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第107章


“水来土掩,不管是冲着谁来。”陆沉说着,一回头就看见沈清给他头上插了一只镶着红缨珠的簪子,他瞪大眼睛,抬起手就要拔掉,“丑死了,这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是女人戴的吗?”
沈清扶额,这簪子除了两颗红缨珠,其他部分都是青铜做旧,样式也简单古朴,哪里花哨了?陆沉的头发又柔又顺,平时只用发带绑住就显得松松垮垮,宴会场面就不太适合。不过看来,陆沉很是不满意啊。
“簪子是配新衣服的,都是特地准备的。”沈清从镜子里看到陆沉不情愿的表情,便说道。
果然陆沉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眼底露出淡淡的喜色。
他打量了几眼,微微翘起嘴角,道:“好吧,那就随你吧。”
虽然眼光是够差,不过也真是好哄啊。沈清不禁想道。
这是沈清第二次随陆沉赴宫宴,所见与之前大相径庭。皇帝过生真是奢侈,光是从宫门一路走来,每个地方的摆设都换了新。寻常百姓若见此都会心生羡意,无怪乎谁都想当皇上。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争皇位,倒在这条争权的道路上。
“羡慕吗?”沈清挠了挠陆沉的手心。这富丽堂皇的宴会他是供不起了。
“啊,好羡慕啊好羡慕。”
陆沉如他的愿,故意道,只是语气僵硬又平淡,实在听不出什么羡慕。
“有多羡慕?”
陆沉的眼睛转了转,道:“你蹲下来,我就告诉你。”
“背我,路好长,我走不动了。”沈清蹲下身,陆沉耍赖似地压了上去,全然不觉得不好意思。“你家的小混蛋他又开始闹了。”
“小混蛋?”是亲生的吗?
“他随你。”陆沉没头没脑解释了一句。大的是混蛋,小的就是小混蛋。不过这么说自己的娃好像不太好……
沈清只背了一会儿就把他放下了,一是怕压着肚子,二是这条无人的小道也只有这么短,走不了多远就到尽头。尽头是一片灯火辉煌,他们听到阵阵宫廷宴乐声。
“原来是陆将军。”
一声轻笑从后头传来,陆沉警惕地回过头,正看到国师在他们身后,而他竟然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国师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呵呵。”国师从阴影中走出,在二人间观察了几眼,最后定在了陆沉身上,忽然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竟也算做了件好事。”国师是笑着说这话,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笑容。
“好事?国师是指……”无论什么时候,陆沉都戒备着这个人。他还记得幼时,国师也曾蛊惑过他,只是他自小就不喜欢这个人,因此从没将国师的话听进耳朵里。
“没什么。”像是故意吊起人胃口一般,国师忽然又不说了,他望着满园新装,忽然感慨,“这皇宫都翻新了多少回,可看起来,还是一开始那般堂皇。”
“是吗?本官见得不多,倒是不知这里原来是哪般模样。”陆沉回答。他在猜测,国师知道多少,他的意有所指会不会和肚子里的小东西有关。
“只有宫里的老人才知道了。”国师淡淡道,“这园子当年被一把火烧尽,这些树都是后来种的,不过几十年,已经长成如此丰茂。便是最小的一棵树——喏,就是那棵。”
沈清和陆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心里更诧异的却是国师好端端地突然向他二人回顾起当年来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国师的倾诉好对象,国师真是找错人叙旧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棵树还是陛下种下的,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
“哦,是吗?”陆沉勉勉强强回应他一两句,国师却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那宴乐声丝丝缕缕传来,在灯火通明之外,陆沉和沈清面面相觑,与一个莫名其妙的国师。
“国师今天来的真早。”往日可从没见他参加宴会这么早过。
国师这次没回答,他抬起脚,终于从阴暗处走入灯火通明里。
“陛下的生辰之日。”国师并没有回头,只是短短说了一句。
陆沉看到人来人往,他们的贺寿之礼或许价值千金,或许稀世珍宝,看起来倒是每个人都满含诚意。可满座衣冠,也不知究竟谁在虚情假意,谁在真情实意。
第100章 
宫外人心惶惶; 可这宫宴上,依旧粉饰太平。诵德的礼乐,红袖罗臂的舞女; 醇香的美酒; 满座华服高贵的贵族。
无论午时祭天之时出了什么差错,这宴会都是不能终止的; 否则便是坐实了言论; 不打自招。杯光筹影间,人人镇定自若。广漠的悲凉之感从丝丝缕缕的宴乐声中生出。
台上是富丽华贵,台下是珠光宝气。红墙之外是灯红酒绿; 红墙之外是哀声满地。
所谓盛世江山,大多从内部开始腐朽。
“在想什么?”陆沉的筷子点了点沈清的碗。
沈清摇摇头:“是我矫情了,想着有些没的。”他见过古代因为灾害饥荒流离失所的寻常百姓; 吃过为了一颗红薯东奔西走灰头土脸的苦,便始终无法毫无芥蒂地接受这无边的享用。这种“矫情”会伴随他的一生,即便他在这陌生朝代已经做了多年的贵族,刻在骨子里的“乞丐”生活如何也抹灭不去。
“哪朝哪代都是这样走过来的。”陆沉没头没脑接了一句; “苦不苦啊?”
