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总有人想我当佞臣》第55章


就好像一向勤学上进的三好学生突然翘了课,又像是从来兢兢业业的清官迫不得已收了贿赂。
打破习惯一般的感觉。
偏偏对上谢启这个始作俑者,生不起来半分责怪的意愿。
“阿启?”简短的疑问句,充斥着淡淡的无奈。
谢启摊了摊手,事情发生的瞬间蹙紧的眉头早已抚平,语气十分自然;“事事都要璟之操心,理政堂跟曹胜祥是用来干嘛的?”
跟三年前刚登基那会比,经历了许多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谢启已然有了长足的进步。
至少瞧地明晰朝中局势,也明白一派平和下波诡云谲的算计。
见苏俨昭摇了头满脸无奈,谢启勾唇笑了笑,伸手去够身侧人的衣袖,声音低低的;“事情已然发生了,早一些晚一些又什么差别,左右是按不下来的,”正经不过片刻,话锋一转;“璟之方才明明答应过我要去栖凰阁的,君子一诺千金,可不能毁约。”
苏俨昭与谢启并肩进入栖凰阁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一句不太合宜却隐约贴合的诗来。
从此君王不早朝。
从前是不是也有文武俱佳英明果绝的君王,最后落了个不好江山好美人的污名。
惊觉自己升出这样诡异的想法来,苏俨昭诧异之余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两眼嘴角衔笑的谢启,暗自蹙眉。
这对象是不是反了?
好像扭转过来也不对……
早晨出来的晚,加上耽搁了一路,两人踏上栖凰阁三楼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区别于其余酒楼的灯火通明,三楼悠长的回廊上只缀了几颗散发出淡淡光晕的明珠,映衬着雅间外同样灯光不强的灯笼,散发出一种幽禁雅致的氛围。
小厮笑着引路,行到天子二号房门前,正碰上紧闭的雅间门骤然开启,衣着精致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栖凰阁素来是来往无白丁的所在,谢启还摸不准苏俨昭对将事情公之于众的态度,甚是忌惮遇见熟人,下意识的低了头不去看。
怕什么来什么,擦肩而过的瞬间,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
“兄长?”
谢启稍稍抬头看了一眼苏俨敛熟悉的身形,差点没一口血给吐出来。
早晨遇见曹胜祥也就罢了,新任礼部尚书还没见过他几次,加上也不太敢细看苏俨昭身边的人,当然能顺利的蒙混过关。
何况就算被曹胜祥认出来,除了心中存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被苏俨敛认出来猜到了什么,那可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他还在想着连锁反应具体会如何发展,苏俨敛已然将话头转了过来。
“长兄身边几时换了新人,可是容晏不得用?”目光游离了会,他有些诧异的道。
谢启今日衣着以为低调,加上他抢了容晏平素的位子,与苏俨昭挨的近,幽暗的光线之下倒也没被认出来。
察觉到身侧人陡然急促的呼吸声,苏俨昭犹疑了一瞬,而后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容晏前几日伤了腿,恰好府中进了新人,便带在身边了。”
自家兄长一向不打诳语,苏俨敛不疑有他,目光只在那似曾相识的身影上停留了短短一瞬,就不再纠结。
“刚入府的多不细致,还是容晏伺候的好些,待他伤好,兄长还是换回来的好。”
苏俨昭微微颔首,笑道;“是这个理,过几日便换回来。”
又应付了几句,等到苏俨敛终于回了自己的雅间,谢启已然是一副愤愤然的表情。
“下次我易了容再过来,总不能见了满金陵的人都躲。”带来的人尽数搁在了楼下,偌大的雅间里就他们两人,谢启用筷子无意识的戳了戳眼前的八宝肥鸭,狠狠道。
“你还想有下次?”苏俨昭抿了口茶,诧异的扬眉。
他本以为谢启就是一时兴起跟他巡视一次会试现场,听这话中之意,这位是想赖定了丞相府的车驾?
“不然呢?”谢启反问一句,掰着指头算给对面的人听;“撇开每月初一的大朝不算,小朝会五日一次,每次两个时辰。除开这些,璟之每日大多时间都在理政堂,等回府了宫门也差不多下钥了。十日才休沐一次,难道每次休沐咱两都在府中下棋?”
