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总有人想我当佞臣》第59章


“下官还未来得及恭喜苏相,苏家旁系的公子安全从科考舞弊一案中脱身,实在是可喜可贺。”陶懿拱了拱手,面上一派真诚。
苏俨昭注视了片刻对面人微微发胖的身躯和堪称和善的面容,没什么诚意的笑了笑。
见过了玩弄手腕**算计矛头直指自己的人,偶尔遇见这么一个做坏事都想拉人垫背的,也算有些新奇。
关键是,云州之事说到底虽是互相利用,到底是他帮到陶懿的更多几分。
没了陶懿还可以有陈懿许懿赵懿,陶懿没了他的援手就什么都不是。
虽然不到耿耿于怀的地步,终究是心头的一根刺。
若不是谢启在他掌心里写的那四个字,他绝对没有耐心留着眼前人到今日。
且看谢启如何做吧……
等等,他从几时起开始习惯将自己范围内的事情交由旁人来掺和了?
思绪纷飞了片刻,苏俨昭才将注意力重又挪回来,好在时间不久不曾露出异样。
“溢之是我苏家旁系,自幼也是严苛教导出来的,自然不会去做什么科考夹带之事。当然,也亏得三司会审陶大人与左右都御史、大理寺卿的功劳,还了我苏家子弟一个清白。”
他说的自然流畅,分毫不曾露出半点不满的模样,倒让陶懿有些纳闷。
科举泄题之事曝光,他险些魂飞天外,不料庭审结果转了个大弯,苏家苏溢之咬死了易悠买卖科考试题,他便顺势搞定了口供呈词,将自己全然摘开。
此事疑点不能说没有,确没有人敢于查证。
譬如苏溢之惴惴不安查出易悠的身份之后,为什么不向自己的两位堂兄报备一声?
他可不是投状无门的普通举子,无论是右相还是定国公,扫清事前的隐患都没有半点难度。
陶懿心中犹疑良久,始终不曾放下心来,今日本非他值守,到宫中来不过是想试探一二。
瞧不出半分破绽,陶懿硬着头皮又跟眼前人又客套了几句,就见不远处的洛成殿里出来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探头探脑的望了两眼,瞧见目标后一溜烟的朝他两人的所在处跑来。
“见过苏相、陶尚书,”一番问礼后,云亦踌躇了片刻,才又道;“陛下吩咐了,有话要带给苏相。”
陶懿闻言识相的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去了,将空间留了出来。
云亦凑的更近些,轻声道;“陛下让奴婢给苏相带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苏相要是没有旁的事,不如早些进去?”他顿了顿,试探着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陛下。
这个称呼萌吗233
么么哒~
☆、第60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距他从洛成殿里出来; 还不到半个时辰。
面对着云亦希冀的眼神; 苏俨昭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态点了点头,而后就由踏进了近处他刚离开不久的那座宫殿里。
谢启正用手肘撑在桌面上; 百无聊赖的用指尖画着圈圈,间或抬起头; 扫视一眼殿下正在奋笔疾书的贡生们。
他后悔了; 真的,监考当真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哪怕监考的这场是大齐迄今为止最高水平的考试也一样。
正无聊间,殿门开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好瞧见苏俨昭的身影。
等人走得近了; 他笑了笑开口;“丞相寻朕可是有事商议?去后殿要方便些。”
话一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一撩衣袖走在了前面,引得苏俨昭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敢情是不想呆了又不好意思径直走人; 索性借他的名号。
无奈的摇了摇头; 亦没出声反对; 只沉默的跟了上去。
与处处彰显天家威严的正殿相比; 洛成殿的后殿算不得布置豪奢; 甚至也并不宽敞,只勉强能算得上一个休憩之地。
谢启倒不嫌弃; 一进门就长舒一口气,像要把适才在正殿绷的紧紧的仪态风范尽数卸去,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若是不喜欢; 直接走也没人敢说什么。”苏俨昭看着少年一脸脱离苦海的满足,勾了勾嘴角道。
“可我早前说过了,要在洛成殿守着殿试的。”谢启扬了扬眉,早前盘桓在眉眼间的困倦却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淡淡的温和。
活生生一副两面都想顾全的模样。
“呵……”苏俨昭低低笑了一声,安抚一般的道;“左右晚间无事,我陪你到殿试结束好了。”
不就是嫌殿试无趣想要人陪吗?直说也成。
“当真?”谢启脸上涌上几分心愿得偿的欢愉,确认了一遍道。
苏俨昭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接过容晏递过来的茶盏,端在手中,将话题移开了去。
“阿启可想好了此次的三甲人选?”
