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_苏是》第23章


“咸口的豆浆好喝吗?”钟泊雅看着薛延那一碗豆浆,有点跃跃欲试却不敢的样子。
薛延舀了一小勺,笑道:“要尝尝吗?”
钟泊雅“啊”张开嘴巴,让薛延喂他。薛延手一抖,洒了两滴出来,从他的嘴角滑了下来,奶白色的豆浆一下子没入了他的脖颈里。
薛延咽了口口水,赶忙掏出帕子给他擦拭。
钟泊雅接了帕子,也没薛延意料中的火气。今天的钟泊雅格外的温顺,好似你作什么都并不会生气似的。平日里,他早就冷言相向了。
薛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幂笠的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钟泊雅的表情,让薛延看不清。
今日的钟泊雅真是太奇怪了。
薛延盯着自己的碗,呼啦啦的几口喝完了豆浆,起身拿起一张饼,“我去买菜,你坐在这里莫要动,我去去就回。”说完不等钟泊雅答应,风一般的走了。
钟泊雅愣神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抿了抿唇,一口一口的喝着豆浆。
薛延是不是不爱与自己亲近了?
自己有努力的想和他重归于好,可是,他,似乎有些怕自己的这些好意?
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拘泥住了他吗?
薛延不知道钟泊雅想了那样多,他走到菜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打算回去给钟泊雅煲一锅汤补补身子,加点冬瓜,又买了茭白。看到新鲜的葡萄,又来了一串。买了一堆的东西等他回到烧饼摊前,钟泊雅人已经不见了。
他沉着脸上前问老板方才那戴着幂笠的男子去了哪里,老板很是热心的告诉他,方才有人来找他,他跟人走了。
薛延脸色说不出好还是不好。
钟泊雅的暗卫绝对不会当街出现找他,那个师爷?不可能,他也是诈了他一诈才知道师爷是他的人的。会是谁呢?
薛延提着东西刚出了市集的城门就被人堵了。
堵他的人一点也不畏惧当街拿人会惹官司,一个个手提大刀,连面都没蒙。
薛延脑子里只有几个字——我格你老子的。
要是钟泊雅在这群人手里,但凡让他有半点不好过了,他一定要让他们统统还回来。
那萃着蓝光的刀刺得人眼发疼,薛延躲开第一击,手里的东西给他给扔了出去,那只鸡慌乱中被人砍了一刀,扑腾着扑腾着飞到了一边,一边流着血一边哀叫,叫的薛延都觉得好疼啊。
他今日出门没有带傍身的武器,空手夺了一个人的大刀随手砍了几下,一点也不顺手,但也没得挑了。
从被一群人追着跑到追着这群人跑,他们这些人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薛延能被封为大陈的战神了。
死去的人要么被劈开了脑袋,要么横腰截断了,没有一具是全尸。
“我弟弟人呢?说出了,饶你们一命!”
薛延拿刀指着被他砍得七零八落的人,一副“再不听话就砍死你们”的凶狠模样。
第32章 
然而,人家既然敢当街砍你了,自然也是不会在乎你这么一点威胁的。
那几个人眼看着大势已去,拔腿就跑。薛延一刀扔出去,直插一人的心门,其余人吓得两股战战,跑的速度都降了一级。
薛延施展轻功,不若就追了上去,揪住一人任由其他人跑了。
“说,你们的人把我弟弟带去哪了?”
那人也是个怕死的,“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哇!我们就是个跑腿的啊!”
薛延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这就将你扔回罗轩斋,我看你主子会不会一刀宰了你!”
“大人饶命啊!主人他会烹了我的!”
薛延冷着脸将人扔到一边,果然是罗轩斋。
罗轩斋的这位主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人来杀他,是觉得这些人一定能杀了自己还是如何?
正愣神间,一抹白光闪过,那人贼心不死,见薛延想事出神,掏出短刃直插他的心窝,可惜薛延生的人高马大,他竖直了胳膊,挥差了边,只割破了薛延胸前的衣袍。
薛延一脚将人踹出老远,还没走近,这人便呕着血晕了过去。
晕就晕了,他懒得管。
只是钟泊雅跟着谁走了?
如果真的是罗轩斋的人,他为什么会跟着走?钟泊雅不是会受制于人的人,虽然有时候他会让自己看起来处于弱势,但也只是看起来。
他的暗卫去了哪里?
