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凰兮从我栖》第64章


白术将头枕在慕离肩膀上;蹭了蹭;像是在摇头;“师姐;你回来就好;你回来了;就别走了。”
白术感觉慕离的肩膀颤了一下。
她知道慕离想的什么;她也知道慕离打算离开;纵然改变不了;也竭尽所能想要阻止。
毕竟慕离的结局;她一开始就知道。
第60章
从幽禁放出后;白术落下个背骨痛的毛病;慕离不知从何处寻来膏药;一天三次抹得甚勤快。白术闻着那膏药一股子怪味;终于有一天捏着鼻子忍不住问:“师姐;这药你是从哪儿搞来的?”
“还能从哪儿;管赛西施要的;整个观里就属他伤药多。”
“也太难闻了……”
慕离皱皱眉;“是挺难闻的;忍忍就好;我看他搁在床头上;应该是自己也常用。”
白术哀叹一声;抱紧怀里的枕头把脸埋进去;任由慕离给她揉过肩头揉脊背;诡异的药味弥散在屋子里;白术忽然觉得这味道莫名有些熟悉;她好像在赛西施身上也闻到过。
冷不防慕离下手重了些;白术痛得“嘶”一声;泪眼婆娑道:“师姐……”一抬头;见慕离手上重复着帮她揉肩的动作;眼神怔怔不知落在何处。
近来慕离总是走神;看书、歇息;甚至讲经时;偶尔会停顿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翊泽那日叱过他们后便入静室闭关;观中大小事务按理应由慕离掌管;但慕离遭着幽禁;掌权便推下去;落在金乌手上。
白术后来见过金乌两次;都隔着老远便绕道走了;有一次却叫金乌拦下;堵在荷花池旁的窄桥上。
金乌将翅膀张开;原本就狭窄只可通一人的道路顿时走无可走;白术正要发作;却听金乌犹豫片刻后;低声道:“师姐她……还好吗?”
姿态、声音都是难得的服低。
白术挑挑眉;“怎么;这时候知道念着师姐了?”
金乌“嗤”一声撇开头;“疯丫头莫胡说。”
“如果不是你;师姐犯不着被师父幽禁;你那天干什么要闹出那么大动静?”
金乌冷笑;“如果不是我?哼;就算换作别人;结果仍会是这样;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和尚!”又说;“我搞不懂;一个外人;师姐为什么那么袒护他?”
白术静静看了金乌一会;待大鸟因愤怒而炸开的羽毛慢慢抚平后;一面观察他的神色一面道:“你不是问我师姐还好吗?我来告诉你;不好。那个地方很黑;很冷;荆棘索扣着皮肉也很疼。”
看着金乌眼中神色随着自己的描述一点一点变得惊惧;白术心中小锤敲了敲;有了定数:“师姐平日待你不薄;你若是真念着她;等她出了静室好好同她赔个不是。”
然而金乌还是嘴硬:“我不会认错的;错不在我。”
暖气醺人的屋中;慕离仍在一下一下地为白术按着肩;按得她昏昏欲睡;忽然间想起赛西施此前跟她说过个娱兴的节目;同她和慕离正在做的这个还挺像的;叫什么来着的?推油?
猛然间;房门“呼啦”一声叫人撞开;慕离眼疾手快捞起被子裹住白术;将她实打实地裹成一颗粽子;只露出脑袋在外面;眨着两只惊恐万状的眼睛。
来人乃赛西施;挺着一身腱子肉;所过之地要抖上三抖;房门打开得窄了都挤不进;好容易塞进来后;迅速在房里溜一圈;可着劲地吸鼻子。
白术觉得赛西施的举动像极了二郎真君家的啸天;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道:“赛师兄;耍什么呢?”
赛西施挠挠头;“错不了啊;屋里全是这味儿!师妹啊;看见师兄的痔疮膏了吗?”又说;“师姐;你上次不是说要来我屋里取药的吗?我给你搁桌上了呀;怎不见你拿?”
白术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
入夏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燥热;白术掰着指头算翊泽出关的日子也近了;得想办法让他快些恢复记忆;梦境里的日子虽然好过;但毕竟是虚幻的;白术望着终日为她忙碌的慕离;忽然鼻头一酸;拉住她道:“师姐……”
“什么?”
白术张张嘴;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师、师父何日出关?”
慕离收拾完东西;喘口气道:“也就近几日。”弯唇笑笑;“想他了?”