他说着说着都觉出几分凄惨来,连眼前让人食指大动的珍馐都忽略了去。
没追到前是独守着偌大的永安宫,看着御花园里花开花落,允诺之后就更惨了,心猿意马心痒难耐的……继续从前的行为。
他委屈的样子让苏俨昭短暂的静默了一瞬。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理政堂的案头堆的都是谢启名义上该处理的折子,费心操劳的最终目的都是眼前人的江山,他也许会心含内疚的承认自己是个不怎么照顾家眷的工作狂。
看着那一盘被谢启戳的不成样子的八宝肥鸭,感受着少年快凝成实质的目光,苏俨昭终究还是没捱住败下阵来。
“易容就不必了,被瞧见了……就被瞧见好了。”
左右是瞒不住的,事先有些铺垫总比晴天霹雳的好。
除了需要明确拒绝之事,苏俨昭说话一向喜欢留些余地,对待感情上的事尤其如此。
深谙个中精要的谢启闻言就笑了,眉梢眼角都染了几分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看提要有想歪的吗?面壁两分钟~
么么哒~
☆、第56章
思忖了一整天的问题得以解决; 谢启相当愉悦的用了一顿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头一次与身侧人同桌吃饭; 感觉吃的都比往日香甜几分。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原则的苏俨昭第一次体会到眉目传情这四个字的含义。
谢启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目光不带分毫刻意的感觉,相反; 是蕴藏着点点温和的注视; 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恰到好处的柔情。
让他都有几分犹疑的认为……前些日子的决定是正确的。
适逢敲门声响起,容晏推门而入; 苏俨昭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甩的远远的; 看向来人
容晏素来懂得进退,用膳的时辰没吩咐不会轻易打扰,来的这样急,定是有事发生。
会试?
扫了一眼正在斟酒的谢启; 容晏俯身在苏俨昭耳边想要低语。
知道谢启的身份; 他亦是为难了片刻; 想要稍晚些时候两人分开再禀告; 又恐迟迟不报贻误了时机。
犹豫了一会; 才不得不推门而入行下下策。
“不必了,一并说出来就是。”未及开口; 苏俨昭摆了摆手,随口道。
开玩笑,身边这小祖宗现在对情报搜集这一块越来越熟稔。退一步说; 他要是撒娇使赖非得问出了什么事,自己还能不和盘托出不成?
容晏稍顿了顿,避开谢启陡然挪移过来的目光,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道。
“会试第一日诸事已毕,可溢之公子……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说是涉嫌科考夹带。”
本就安静的雅间里短暂的静默了一瞬。
苏俨昭诧异的扬了扬眉,沉吟许久才道;“他是当场被搜出来的?”
科考之前本有搜身一说,但因为考生数量不少,要点滴不漏的搜寻到显然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就算是今晨抓到了夹带入场的举人,也不可能因此而搜寻全场,遑论苏溢之还是苏家的旁系。
除非……
苏溢之没这么蠢吧?
容晏摇了摇头,道;“不是。禁卫军搜寻了乙一考场的大部分考生,查出来几个夹带之人。大理寺的人不敢怠慢,加急审问,那几个胡乱攀咬,不知怎的就供出了溢之公子,说他也涉及此事。”
苏俨昭半点不相信苏溢之会去徇私舞弊。
他既然当日在令泽居应诺了那一句话,自然就不会自打脸面。他翻过苏溢之从前的文章,只要策论行文不大失水准,会元不定会有,一个贡士总是跑不了。
学识见识都不算差,加上背靠金陵苏家,苏溢之有什么必要去掺和夹带一事?
究竟是何人所为,为的又是什么?
秋日里的风自窗沿处吹了进来,苏俨昭克制住去拢衣袍的举动,却还是感觉微微的凉。
树大招风,本是应有之理。
/
时近午夜。
白日里一片繁华的金陵城内泰半已寂静下来,只剩下最中心的几条街道,依旧车马盈道,延续着不夜的喧嚣。
位于城东的大理寺内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监牢之内,今晨才被送进来的人被高高架在刑架之上,早已没了早些时候闭口不言的高傲,只含含糊糊的不住说着些什么。
大理寺卿于百柯眉头紧蹙,在空白地面处仅有的一张桌案旁来回走动,没有半点想要休憩的**。
良久,直到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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