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皆如玉可成双》第15章


了?那我带你上岸。”季无决的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股温柔,他带着温默上了岸,接过冥见递来的衣服,轻轻裹住温默,借着月光,温默看见季无决身上开裂的伤口,就伸手捂上去,“疯了吗?你重伤未愈,还想不想好了!”
季无决默默看着他,不管是从前的月儿,还是现在的温默,季无决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他,只知道他是个看来斯文实则无赖的好人,昨夜的折腾,他才明白温默作为一只半妖,人不能做人,妖不能做妖的痛苦,同样是父母双亡,温默从小背负着为父母的死找出真凶的仇恨,而他,自小被人告知,自己的父母是在斩杀妖灵拯救人族的战斗中牺牲的优秀妖师,这么多年在师父的庇护下长大,而温默呢,他什么也没有。此刻他看着温默,只想抱着他,帮他,为他做点什么,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这种可以称之为心疼的情绪,只握住那只按在自己伤口上的手,静静扶着他回到山洞里。
季无决把温默放到石床上,微微俯身看着他说:“好好休息一晚,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季家去,既然当年的事季家有份,那就从季家开始查。”温默看着他的脸说:“好,我们一起去。”温默的发丝散乱,眼神清澈,薄唇微启,季无决看着看着,觉着喉咙有点干渴,不自觉又靠近了几分,唇瓣堪堪相触的时候,山顶洞外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无决。”
季无决一个激灵,蹭一下回身,就看到洞口站着的人,紫衫银鞭,正是言古,他怀里抱着小胖,琥鸣立在他肩头,他的身后还站了个黑衣男人,眼神冷冷的。“师父!你没事!”言古还没开口,他身旁的黑衣人先说话了,声音哑哑的,“哼!是,没事,没为你而死。”言古嗔怪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却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唉,无决,这是枢继,言家人。”季无决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这么多年从没有过柔软神色的言师父,刚刚那娇羞的一眼怎么回事?莫非。。。。。。这是师公?还是师娘?想必是师公吧。言古一看季无决脸上明明暗暗的神色,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干咳两声:“先说正事先说正事,今天我来,第一看看你死没死,既然你没死,那么第二,我有话跟你说。”说罢,他往山洞外走,回身不咸不淡看了枢继一眼,枢继微微点点头。季无决不明就里,跟着师傅出了山洞。
天快亮了,天幕上是淡淡的蓝色,言古站在这微微初现的曙光里,淡然开口,“无决,你果然没让你爹失望。”季无决听得这一句,默默良久,缓缓跪倒,“无决谢师傅,多年教护之恩!”
“好孩子,为师也算没有白教你,我今天要同你说的事,与十年前你父母的死有关。”言古扶起季无决,
“十年前的那场灭妖之战,言家虽挂了个领头的名,事实上却并未参与其中,言不悔早已把家主之位传给我,季问忠主导此事,我面上应了,真正开战时却并没有让言家妖师出手,当时你爹娘是季家最厉害的妖师,听说含山的恶妖成群结队攻击无辜的百姓和妖,就带了一队人出发前去剿灭,季家的事就交给季问忠,万灵窟的灭妖之战就是在此时发生。”
“师父,我知道我爹娘不是战死的。”
“没错,尽管他们都说季问心夫妇战死,我却不信,当年的灭妖之战,妖王温兆被杀,你爹娘也死了,他们多年来致力于妖人之间的和平相处,这一死,一场混战在所难免地展开,不见天日的厮杀和屠戮,最终是妖师赢了,妖的数量大减,再也不复你爹活着时候的安稳和睦。”言古深知,此事不会简单,大哥很可能是被设计害死的,然而他能做的又有什么呢?虽是言家家主,可言家上下,不能跟他一起担风险,他只能假意叛出言家,放弃家主的位置。“有人想要天下大乱,想要至高无上的力量,我不能让你爹枉死。所以我必须亲自保住他的血脉,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我信不过任何人。果然,总有人想杀你,而最近这一场是最为致命的。”言古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季无决明白他话里暗含的意思,那个待他如亲子的人,真的,会是那个真凶吗?
“我会先回言家去,你什么也别说,带着温公子回季家去。目下有一条线索,或许与此事有关。”
季无决不解,看着言古,“师父,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呢?”
