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妲己抢男人_非天夜翔》第77章


苏妲己道:“糟了,最后一个失手了,喜媚,快下去开城门!”
浩然一身银铠,于月光下闪闪发亮,殷受德在万军中便一眼认出西岐主帅,弃了破天刀,抽出背后长弓,几番想弯弓射去,却终究拉不开那弓弦。
西岐攻门军在前,天子虎骑在后,于辽阔荒原中渐渐接近临潼关大门。
殷受德催马疾奔,两队距离不断拉近,然仍有半里之遥,最后终于无计,一咬牙,狠狠把弓弦拉成一轮满月,手腕一错,箭落指间,那箭如流星般呼啸而去!
城墙上发出一声尖叫,“当心!”
临潼关两扇巨大铜门交错,发出神兽般的低吟,朝内开了。
浩然回头时箭几是到了面前,奋力俯身下去,一蓬血雨爆开,龙头箭簇狠狠射穿了他的肩膀。
“给我杀!”
鲜血飞溅,浩然只觉双眼中俱是通红,见血起了狠劲,不顾一切再催战马,当即遥遥甩开部属,一马当先,冲进了临潼关内!
三千西岐将士入关,顷刻放倒了奔上来的关守。城门大开,西岐军内再擂战鼓,顿时万人齐声呐喊,排山倒海般冲向临潼关。
纣王终于回援,关内主力却已折损近半。败军如潮,向临潼关后关处逃去,杨戬黄天化一左一右,率军填上了城门外两旁空缺,姬发姜子牙长驱直入,冲进了临潼关。
败局已定,殷商军一退再退,撤到关后,沿路厮杀声不绝于耳,浩然先前至箭伤于不顾,此刻鞍马奔驰后气血虚亏,连声喘息,只觉眼前发黑,几欲坠下马来。旋咬牙忍着痛,伸手把肩后那箭拗为两截,狠狠拔了出来,顺手塞进怀中,定睛再看时,王骑已退出关后,掩着殷商数千人朝东退去。
身旁一将士上前来,问道:“太傅,追还是不追?”
浩然喘息片刻,回头望去,姜子牙与姬发已在扫荡残兵。再眺望东面那处,殷受德竟是行在逃军队伍末尾。立于高坡,手执破天刀,遥遥朝自己这处望来。
“你败了。”浩然嘴唇微动,轻声道。
“太傅?”那将士又道:“黄将军着我等保护太傅周全,如今初夺临潼关,士气大振,太傅要乘胜追击,还是收兵小憩?”
东面天空已露出鱼肚白,照得纣王一身金色铠甲光华流转,犹如战神降世,那西岐诸军官却是怯了,均有停战之意。
只见纣王看了半晌,掉转马头追着己方大军撤离,军士俱眼望浩然,巴不得太傅下令收军。
然而浩然却道:“追!”继而不顾身后士卒,狠命一催战马,朝着纣王追去。
兵至黎山脚下,只见殷商数千人撤进山内,此刻殷受德为主帅,商军机动力再非岐山之役可比。浩然深吸了口气,肩上箭疮已缓慢愈合,却传来阵阵闷痛,放眼瞭望,只觉入山凶险,遂勒停战马,遥望山谷,片刻后摸出怀中玉埙,凑到唇边,道:“闻仲。”
“如何?”那‘闻仲’竟早知浩然会找他,这厢一叫,闻仲便即应答。
浩然交代了两军战况,道:“如今殷受德败退,撤入黎山,我要抓你徒儿,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未待闻仲回答,浩然又道:“师兄,我若是师父,当年便径自把你困住,也不至于后来这许多魂断神伤,天各一方;如今你是成全江山,还是成全你徒儿与师弟,全在你一念之间。”
埙中“闻仲”失笑道:“如此狠绝手段,不像你平日所为。”
浩然不答,只静静等着“闻仲”决定,许久后,闻仲方道:“罢了,你既有此决心;推己及人,想必纵是你自己被……”话未完,声音却是小了下去,片刻后又道:“此处乃黎山?”
浩然嗯了一声,把地形详细解释后,道:“知师莫若徒,你猜子辛会如何摆脱追兵?”
“闻仲”道:“殷军得逃,定无暇于山上布下弓手,你可分疑兵四路,从四方同时入山……”
浩然忙传令下去,两千人分为四路。
“高处须得提防火攻,低处有水,子辛定会在低处重整残兵。”
浩然道:“对。”旋领了五百人入山,又细细吩咐一番。
闻仲吩咐道:“寻水源,弃马步行,不可惊动了探子斥候。”
浩然依言在半山下马,循着溪流徒步而下。闻仲又道:“你先遣手下,沿河仔细搜索,顺河岸采一花,唤龙爪花,亦称石蒜。”
浩然惊呼道:“对!”猜到闻仲指点,是要在溪水中投毒,旋即担忧道:“会不会太狠了。”
闻仲答道:“不妨,取龙爪花捣烂后聚于一处,再灌入河水,毒性不大,饮水者唯上吐下泻而已。”
浩然赞道:“此计甚妙。”又道:“我分散战力后,探得殷军动向,该如何集队?”
