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医生是大魔王》第46章


柏慕说:“我知道。”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根根耸起,捏着玻璃瓶。
阎墨勾着唇,睨了眼柏慕的动作,讥诮着说:“你怕什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
“阎墨”她好似憋了一口气,终于释放了一样:“你凭什么,轻视别人。”
阎墨的话未说下去,她鼻腔里嗤出一口气。有些人类,真是敏感又多疑。
她不回答,径直往前走着。柏慕快步走到她背后,用力扯住她的胳膊:“你凭什么,脚踩两只船。”
“那么我想问柏小姐。”阎墨回头,冷冷的目光落在柏慕的身上:“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脚踩两只船?”她逼近柏慕,一点一点:“是道听途说,还是亲眼所见。”
“我···”她揪着衣摆,张了张口,半响未说一句话。
阎墨冷哼一声,甩开柏慕的手。
“季···师兄和你在一起快乐么?”她絮絮叨叨地讲着:“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的眼色····你知道,我喜欢他多少年了么,凭什么,凭什么你这样的人一出现,他就···”
她的声音很大,走廊上的一些病患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她这样个性的人,能这么说,在公众场合。一定忍了很久。
“他不缺保姆”阎墨回,清清冷冷,一字一句:“我又为什么需要知道这么多。”
“你···”柏慕怒火中烧,颤抖着手没稳住,就将手中那瓶滚热的茶水,泼在阎墨的身上。
下一秒,阎墨拽过她手上还留着的半瓶水,泼回给柏慕,从头浇到脚。
事情闹大了,几个医生拉来曹院。季泽也从电梯下来,走向她们。
柏慕在热水里打着颤,像一个真正的受害人。阎墨却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面纸,擦了擦自己的脸。
当院长难以置信地看着平日里文静的柏慕战栗在大厅中时,质疑的眼神落在了阎墨的身上。
毕竟,阎墨看起来才是那个最不好欺负的人。
但,季泽来了。阎墨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溜到季医生的身边,湿嗒嗒的袖口蹭在季泽的手上:“季医生,你来了。”
柏慕亦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对着季泽,满脸写着我是受害者:“师兄。”
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刚放在柏慕的身上,就被扭着的阎墨拉了回来:“季医生~”
她叫的娇媚,眉眼间尽是风情。
季泽勾了勾唇,看着阎墨装作一副慌慌张张,柔弱地将手中的那个玻璃杯塞进柏慕的手中,而后鞠躬又鞠躬:“对不起,柏医生,我不该惹你生气。”
柏慕后缩着手,抬眼向周围人求助。
玻璃杯“当”的一声碎了一地,几粒碎片扎在阎墨的手上。她故意吃痛地叫了两声,将手指递给季泽看。
季泽也配合着她胡来,指腹摩挲着她的伤口:“上楼,我给你处理一下。”他说的很温柔,是柏慕从没听过的那种温柔。
她记忆里,师兄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疏冷的样子。
周围有来医院看病的病患见到阎墨又受了伤,好事地上前对着柏慕:“这位医生,你不要太过分,刚刚就是你先泼···”他瞥了一眼阎墨,阎墨还缩在季泽的怀里,糯糯地点着头。
曹院阴着脸,对柏慕喊了一句:“你过来。”
柏慕的牙关咯咯作响,瞪着阎墨,极不情愿地转身跟在曹院的身后。
现在,阎墨倒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还不走?”季泽轻唤了一声。阎墨扁扁嘴,快步跟上。
电梯里,阎墨将肉里夹着的几块玻璃碎片扯出,口袋里掏了两张创可贴,包了伤口。
她抹了抹眼角硬挤出来的两粒泪,噙着笑看季泽:“季医生,上午没手术,这么有空来大厅?”
“你们在大厅里演戏”他说:“我想来看看。”
“现在的孩子真是狠心,热水就往人身上泼”阎墨啧了一声:“可怜我的细皮嫩肉。”
季泽拉过阎墨的胳膊,确实,有几处红肿:“所以,你们在争什么?”
