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被抛弃的龙》第34章


“那为什么要咬我?”
“这就和凡间一些动物筑巢前,在门口撒尿是一个道理。咬上一口打个印章,并留下魔族气息,以后就能顺着找过来,最后吸光你的仙气。”
朱采香吓傻了,眼泪水都开始打转了,“我……我去叫我爹。”她真没想到,这个牙齿印竟然这么不寻常。
龙祁拉住她的手臂,忽然格外严肃道,“其实想化解魔族的气息,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到咬你的魔族,用他的气息以毒攻毒,还有一个就是……”
被吓到的小香猪不假思索,抓住了龙祁的袖子,小心道,“什么办法?”
“三界之中,只有龙涎才能抵御魔族之气的侵害。”龙祁如今进步许多,在朱采香面前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害臊,“你这个牙印有些日子,或许毒气已经渐渐渗透进去了,尽管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会发作,目前还不能下定论。”
小香猪惴惴然地抚摸那个牙齿印,害怕地抱紧被子,细细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充满了生命垂危时的恐惧,“那龙涎……哪里可以买到?要多少银子?我让我爹去买。”
“不要钱。”
龙祁扶着朱采香的肩膀,忽然俯下身,轻轻吻上自己咬出印子的地方,然后抬起头看向愣愣的小猪,“这样就好了。”
作为龙王,他要竭诚为未来的龙王妃服务,从清理魔气开始。
朱采香将信将疑,“魔气这么快就清理掉了吗?”
“那当然。”大金龙高傲地昂起头,“龙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动物,妖魔避之不及,驱除邪秽,保一方平安。”
他说着,连自己都开始感慨,这么吉利的神兽,朱采香就不会想着,在家里备上一头看门吗?说出去,他们家的看门狗是一条龙,多么的威风霸气啊。
朱采香想的却不是这点, “我之前听茶社的人说,魔神要觉醒了?但三界史上明明写了,魔神形魄俱散,四位魔尊带领残存的魔族旧部退居极寒之地,早已不成气候。”
“三界史……是天帝授意下,书写成册的。是胜者书写的青史。”龙祁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魔尊……其实是天帝的亲妹妹,修为比亲哥哥还高,哪那么容易被打得形魄俱散?只是封印镇压了起来,现在过去了一千年,确实到了觉醒的时候。”
当年魔尊落败,还是因为天帝趁其不备的暗算,没办法写在三界史上。
朱采香抱紧她的软枕头,嘟囔道,“那不是又要打仗了?”
因为肉质鲜美,又增修为,猪族最怕混乱的年代,不止人、魔、妖、鬼吃猪,在没有道德约束的时候,连禁|欲已久的神仙都想尝一口香猪肉。
“暂时不会。”龙祁壮起怂龙胆,摸摸自己的小王妃,温柔道,“都几点了,怎么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快点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朱采香委屈巴巴地躺下去,盖好小被子,“我不是想看看,究竟是不是你半夜跑来我房里咬猪吗?没想到,真看见你了。”
龙祁恼羞成怒,脖子涨得通红,“朱采香,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吗!你看我像是这样的龙吗?”
朱采香非常诚恳地点点头。
龙祁差点再一口咬上去,留下第二个属于魔物的牙齿印。
好不容易等小胖猪睡着,他轻轻带上房门,准备轻车熟路地翻墙离开,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属于魔族的气息,正在府中蔓延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想看笨龙被虐吗
第32章 朱采香的娘
“哥,还没找到魔神被封印的地方。”
昏暗的密室里,朱二胆压低声音,将图纸递给眉头深锁的朱大胆,“您之前说的几个地方,我都派猪去仔细探查过了,没有一个符合封印的要求,想来是找错了。”
朱大胆摊开昏黄的地图,朱笔在上面画了几个鲜红的叉,痕迹越多,就越烦躁,恨不得揉皱了扔掉,就只剩下这么两个地方了,可仔细看看,都不像是镇压魔神之处。
朱大胆丢掉朱笔,鲜红的墨在地上划出一道刺目的印迹。
从芙盼离开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仔细钻研三界地理、三界史,希望能等来一家团聚的日子,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
眼下,乖女儿已经从小奶猪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虽然碍于自己基因的拖累,没有媳妇当年回眸一笑百媚生,美艳娇丽的风姿,但只需个六七分眉眼,就能引来一群不省心的臭小子,争着在屁股后面追她,比如那条赖皮龙,天天来府上献殷勤,赶都赶不走。
朱大胆叹了口气,芙盼走时,不知能否活着回来,于是让他断了采香的念想,就说娘已经离世,还劝他再娶。
但怎么可能呢?