闻仲道:“你只需探得殷军位置,知是在河流何处,上游,中流。先着你部属到上游处等候,寻到人后,再徐图之。”
浩然醒悟,便派人去了,身边只余数十人,至此仍未察觉丝毫不妥,便沿河缓缓而下,紧张窥探树林中动静。
走了许久,埙中闻仲忽道:“停。”
浩然停了脚步,“闻仲”又道:“你尝那河中水,可有血腥之气?”浩然明白一场大战后,纣王之军定有人负伤,尝河中血气便不难辨认方位,遂俯身下去,一手握着白埙,另一手掬了一捧水仔细尝了。
“闻仲”又狡黠道:“你阅历甚浅,本不应贸然来追……”
浩然只道闻仲在教训自己,便答道:“子辛已技穷,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闻仲”又道:“非也……”浩然愣住了。
他怔怔看着溪水,从那倒影中依稀辨出一片金色,再转头时,只见部下一个不剩,面前站着那伟岸男子,一身金龙战甲,红云披风。
殷受德握着黑埙,温柔道:“非也,须知兵不厌诈;你输了,浩然,跟孤回家罢。”
第51章 落败为俘
纣王派兵扼住黎山谷口,两旁布满了弓手,山上备齐滚木落石,抓获的西岐俘虏,分出一队监管,送回了朝歌。
浩然就着那营帐缝隙望去,只见昏暗天色下,申公豹骑着黑点虎守在营外,不知发什么呆。光是有这家伙在,自己就逃出不去,浩然苦笑,挣了挣被牛筋索捆缚的双手。心里一时忿怒不平,一时又心服,自己经验尚浅,实不该贸然前来追敌。
少顷帐内有亲兵进帐,点灯便走了。纣王沉厚之声在帐外依稀传来,想是在布埋伏,浩然努力去听,却听不真切,过了许久,营帘掀开,纣王走了进来。
浩然心头一凛,却见纣王只是走上前,把他牛筋索解了,道:“侍候孤卸甲。”旋即径立于铜镜前。
浩然冷笑道:“大王可是脑子昏了,让敌军主帅伺候你更衣?”
纣王嘴角现出一抹嘲弄的微笑,看着铜镜里的浩然,仿佛在嘲笑一个素爱恶作剧,却被抓了现行的孩童;那笑容令浩然更觉窝火。纣王却道:“既是如此,再捆上罢。”说毕转过身来,又把浩然双手捆得严实。
“……”
浩然哭笑不得,只想狠狠一脚踹去。
只见纣王随手解了一身金铜战甲,笑道:“当日红水阵中,怎不见你如此倔强?”
浩然冷冷道:“那时与你共拒强敌,自该放下成见;如今两军交战,怎可同日而语?我是西岐主帅,有任在肩,便是……”
纣王冷哼一声,驳道:“主帅?按先皇律法,两军交战,败者为俘,可杀之或收容之,战俘成奴,从此世代为奴,再无他说。”
纣王望着铜镜中倔强不屈的浩然,嘲道:“你现已是孤的奴隶,还有何不服?”
纣王本意半是玩笑,半是奚落,只想顺水推舟,哄得浩然笑了,便就此揭过。孰料不说还好,战败之耻再度涌上浩然心头。
只听浩然骂道:“殷受德,谁跟你开玩笑!是谁竟籍死去的闻仲之名来骗我!你连自己死去的师父也不放过!利用我师门之情把我擒到此处,行这卑劣龌龊的计谋,真是人间帝王!”
纣王听了这片刻,只是丝毫不怒,反唇相讥道:“你骗孤的次数还少了?且不说前事,只论你向我朝太师英灵求助,求他助你把孤掳走,这便光明正大?”
浩然一口气堵着无处发泄,又知纣王能言善辩,再骂下去只有自取其辱,遂别过头去,把头埋在枕上。纣王又道:“莫挣扎了,你已是孤的奴隶,现还以为自己是那翩翩司墨?孤可开恩,只令你侍奉孤一人。你可知大商如何对待家奴?”
浩然咬牙切齿,想寻衅顶撞几句,转过头来,纣王却道:“孤要像我大商将士般,把名字以烧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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