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前方有诈》第141章


记不得是哪个下午的午后,他去轻云楼看她,那是一个黄昏的午后,残阳如血,夕阳余晖落在她的侧脸,优美,红润,他没有叫她,她却是回
眸一笑,就是那一刹那的回眸,让他一颗冰冷的心温度徒然高升,心动的感觉来的太快,措手不及,让他毫无防备。。。。。。
不安,恐惧,害怕,随之而来。
尉迟君,是一个没有爱情资格的人,他爱上的女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所以他不能爱她……
所以,乘自己没有爱上,他要选择地遗忘她,彻彻底底地遗忘!他招别的女人来侍寝,冷落着她,躲避着她。。。。。。
梦菲回到轻云楼,将门给关上,清冷的眸中是显而易见的伤痛和挣扎……
猛儿走过来,抬头看着梦菲,柔和的双眸布满着担忧,它似知她不开心,呜呜地低声叫了两声,梦菲艰难地蹲下身来,她抱住它的脑袋:“猛
儿……我该怎么办……”
她一遍遍地抚着它身上的长毛,不言也不语,表情甚是木讷。
自此,梦菲再没出过轻云楼,也再没见过尉迟君的面。
平日里,都有素素打点着,也很是让人放心。
九月的时候,尉迟月已回邺城半月有余,而她的不安,也在时光流逝中消失……
九月十七,轻云楼传出一声“夫人要生了”,却是轰动王府,紧接着轻云楼里嘈杂混乱,内屋里,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
梦菲耳边只听到产婆的声声用力,她意识尚在模糊与清醒之间,痛楚让她将手下的锦辱撕得露出雪白棉絮来,额上大汗淋漓……
本该痛的不去想任何事情,可那一幕幕往事竟是走马观灯地脑海中浮现。
腹中的钝痛,一波波地袭来,她却不似一般的产妇,大呼小叫的,反而是接生婆紧张地道:“夫人,痛的话就喊出来吧……”
梦菲却只抓住头发,喊出来就不可以不痛了吗?雁痕天给自己的爱也是这般的疼痛呵——
屋外,却是尉迟君凌乱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地走着,只觉得时间过得缓慢,都好久了,怎么还不生?
他抓住一名端水的丫鬟,面色青得厉害:“夫人怎么还不生!”
那丫鬟吓得手上的盆落在地上,打翻了一盆的水:“王爷,奴婢不知,不知啊!”
尉迟君双手紧紧地攥住拳头,一颗心揪得生疼,他不懂为何别的产妇都是哭天喊地叫着,而她却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门被推开来,他心中一沉,看到的却是接生婆的脸:“怎么样,怎么样了!”
“王爷不好了……夫人她难产……只能、、只能保住一个……”她结结巴巴地说完,才发现他一张脸被阴霾覆盖,阴沉沉的,像要杀人一样,
他抓住产婆的手,冷冷地说道:“本王要夫人相安无事!”
“是,是……”产婆忙不迭地进去,又关上屋门。
梦菲的意识一个劲地下沉,浑浑噩噩的,可是孩子一直不肯出来,她心中也有数了,当产婆进来的时候,她蠕动着苍白的唇,“九娘,若是孩
子不能、、、、平安、、、、我、、、我也不活。”
九娘是左右为难,“这……夫人……孩子以后还可以再生。”
大颗的泪水流进鬓发中,没有机会了,她和他,早就是陌路了!
“要孩子,要孩子!”她忽然尖叫起来,惊得尉迟君推开屋门,冲了进来,“梦菲,梦菲。。。。。。”
梦菲看到尉迟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的手在空中凌乱地挥着,他上前,急忙抓住她的手,眸猩红:“活着,以后还有机会。

梦菲却是摇了摇头:“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她今生无法报答,只求来世能报答他的恩德!
“不——不——”尉迟君那白皙的脸上,尽是剔透晶莹的泪水,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用力地:“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顾,我命令你,给我撑
住!”
她淡淡地笑了笑,尉迟君真是一个傻瓜,不是他命令了,她就能活下的。
☆、第078章
血,染红着身下的床单,触目惊心。
尉迟君,一张脸,竟是没有血色的苍白,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求你。活下,为我,为我……”
“求你……求你……”
只要她活下,他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她和孩子,如果她愿意的话!