不等白术回答;又说;“对了;我今日要下山。”
“做什么?”白术被慕离前一句问得噎住;顿了顿;嗓子眼里的话没能憋住:“师姐;那个和尚;你跟他……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慕离听闻;有片刻的失神;似乎是将这个问题认真思考了一会;最后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骗人。望着慕离渐行渐远的背影;白术在心中一字一顿道。
诚然;慕离骗了她;但白术只猜测到慕离与无垢之间有了牵连;却不知是有怎样的牵连。
她不知道慕离在逃出扶桑观后去找了无垢;深山中的禅寺;原本清净的佛修被一个女子打断;纵然她寺门没有为她打开;她点名要见的人没有出现;慕离仍是在寺门口站了三天。
第三天;大雨倾盆;如柱雨点将地面浇打出一个又一个浅洼;原本紧闭的寺门终于打开。白衫青袍的男人从里面走出;对她道:“佛有佛法;道有道行;二者本无际会;施主;请回吧。”
慕离站了很久;身体有些撑不住了;却还是保持着脊背笔挺的模样;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不为求佛;不为求法;求一杯茶。”女人的声音清冷;在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空灵。
又是长久的无言;静听雨打芭蕉;彻夜生寒。
终于;男人退开一步;“请。”
***
白术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摸到翊泽闭关的静室门口。
抬头;望一望;没人。
低头;瞧一瞧;没人。
东扭扭;西扭扭;还是没人。
好;溜进去。
白术实则下了一步狠棋;未经允许私闯翊泽闭关之所;乃重罪;下场是被逐出扶桑观;但她此举若让翊泽恢复记忆;什么规矩处罚;也就不必担心了。
因果循环;稍有闪失;功亏一篑。
翊泽的静室修在扶桑观中一处颇为偏僻的地方;若白术记得没错;后来扶桑观便作料峭宫后;妙成玄尊拿这间屋子做了储物室;冬暖夏凉;四季干燥;算个好地方。
眼下;翊泽正把自己当物什储在里面。
而且这物什还挺难找的。
打开玄关的门;入眼是一座幽廊;摸黑走一遭;白术其实挺提心吊胆的;生怕射丨出暗器什么的;等翊泽闭关出来;开门便看见被射成筛子的她。
索性什么都没有;白吓自己一遭。
白术幽幽松口气;冷不丁有人在她耳旁问:“找什么?”
呼出的热气抚过她耳朵;痒痒的;像爬过千百只蚂蚁。
即使看不清对方面貌;光听声音;白术也断不会认错人。
长廊幽暗;伸手不见五指;白术甚至连翊泽正以什么样的姿势面对自己都不知道。
一上来气势便输了一遭。
按住有些发慌的心口;白术道:“找你。”说罢伸手去摸;黑灯瞎火的;还真叫她摸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只触了一下便迅速闪开了;白术猜测是摸到了翊泽的手。
好;手都给老娘摸过了;老娘难道还怕你不成?
这样想着;白术干脆眼一闭;猛地向前一扑。原以为最起码能捞点衣角抱个大腿什么的;谁知一扑扑个空;眼见着就要以相当惨烈的姿势摔成狗啃泥;衣领忽然被人提起;下一秒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翊泽声音自上方传来;听上去呼吸有些急促:“看不见就不要乱晃。”
白术反唇相讥:“搞得好像师父能看见似的。”
“嗯。”翊泽说;“我能看见。”
“……”
“为师可夜视……”
翊泽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布帛碎裂声;自他视角看去;少女肩头衣物已扯开大半;光滑白嫩的肌肤悉数落在外面。
“你这是干什……”
白术已欺身吻了上去。
干什么?干你呀。
入梦境前妙成玄尊曾同白术说;要想让翊泽迅速恢复记忆;得让他遇着些颇具冲击的事情。颇具冲击……白术思前想后;对于现在身正心清的翊泽来说;也只有这么一桩了。
反正上辈子都许终生了;现在只是完成上辈子没完成的事情而已;她不介意。
一击不成;大不了死缠烂打;她有耐心。
是以;白术心情愉快地开始手脚并用。
翊泽:“……”
少女的气息甘美可人;这样近距离接触着;每一次的呼吸都无可避免。黑暗是最好的掩护;少女比平日也要更加大胆;她仗着啥也看不见;任由衣衫悉数滑落;一片春光无限。
可是;他能看见。
翊泽喉头动了动;在僵立片刻后;他灼热的手掌覆在了少女光滑的肩头。
白术下意识地抖了抖;感受到男人手掌的收紧、下移;心脏愈跳愈烈;几近不可收拾;她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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