“师父在,有些人的手脚放不开。”
“那么那条线索是?”
言古走到他面前,举起一样东西,蓝色布袋,红色咒文
是那只装着琦墨元神的坤元袋。
☆、风痕(一)
夔山的树木繁盛,一片浓稠的墨绿。季无决落后温默半个马身,言古和枢继当夜就走了。季无决满心嘈杂着言古所说的事,没分心去留意温默和枢继说了什么,看着温默忧心忡忡的侧脸,只以为他也和自己烦心一样的事情,两人一前一后骑马下山,默默无言。倒是琥鸣和小胖融洽了不少,待在马屁股上乐呵呵聊着天。
季无决坐在马上,终于还是开口与温默搭话,“温默,你,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在这山上过的吗?”温默没有回头看他,只微微点了点头,季无决有些尴尬,看着手里的缰绳不再说话,温默微微低着头,许久,又开口说:“季无决,我从来不怕离别,孤寂和痛苦,因为大不了就是又剩我一个而已,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自从我爹娘走了之后,我从未有过什么视若珍宝的人,除了找出杀我父母的真凶这件事,也从未有过什么我愿意付出生命去做的事,所以季无决,谢谢你。”季无决刚想开口问谢他什么,温默又开口了,“你那时说,若你或者回来,就要同我说什么?”季无决想起自己当时握着温默的手所说的话,脸一下子红了,磨叽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我想告诉你我其实。。。。。。”“前面有家客栈,今晚就住这儿吧?”温默却忽然打断他,一夹马腹往那客栈走去,季无决一脸莫名其妙,小爷我好不容易才把话挤到嘴边,这算怎么回事,他只好跟上。
进了客栈,季无决几次想把刚才的话再说下去,无奈温默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憋在心头,温默这顿饭却吃得格外认真,温默再没对他耍无赖了,季无决想了想,自己屁颠地跑去掌柜的那里取了一坛桑落,“来!喝了!一醉解千愁!”温默看了看那酒,想起自己上次酒醉,轻轻摇了摇头,“罢了,酒醉失态。”“哎,你别多喝,就小酌几杯。”季无决一面说着,一面拍开盖子,斟酒。
人心里有事的时候,喝起酒来是刹不住车的,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闷声闷气干掉两坛,温默喝的不多,季无决早已醉倒,他扶着醉成烂泥一滩的季无决到房里,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取了巾子为他擦脸,房里没有掌灯,幽暗中一抹月光照在季无决脸上,静静安睡的季无决看起来像只乖兔子,他本来就没有多少锋芒,闭眼沉睡的时候有种温柔气质。温默擦着擦着,就停下手,带着酒意的声音低沉沉,“无决,多谢你,让我知道钟爱一个人的滋味。我的心,很久没有这么暖过了。”他握着季无决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俯身轻轻地,在季无决额上落了一个吻。“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温默额头贴着季无决的额头,轻轻呢喃。酒意,还有季无决,让温默失却了往日的敏锐,竟也没注意到窗外一抹忽闪而过的身影。
宿醉的季无决直睡到第二日将尽中午的时候,醒来时还迷迷糊糊,抬手想揉眼,掌心却掉下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竟是墨月玦。他一下子醒了个透,不顾晕乎乎的头脑,翻身奔到隔壁房间,房间整整齐齐,什么都没动过,他找遍整个客栈,冲到门外,日光照的他睁不开眼,他却明白,温默不告而别了。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沉默,季无决的沮丧让琥鸣和小胖都不敢出声。就这样走了半月,终于回到洛平洛镇,按着言古的吩咐,他有意隐藏行踪,一进镇子,季无决就感受到一股喜气洋洋的感觉,靠近季府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季宅张灯结彩,大红喜字在正门上,门口红纸喜讯,“恭贺季府季文,姑府姑萱,喜结连理”,到处是喜庆快乐的感觉,季无决此刻的心却像掉进冰窖,立在他肩头上的琥鸣虽没出声,一身鸟羽却凛凛竖起,季无决抚了抚他的背,“别急,交给我,你和小胖等着。”
此刻季府人来人往,宾客盈门,季无决把装着琦墨的坤元袋藏在怀里,偷偷从后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