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_苏是》第13章


内屋房中都是衣架,挂满了款式各样,颜色各异的成衣。墙上也装了架子,放着各色的布匹,论质地高低不一的摆着。
钟泊雅也从未踏进过衣店,做皇子的时候,每年内务府做衣服的时候都会派绣娘来给他量身,当了皇帝之后就更没机会了。
他看着这琳琅满目的衣裳,确实觉得好看,让人有种全买下来的冲动。
第18章 
钟泊雅伸手挑了一件墨绿色的衣裳对着薛延比划了下,刚想说让薛延去试试,看着挺合他的尺寸的,谁知薛延十分煞风景的别过脸,说:“我没钱。”抗拒意味十足。
钟泊雅当场就不高兴了,他钟泊雅会缺钱吗?!
当然缺!而且是很缺!
虽然大陈的国库并不紧张,但是钟泊雅这个敛财的财迷整天想着能不能多杀几个贪官补充一下国库。他这个抠门的大陈皇帝,出宫喝茶都是和三文钱一杯的茶叶渣泡的水。要不是宫里的东西都是别人送的,他可能还真舍不得用。宫中皇帝的吃食从每日百道被他减到二十道,可见他的抠门程度。就连后宫嫔妃的例银都被他克扣了不少。钟泊雅的原话就是,老皇帝死都死了,他还得帮他养老婆,还是养一堆,真穷。
于是,穷的快哭了的小皇帝只能从曾经在老皇帝身上拔毛的家伙们身上下手了。他可不是让他们出点血这么简单了,茹毛饮血不过是常态。
“出门办事不带钱的吗?”
薛延垂眼看着钟泊雅,他两身高悬殊,颇有种睥睨钟泊雅的感觉。
“是出门办事,不是出门游玩。”
钟泊雅生气的将衣服扔了回去,掌柜一惊一跳的接住,生怕摔坏了衣裳。
“薛延以后你夫人让你给她买衣裳,你也这样吗?”
薛延心想要不我还是破财消灾吧,省的这个小祖宗一直闹。但嘴上还是想挣扎一下。
“我夫人另当别论。”
钟泊雅抬首,隔着面纱与他对视。薛延从那面纱之后似乎读懂了什么,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他想在他说出话钱捂住他那张嘴,防止他语不惊人死不休,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那好,我给你当夫人,另当别论。你给我买衣裳好啦!”他指着一件湖蓝色的曲裾深衣,示意掌柜去拿。
薛延想说话的嘴唇颤了颤,“这是女子的裙裳。”
“衡臣的夫人也会穿男装不成?”隔着薄纱,薛延能看见他上挑的嘴唇,他这种有意的勾引真是要命,可又摸不透他只是好玩还是何意。钟泊雅接过衣裳,“带我去换。”
掌柜人精似的,喜笑颜开的在人前带路。两条小尾巴两两相望,彼此挤眉弄眼,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眼神里都是说不清的粘稠。
薛延什么话也没说,抱剑而立,且看他如何的作妖。
钟泊雅没有辜负他母亲的美貌,一身湖蓝色的曲裾被撑得很饱满,除了没有胸部以外,女子该有的曲线,钟泊雅一点也不逊色。早晨薛延给他梳的发髻已经被散开,让小丫鬟给他梳了一个未出阁少女的云髻。淡妆描眉,一眸一笑十分精彩。
纵是见过美人无数的绣娘都暗自惊叹了一声。这可比那些大家闺秀美多了。
钟泊雅踩着小脚布走到薛延面前的时候,薛延还没缓过神来,这和他印象中的钟泊雅差了太多了。
“我美吗?”钟泊雅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薛延却觉得眼前的人像一条毒舌,吐着猩红的信子,只要你一不留神,就会被一口咬下去,等毒液浸入血液之中,一命呜呼。
“嗯。”薛延避开钟泊雅的视线,敷衍的应了一声。
“敷衍。”钟泊雅娇嗔了一句,推开薛延往外走,像往常一样甩起来小性子,却多了点女气的娇气。那声音叫人听了都要酥一阵。
“薛大哥,你不哄哄?”两条小尾巴看足了戏,吃饱了瓜,只觉得震惊,原来还能这么玩啊?
薛延一言不发,从怀里掏出钱袋。
“掌柜,结账。”
“哎!”掌柜喜笑颜开,“这旧衣裳给您包起来吗?”
“不了。扔了吧。”薛延将钱袋扔给掌柜的,往外走去。
大堂内哪有钟泊雅的影子?