黑铁云骑那群混蛋平日里在哪里鬼混他是不知晓的,只有他放出信号才会来找他。他们之间有通讯的方式,也就不指望他们能找到钟泊雅了。
薛延拎起流尽血的鸡,心想,免了杀鸡的功夫了。
另一边的钟泊雅跟在十四身后,走得不急不缓。他们在一辆马车前停了步伐,十四恭敬的请他上车。
钟泊雅看了一眼宽阔的车厢,踩着木梯上了马车。
车里已有一人,此人歪坐着,一手捏着羽扇轻轻摆动,一手捏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见钟泊雅上了车,对他露出一抹见了老友才有的笑容。
“在下马良,公子有礼了。”
钟泊雅嗤笑一声,“马有才的儿子?”
马良显然没料到他对自己这般的了解,一口道出了他的身边,却也不尴尬,笑着看着钟泊雅。
“公子是为圣上做事的人,没想到小人居然能入公子的眼。”
钟泊雅还未接话,马车便动了起来,马良似乎察觉到钟泊雅的不满,于是解释道:“小人也只是为主子办事。主子一向惜才,公子是有才之人,无论在哪朝哪代都该受到敬重。”
钟泊雅眼神一凛,却奈何隔着面纱,马良看不到他的神情。
马良的话不难理解,他的意思是,只要他能为他们所用,日后推了旧制,成了新朝,他就是功臣一枚了。
“小人就是小人,合该眼界也如此短小。”
面对钟泊雅的冷嘲,马良也不恼,他还是噙着那抹笑容,“公子不曾见识过我们的实力,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能成大事?”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钟泊雅始终没讲这群人当回事。他能容忍镇南王跳梁小丑一般自导自演这么久,就是有足够的底气在的。
在蛮人提出议和之后,他一直都在注视着江南这一带,他不想外患未除又生内乱,届时内外扰之,大陈说不定撑不过去。如今外患已除,收拾他们几个跳梁小丑而已,他钟泊雅岂会怕?
说来,他也是想见识见识镇南王这么些年攒起来的家当的。如果只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话,真不值得他亲自走一趟了。
“公子,我们拭目以待。”马良见他没有说话,便认为他开始动摇了。
想来他在钟泊雅的手上也过得不好吧?钟泊雅那施虐的性子,不高兴了便要杀人,谁能受得住?他们这些门客也早就想过起义的由头了。
钟泊雅继位以来,性格残暴,残害忠良,不分青红皂白,苛政猛如虎,自然要重新规整才能绵延大陈的寿数。
钟泊雅被这表面看起来豪华,实则颠的厉害的马车震得头昏昏,吃下去的早膳也在他的胃里晃动,不消片刻,吐了马良一马车。
钟泊雅站在路边垂着伞,看着马良颜色暗沉的叫小二去买新马车,有点想笑。
被你的马车颠吐的人是我,怪我咯?
钟泊雅打着伞看着天边飞起的一只黑色的鸟儿,神色平静。
从他们找上门的时刻,钟泊雅便示意暗卫不要跟随了。
他手上没有刀剑,唯一算得上的便是头上的一根玉簪。
反正薛延能找到他的,他骄傲的想。
没有谁能胜过大陈的战神了。
钟泊雅前半生都在平京过活,从未见过那样大的船。如平地高楼,船大的将整个罗轩斋搬到了上面。歌舞升平,换了个地方更有风味了。
钟泊雅踩着踏板,垂着头,身边的人熙熙攘攘,皆为财色聚,皆为财色散。
“马公子!你这是得了什么新的妙人吗?连面都不舍得露了?”
马良笑笑,道:“何公子慎言!”
何公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讪讪的闭上了嘴,转身走了。
钟泊雅看着这绫罗绡段,不免有些怅惘。他烧了一栋罗轩斋,还有一个罗轩斋。
这次的这个更加的富丽堂皇,令人咋舌。
他是个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皇帝,从他上位后,国库都扣扣巴巴的。他的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所以宫宴能省的不必要的开支皆省了。
他虽然是个皇帝,却像个后宅老妇一样,为了省出点买米钱,拿着算盘敲敲打打。只不过他的宅院是整个天下,他的买米钱是前线将士的军饷。
他从不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有过尊贵,也不曾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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