陆沉没头没脑的话,沈清却听得明白; 正如他什么也没说; 陆沉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苦吧,一个人的时候很难熬,熬不下去便想一了百了。”可有幸的是,沈清终是熬下去了; 熬到他和陆沉相遇的那天。早或者晚,都可能遇不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并不显目,众人的目光落在一件件献上的礼物。陆府的寿礼怕是其中最没花心思的,陆沉随便地就从库房深处拖出一件看起来很是宝气金光闪闪的物件,也没管他身价几何,让白竹擦干净用盒子一装,完成。
最后还是沈清看不过去,至少也得换一个漂亮的盒子,娶个好听吉祥的名字,包装包装,装出一件精心准备过的贺礼才好。
陆府金光灿灿的黄金摆件最后用一只黄花梨木的雕花盒装好,里面用红绸布盖上,取了个火树银花的吉祥名字,供了上去,还博得了一干称赞。
沈清笑了笑,毫无愧疚地接受了所有赞美。
这宴会怕是沈清见过最一团和气的了,几个妃嫔没想着争宠斗妍,大臣们也是相互礼让,大约是午时一场骚动,让众人忽然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祸上身。
但冲突还是在宴会的后半场发生了。
酒过三巡,长庆帝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持着青铜酒壶,一手执一只玉杯,一步一步走下高台。一时间琵琶女忘记拨动手中琴弦,宾客的酒杯停在半空中,他们齐齐盯着长庆帝的举动。只见他一直走到了陆沉面前。
“陆沉。”长庆帝把银酒壶重重地放到他面前,一声全名喊得在场之人心惊胆战。即便众人装作不在意,祭天上看到真龙在南,想到的人无一不是陆沉。论能力名声民心,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何况他还姓陆,唯一一个被前皇帝洪熙帝赐下国姓之人。
皇上这是要发难了吗?或是好奇或是担忧或是落井下石,众人心态不一。
陆沉也大胆,皇帝亲临他席位,陆沉也敢干坐着,丝毫不动,叫其他人捏着一把汗,这是不敬之罪啊。有不喜陆沉的对家已经要喜极而泣,告他个不敬之罪了。
可长庆帝似没有看到一般,他浑不在意,只是斟了一杯酒。
“陆将军为国献力诸多,朕与全国百姓甚是敬佩将军。先皇赐尔陆姓,你我便是同姓兄弟,那朕今日便再封将军为镇南王,划两广及青州为封邑。”
这个消息让众人都惊住了!可陆沉却不急不缓,镇定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皇上?”陆沉依旧坐着,稳如泰山。
长庆帝举了举酒杯:“陆将军有何疑问?”
“并无。”陆沉越过人群往台上看了一眼,冷静答,他终于站了起来,不卑不亢,“谢皇上美意。”
“朕先敬镇南王一杯。”长庆帝一掩袖子,一干而尽。没有人知道他突然间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洪熙帝开始,便抓紧了中央的权力,有封无地,唯一的梁王一生都被拘在京城,不能分封出去,将来乌信年满十六封王,同样也只能留在京城。
可长庆帝这次却将两广及青州全部作为陆沉的封地分封出去。不说两广地区面积广大,便是青州一处,就是一个金窝,每年的产粮抵得上其他几个州的相加。
众人惊叹又羡慕,陆沉却处变不惊,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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