“你。”
电梯叮的一声停住,季泽终于未忍住情绪,嘴角上扬,冒了两颗小虎牙。
“和一个人类争风吃醋,没意思。”阎墨晃到办公室,在季泽桌上的药箱里翻出一根药膏,挤了一点抹在胳膊上。
他桌上还有几张倒着扣的白纸,风轻吹,随着药箱的挪动落在了地上。阎墨弯腰去捡,上面,竟然是银行的流水账单。
他在查账,在查纪迦的账。
“纪迦的事,我来处理。”他随着阎墨一起弯腰,手覆在阎墨的手背上。
“打官司?”
季泽未言,捡起那几张纸,拍了拍。
“如果纪殊没来,那遗产官司···”
“他会来。”季泽笃定地回。
“你见到他了?”阎墨问。这么说,纪殊还活着,这么说···那个灵魂,最后一个灵魂,不一定是季泽。
“阎墨”他突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阎墨指尖轻颤:“你知道了什么?”
他眸子对着阎墨,深邃又暗沉。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他开口:“随意地问问。”他拉过阎墨的胳膊,接过药膏。指腹抹了一点,涂在阎墨的胳膊上。
他侧着脸,认真地反复涂着,阎墨的心跳竟倏忽间加快了几分,目光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半分。
“今天的事”他边涂边说:“处理的不错。”
阎墨笑了一声:“只有口头表扬?”
他的手滞住,抬头凝睇着阎墨:“身体表扬,也行。”
第40章 
阎墨拖着脑袋嗤笑了一声; 手指点在他的额尖:“那我是不是应该小小的期待一下季医生的身体表扬。”
季泽拨开她的手指,唇角极淡地勾了勾:“涂好了。”
他放开阎墨的胳膊,到洗手池边洗了洗手。
阎墨翻了翻桌上的那几张银行的流水:“季泽官司···”
未等阎墨说完; 季泽便擦干手抽走她拿着的那几张单据,塞进抽屉:“这件事; 我来解决。”
过了会,茶水间的小护士叫了阎墨去门诊; 她面朝季泽;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王工···”
“墨墨。”季泽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一堆医学书后抬起脸,像往常一般淡淡的语调:“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阎墨点点头,转身离开。
季泽未让阎墨插手; 阎墨便真的没再插手。她很清楚; 自己再插手人间事物的后果会是什么。
她身上仅存的灵力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消失; 肉体的腐烂速度愈来愈快。她开始变得像一个普通人类,甚至除了鬼神能收割灵魂; 看到死亡倒计时这几项基本的技能之外; 她已经是一个人类。
如果从前阎墨在地狱; 一百年如一日的过着,那么现在的她,强烈的开始感受到属于人间时间的流逝,飞快而无情。
仅仅是办完了几件事; 做了几场小手术,和季泽在家呆了几天,小半个月便这么过去了。
天气变得闷热,聒噪的蝉虫依附在树上撕心裂肺地叫着。正好是周日,她和季泽都有空。空调开到18度,她从冰箱里翻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雪糕撕开包装啃着。
刚啃了一口,季泽的手就伸了过来。翻看了一眼包装纸的日期,眉头微微皱着:“今天过期。”
阎墨啧了一声:“那感情好啊,正好不浪费。”她光着双腿,上面套了件季泽的衬衫,晃到了沙发。
“明天开庭。”季泽递了个透明小碗给她。
阎墨嘎嘣嚼了一口冰棍,盘腿坐在沙发上,那双媚人的双眼弯成月牙状:“哦,是么?”
她是低估了季泽的本领,仅仅小半个月,搜刮的证据就足以举报纪迦,并且将纪家推到了法庭,推到了舆论地风口浪尖。
王工的死,纪迦的工程贪污···
她有时候差点忘了,季泽只是一个市医院的副主任医师罢了。
季泽还未回答,阎墨就甩下手头的冰棒,哧溜地钻到房间。过了会,她穿了条艳红的裙子蹦跶出来,手伸在背后,勾着裙子拉链。
那条红色紧身长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前的领口深敞着,显出细长漂亮的锁骨,和那对呼之欲出的柔软。
季泽走进,捏住她裙子的那条拉链。稍稍用力,阎墨便被他拉入怀中。她的后背赤空气中,光滑的皮肤紧紧贴着他单薄的衬衫。
他为她拉上拉链,半弯着腰,轻呼出一口气:“换条裙子。”
阎墨被他圈在怀里,轻轻地笑着:“为什么?”
“下晚开庭,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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