给薛延,翻身躺在了床上。
床上的凉席温热的,钟泊雅穿着丝质的亵衣亵裤还是觉着热,翻了两次身,身边就有了风意。微微睁眼,薛延如上次在驿站那边拿着一张蒲扇给他扇风。
前些日子都在风餐露宿,虽然住在郊野,但夜风习习十分的舒爽,不像这城镇里,闷热难耐。
钟泊雅脑子里还在想些其他的事,却觉得头越来越沉重,可能是安神药起了作用吧。。。。。。
“衡臣。。。。。。”他喃喃道,步入梦乡之中。
薛延伸手用食指勾住他伸出来的指头,蒲扇一上一下的,像是在诉说思念的细语。
第16章 
浓墨般晕染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半个身子娇羞似的藏在乌云之后。凉风习习却吹不散人心中的焦躁,这股焦躁犹如一把无形之火,具有燎原之势,焦灼着人的内脏。
“愚蠢,自以为是!”位高者强忍着怒意,好让自己不会失控,“你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居然就派人去下毒!你这样打草惊蛇,你是想死了吗!”
在下者却毫不在意,他把玩着手上的夜光杯,举杯对月,丝毫不把那责备之言放在心上。
“你也说了,我们不了解他,既然不了解,那就试试呗。反正也没毒死啊!”他耸耸肩,“爹,你不要这么步履寒冰的,他一个刚回朝就被皇帝嫌弃的将军有什么用?皇帝要是真的看重他,会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送死吗?皇帝要真的能动得了咱们,回到现在都不动?”
“呵!”长者冷笑一声,“他不知道,他身边那个人还不知道吗?皇帝怎么可能安心让他一个人出来!”
“您说那个小白脸啊?不如,我让人去宰了他?”
长者被气到胸口一梗,只觉得无法和此子沟通,脑满肠肥,毫无城府,只知道打打杀杀,还故作风雅,对月举杯?呸!
“我只告诉你,皇帝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如果那个人可以调动黑铁云骑,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跟着陪葬吗?”
“所有人都知道,黑铁云骑只听钟泊雅的话,旁人只能调令其三次,让他用完那三次的调令不就行了!”
长者不想再与他多言,“你再敢擅作主张,我就关你禁闭!”说完拂袖而去。
“老爷,大少爷他。。。。。。”
长者打断管家的话,多年来老管家习惯了做个和稀泥的,从他嘴里听不到几句自己想听的话。
“没有皇帝的命,却得了皇帝的病!他以为他是谁啊!钟泊雅想杀镇南王想了多久了不也没动手吗!他居然敢对薛延下手,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老爷,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可是您的儿子啊!
托薛延的福,钟泊雅又睡了一个好觉,不用风餐露宿,能躺在床上,这真是太棒了。不用担心睡到半夜间会有小虫子来钻你耳朵,不用睡到一半会被狼嚎给吓醒。
说实在的,钟泊雅的胆子还是很小的。
他小的时候就一直被人欺负,胆小怕事,懦弱无能,如果不是有薛延在,他想,自己可能会活的很窝囊,根本不会被老皇帝选中当这个皇帝。
从薛延离京之后,他慢慢的长歪了。不再是一个人尽可欺的少年,他会还手,只是暗暗的,从没人觉得这些人的倒霉会和他挂上钩,毕竟十皇子是出了名的窝囊废,手中无权无势。
越是这样想的人,最后都吃了有眼无珠的亏。
钟泊雅确实没有夺嫡之心,在薛延送他黑铁云骑之前,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可以没有尊严,可以窝囊,可以任人唯亲,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
他的成人礼,是老皇帝给他的一个警醒。
只要他是大陈的皇子,不管你是窝囊成什么样,你必须参与这场夺嫡之争。只有强大的皇子才能活着,否则,皇陵是最终的归宿。
钟泊雅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无权无势,连暗卫都是老皇帝给他的,自己都没想过要养几个属于自己的暗卫。
那夜的暗杀来的都是顶尖的高手,为的是保证万无一失。
老皇帝送给他的暗卫全都死了,如果不是为了赶上他的生辰,黑铁云骑如时从塞外抵达平京,钟泊雅的小命早就没了。
钟泊雅很好奇薛延为什么会送他们给自己,五十多号训练有素,只听他号令的人,他们像个假人似的。可他们又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无论是和大皇子的围城之战,还是无数次的暗杀行动,这五十个人都整整齐齐的出去,整整齐齐的回来。
“濡域,漱口。”薛延将洗漱用品放到餐桌上,“不要发呆,发呆脑子会变笨。”
闻言,钟泊雅轻笑出声。
“衡臣当初为什么送我黑铁云骑?”
他天生童颜,还生了副奶音十足的嗓子,朝堂之上为了树立威严,不得不压着声线,现在和薛延说话都用本音,听着怪让人觉着是在撒娇。
“你需要人保护。”薛延伺候着他洗漱,又是接水又是拧毛巾。
“我为什么需要你的人来保护?”
“他们是你的人。”薛延道。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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