薛延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钟泊雅不在,街道上也未瞧见人影。
“哎呀,这不是我家小姐的帷帽!你们怎么做事的,连帷帽都能拿错!”
薛延闻言望去,那丫鬟手中的帷帽是自己给钟泊雅买的那款。
他蹙紧了眉头,胸口升起的大石落了下来,却烧起了一股无名火。他走到哪丫鬟面前,动作粗鲁的扯过那帷帽。
“你干什么!”丫鬟惊呼道。
“我的。”薛延冷眼扫了她一眼,快步出了门。
那丫鬟似乎从没见过这样不可理喻之人,气的直跳脚。
钟泊雅换了一身衣裳,便谁也不识了。他在街头巷尾走了许久跟踪他的人也没跟上来,便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了。
他这人一向喜欢亲力亲为,虽然累了点,但有事干不会让他觉得空虚。
他训练出来的暗卫,瞧他的身形便能认出主子,早已先他一步,到了在襄城的据点。
钟泊雅吩咐了一些事情后,还处理了一些政务。
处理完之后便是看宫中的来信。李季这个太监真的是磨磨蹭蹭,写信半天都抓不住重点,废话连篇。钟泊雅忍着不耐看完了信,最后还在催他回宫,不要留恋外面的虚假繁荣,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笑。
钟泊雅将信纸一撕为二,将李季那唠唠叨叨的废话纸张叠了几叠塞进袖子里,其余部分扔进了香薰里。
“襄城的人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所以管不到他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暗卫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听着钟泊雅自言自语。对于他们主子女装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主子以前穷的时候还接过活,自己去杀人,异装对他来说太常见了。
“人生这么的短暂,偏偏要到我面前来送死,人呐,为什么要这样的想不开呢?”
钟泊雅磨着后槽牙,不爽极了,但顾及自己还穿着女装,于是堪堪止住自己不雅的动作。
“公子,襄城已经见血了,我们是不是该。。。?”暗卫抱拳,一副谨听吩咐的乖巧样子。
“是该洗洗这座城了。无法无天的一群猴子,跳够了,朕也该教教他们怎么做人了。”
第19章 
过了淮河的地界,水分充足,说下雨就下雨。
早上还日头顶好的模样,到了傍晚就开始乌云遍布,像是拉上了一场戏剧的帷幕,天空黑暗暗的一片。瓢泼的大雨也是说下就下。
钟泊雅咬着糖葫芦,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雨势,他已经等了两炷香的时间了,还是不见雨势有所减小。闲来无事,他拿着糖葫芦串的竹签戳着自己的手掌心。这些竹签为了能串东西,会削尖一头,刺刺痛感从他手心传出,留下一道道红痕。
“拿把伞来。”
暗卫本想说这样大的雨,可以再等等,如果公子担心让薛将军等急了,他可以去说一声。但一想起近两年来钟泊雅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咽下了到嘴边的话,递了把油纸伞给钟泊雅。
钟泊雅撑着把黄皮油纸伞走在巷街上,不急不缓,像是在去接某个人的路上。手上的糖葫芦串吃的没剩两个了。
雨势强劲,打在雨伞上的雨水用劲力气砸在伞面上,想用自己的滴水之力砸破这纸糊的身子。
街道上安静的除了雨声也只剩雨声,除了不得已的躲雨的行人,谁也不会像钟泊雅这样撑着把伞在外面闲晃,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淋湿。
他把那顶顺手擒来的帷帽背在背上,走得步履轻盈。
不多时,他顿了顿身形,转头往后望去,空荡荡的街道什么都没有。他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毫无痕迹。
钟泊雅转回身,头上唯一的发簪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了一下,那个吊坠便被扯断了扔到了街角的一隅,混着污泥的水瞬间包裹住了它。
钟泊雅看着身侧一道黑黢黢的巷子,巷口都摆着杂物,显然不会有人迹的样子,却抬脚走了进去。
身后的人亦步亦趋,跟的很紧,却很小心。
钟泊雅挑了挑唇,咬了口山楂,酸甜的口感他很是中意。
钟泊雅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便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那黑黢黢的巷子。
“还不现身吗?”
巷子空荡荡的,只剩他自己的回音。
“被我抓到的话,可是会死的很惨的哦~”钟泊雅甜腻腻的笑了声,听得人心里隐隐一寒,但还是沉住了气,不想被诓了现出原形来。
钟泊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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