腹痛一阵阵的,几乎要了她的命,一时间,痛感铺天盖地袭来,汗水浸湿了贴在脸上的发丝,一滴冰冷的液体忽地落在她的脸上,却是尉迟君
的泪,她想努力地对他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她笑不出来,被疼痛席卷的她,一张容颜扭曲得失去本来面目。
“夫人——你用力点——用力啊——”
倾尽全力。梦菲终于感觉有东西滑出体外,然而在第一声婴儿啼哭中,她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容后,随即跌入无边无际的深渊中!
阖上眼睑的她,蝶翼般的长睫已被泪水染湿,尉迟君伸出手指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擦干,九娘说是个郡主,小郡主,长得和梦菲一样漂亮,真
的么?他接过九娘手中的女婴,却发现她的一张小脸皱巴巴地皱成一团,哪里会像梦菲,哪里会好看,这小孩,怎么这样丑?
她到底遗传了谁?他望着手中的女婴,心中一痛。她哭得大声,一刻也不停歇,他冰冷的手指缓缓地抚上她的小脸,轻柔地拭去她的眼泪:“
你娘不在了,但我会疼你……”
风吹得紫色纱幔轻舞飞扬,满室凄清。
汉白玉地上,他的身影如剪影般投射其上,耳边垂下的青丝随风撩拨着……
“秋风清,秋月明。
叶落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他皓齿露出,扯出一抹微笑,对着女婴说道:“就叫你清儿吧,尉迟清。”
那冷冰冰的男人。目光如此的柔和,让哭声不断的女婴止住了哭声,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怔忪地看着他。
尉迟君微微抿唇,然后转身,唤九娘立刻去找奶妈。
“君……”
尉迟君身形一僵,忽而对着怀中的女婴笑道:“是我的幻觉对不对。”
女婴又是哇的一声,他忙拍拍她的身子:“乖,不哭,让你娘去的安心点。”
“尉迟君!”
尉迟君胸腔徒然一震,惊得回眸,却见床上的她虚弱地对着他笑,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她竟奇迹般地活下来。她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对他说:“如果没有你的鼓励,只怕我真的会死掉。”
每一次的的意识沉沦,都有个声音在耳边回荡着,求你……为我活下来……
所以,她活下来了。
她眼中有笑意,望着自己的眼神是这样的含情脉脉,然而他却是退缩了……他依然没有勇气去下决定和她在一起……
他始终,是一个不祥的人,可是他对她们母女照顾有加,得空的时候,他就会,来看她们,看着梦菲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他也倍感欣慰。
林薇赶到锦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梦菲生下女儿七日后,她在路上耽搁了,终究是没赶上女儿临盆时刻,到底也是深有遗憾,而梦菲让锦王别告
诉她,她难产的事,以免她的娘亲会担心。
对于尉迟君的所做作为,林薇都是看在眼里。
“女儿,你既已决定抛弃过去,就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毕竟她才十八岁,青春芳华。
“娘亲觉得锦王爷真的不错,贵为王爷,府中却连个侍妾也没有。”
梦菲淡淡地道:“娘,现在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不想给自己机会罢了。”
月儿似拢了一层薄纱般,朦胧绰约,似近实远,不是那种皎洁的白色,而是一种夕阳西下那种残阳的红色,这种红色,透露着一种诡异,不安
的诡异。
沧国邺城五里外,一辆马车,嘎然停下。
马车左侧一名身穿盔甲的侍卫转首对着马车内的人禀告道:“公子,我们已到邺城东城门。”
夜半三更,所有的城门均已关闭,要在此时进得城门,难比登天,照理说,歇上一日,明日待南城门开启时,再进去是易如反掌的,不过,马
车内的不时传出咳嗽的男子却不想这么做,从天朝皇宫出发时,一路上,不做停歇,一匹又一匹的马被换下,他才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沧国,
走的是最险峻的山路,渡的是最急的河流,稍有不慎,就是一命呜呼,然而他不能等,一刻也不能等。他心爱女人的尸骨落在尉迟月的手中,
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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