理所当然的话语问的谢启一愣。
“如今殿试尚未结束,贡生所做的策论也还未尽数交齐,怎么就能想好了此次的三甲人选?”
茶盏中的茶水还有些烫,苏俨昭一时并不急着饮,只挑眉笑道;“阿启会试那日曾问过我,崇安三十一年的科举,为何我摘了会元,殿试时却只是榜眼。”
科考名次这样一朝定终生不能重考的东西,无论坐到了多高的位子手中握有多少权柄,都不能说是全然不在意。
苏俨昭却说的很是随意,仿佛他口中所言并非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
“那一年的科举,前三甲及二甲十名之内,除了我都算不上出身世族。哦,还有个沈居,彼时沈家已是日暮西山江河日下,文宗点他为探花,不过是为了安抚世家而已。”
文宗在位时十分刻意提拔寒门,会试录取人选不由帝王裁定,他便在殿试名次上下功夫,也算得上是朝堂里明面上的秘密。
他看了似懂非懂的谢启一眼,续道;“世族势大且盘根错节,致使寻常百姓家的子弟难以身登高位,文宗有此举,想做些什么意图十分明显。睿宗、穆宗在位时间都太短,对此事有心无力,阿启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谢启当然听懂了。
苏俨昭在提醒他,亲政之后该做些什么。
怪不得,身侧人对苏溢之能否当上殿试头名分毫不热衷。
“璟之为何要跟我说这个?”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不远处的人,轻声问道。
苏家不仅是世家,还是老牌世家。老定国公逝去多年,至今余威犹存,军中仍有诸多昔日旧部卖苏俨昭两兄弟的帐。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告诉他这些?
“苏家子嗣不昌,苏溢之那一脉早已淡了,定国公府这么多年又只有一子一女,还不到盘根错节的地步。”苏俨昭笑了笑,随口解释给他听。
谢启看了看身侧人的表情,突然觉得……
怎么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更何况,这辈子我也没打算要子嗣。”
谢启猛的偏头,讶异的看向身侧的人。
这是他一向刻意不去关注的问题。
大齐的规矩,不忌府中蓄养男侍或地位相仿的男子结契,男子相恋因此举而风行起来。
民间如何不知晓,但凡家中显贵些的,结契归结契,延续血脉都还是要的,只不过处理的干净利落些,也算各自安好。
按谢启的想法,他是必然不会立后纳妃生养皇嗣的,左右谢家人多,想继承皇位的能从永安宫排到宣政殿去,后继无人什么的无需担忧。
可他摸不清苏俨昭的想法,也不太有胆量去细想。
像骤然得了糖果一样的小孩一样扑上去,两人肌肤相贴着,谢启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里,低了声音问;“这算什么,亲政提点之后的随口一说?君子一诺千金呐。”
“算承诺怎么样?”
苏俨昭偏了头去亲他,细密的吻自额头一路向下,直吻到唇瓣的位置。
谢启含住对方的偏凉的唇,唇齿交缠了片刻后才将人放开,清朗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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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近两个月,泰安元年的科举终于落下帷幕。
除却会试阶段所出的些许风波外,殿试倒是进行的一帆风顺,复辟不足一年的谢启在十来份试卷中反复挑了数次才定下前三甲,之后的事便尽数交由理政堂与礼部处理。
科考落幕不过十来日功夫,除夕之日如期而至。
行过除夕贺仪的苏俨昭照例到定国公府参加家宴,天时尚早宴席未开,他一面抱了苏俨敛的长女在怀中逗弄,一面蹙眉想着心事。
除夕之夜惯例是合宫夜宴,可今年的合宫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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