“大哥,咱们虽然做得小心,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嫂子是魔族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必然引来天庭的震怒。”朱二胆面露忧愁,“且不说这个,就说魔神。千年前,她虽没被天帝打得魂飞魄散,但也是实力大衰。魔族……大势已去,没个几千年无法卷土重来,咱们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卵击石?。
朱大胆仍旧不甘心。
朱二胆又劝道,“您兴许无所谓,但事情一旦揭露,小香会怎么想?她在仙麓书院接受那些老顽固教的历史,心理上或许无法承受自己过世的娘也是个大魔头。而且为了躲避追杀,还得像阴沟老鼠般,东逃西窜。”
见朱大胆的表情略微松动,朱二胆继续劝道,“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您怎么也得替我的小侄女想想啊。她这么娇生惯养,哪吃得起这些苦?”
朱大胆也心疼他天真可爱,单纯善良的宝贝女儿,钱再多有什么用,这么多年来心灵上唯一的寄托就只有媳妇和闺女。
可当下,媳妇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究竟要不要带着唯一的闺女冒这个险?
“二胆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您好好想想。”朱二胆拧开旋钮,在看清来龙后猛退了两步,“哥!”
朱大胆站起来,厉声道,“你怎么在这!?”
龙祁默默迎上来自岳父大人充满杀龙气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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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重天的气候略微凉了,朱采香加了件小棉袄,坐在屋里看书时,手脚不怎么暖和。
这主要是因为,今天龙祁不在,没龙在房里自发地喷火暖小手了。朱采香翻了一页书,尝了块龙祁排了三个时辰队才买来的宝月楼糕点,甜中带咸,味道很别致。
晚饭后,又到了溜猪时间,修为不高的朱采香特意去铺子里买了些御寒的衣物,在结账时,意外碰见了一个……很眼熟很眼熟,却始终叫不出名字的“人”。
他这次换了件紫色长袍,雍容华贵,但眉目间,仍然是吹之不去的阴郁,远远看着,仿佛是工匠笔下精致的图画。
朱采香记得他。
小时候在青坊镇,她玩得高兴滚进了泥潭,他却不嫌弃,把脏兮兮的小泥猪捞上来,一路抱回家,小泥猪一抖身体,将他白玉般的肌肤上全溅上小点子。
后还有上次在云德小镇,她从楼上掉下去,也被这个男人不偏不倚地接住,起初小香猪还觉得,兴许是她和英俊的小哥哥都有缘分。可龙祁似乎说过,这男人的脸不是真的,且道行很深,不是妖就是魔。
寻常妖魔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天上?迟钝如朱采香,都觉察出事情……好像有那么些不对。
她抱紧手里的东西,龙祁尽管脾气不好,但鲜少在这些事上信口开河,而且他最近很疼猪,在努力做一条二十四孝好龙,每日端茶送水,捏肩捶腿,晚上还会在花园里给她表演喷火,连洗猪蹄这种事都格外热衷,做好了才能回去安心睡觉,走之前还在她房间门口弄些奇奇怪怪的法阵,说是保护她安全的。
朱采香默默低下头,抱着手里的小棉衣、厚袜子,加快步伐往朱府走,心跳得格外慌乱,他应该还没发现自己吧?
可要是发现了,不知道爹派来的护卫能不能打过他?朱采香装作心里惊慌得几乎说不出话,面上依旧维持镇定,恐惧像静静蔓延上来的海水,将她的身体浸没。
一直到家门口,朱采香才松了口气,可刚跨进大门,穿过花园时,原本平稳落下的心又重新悬起,她害怕地后退一步,怯怯地看向面前这个,一瞬间出现在家里的妖魔鬼怪,嘴唇变得苍白。
龙祁他跑到哪儿去了?
朱采香四下张望,在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后,立刻跑上前,躲到他身后,拉了下衣角,“爹!”
朱大胆摸摸乖女儿的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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