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也很美味》第70章


是个小花盆。
若说盆栽也不很像,里头是个光光的植物,不知什么花的光杆,这样的天气除非温室里培育着,否则也不
会开出花来,因而在眼前的不过是个冒出一点点绿来的光杆小植株。
“是在城堡外头花园里剪的。”赫恩道,“这种花容易存活,天气暖和开花的时候往往开出一大簇,白的
或者粉的,很是漂亮。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他大概想说这种花与贝茜有些相似。软嫩又美丽的,绽放起来就漂亮得令人不忍采摘,因为他很喜欢,在
王宫外的花园里栽种了很多。
“看不见花。”贝茜道。
赫恩就笑:“这种花温室里养不活,最好是任它自由生长。等到春天来的时候,它会最先发出新芽,也会
比其他的花更快开,花期却很长,不容易凋谢。”
他指着冒出来的一点绿对贝茜道:“春天就要来了,伊丽莎白。”
“春天随春神的脚步降临,花开了之后,就将迎来王国的春神节。”
他顿一顿,又道:“我的父亲和母亲,是在春神节订的婚。
第58章 
贝茜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将手里花盆旋转一圈,很认真地去看那突破了最后一点春来之前寒潮生长
出的绿意。
这是没完全理解赫恩的话,但她的几分懵懂又取悦他,旁若无人地低下头去,在那嫩嫩的脸颊上偷了一口
香。
贝茜反应过来要躲,已是又被他牢牢圈在臂弯,温声哄道:“画完再下去。”
画师的脸早黑得很锅底一般:“难为殿下还记得我在画画。”
赫恩就笑:“抱歉。”
然后见画师又往画布添了许多的色彩,一阵不算太漫长的等待之后,他将手里的笔往旁边一搁,没好气地
道:“过来看看。”
哪里用赫恩亲自过去,维克托一听这话便赶忙地走进来,将画架的画取下,自然不经意瞄见画上的两个
人,表情似见到所有美好事物时地柔软,献宝一样献到赫恩面前来:“画得非常好。”
贝茜瞧见那幅画时却有些发愣。
那坐在赫恩腿上的人是她,又好似换了个魂魄的躯壳,一时之间令人感觉很是陌生。
陌生又……美好。
画中人眼眸微微弯着,仰头在看赫恩,眉眼间分明隔着画布都流露出轻松的雀跃。
细想想,她在赫恩身边确实很有安全感。倘若他低声诱哄,能哄得她连前尘往事也暂时忘却,有时候几乎
也快忘了她自己是个血族,而以为是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的、有着温热血液的生物。
赫恩原本也在看着那幅画出神,黑眸里情绪莫辨地,说不上不高兴,但似乎还藏着些更深沉的感情,目光
在画里贝茜那张脸上停驻良久,最后收回去,面上笑道:“还喜欢么,伊丽莎白?”
贝茜承接了他投递过来的目光,忽地有些赧然,将头转过去,轻轻地说了喜欢,再望望那画技超群的画
师,对方并不很在乎是被怎样的金贵人物看着,该摆臭脸还是摆臭脸,大概在暗中抱怨像他们这样不安分的模
特。
但他确实画得非常好。她想。
“把画装裱后好好地收起来吧。”赫恩道。
“裱画?”国王短短的金胡子上沾了一点酒,因着听见儿子今天召见画师而生诧异,忘了自己正在用餐。
随即抬眼看见餐桌对面王后正托着腮笑笑地瞧这边,才咳嗽一声清嗓,面无异色地取了餐巾将胡子上的一
点点湿润擦拭干净。
“他的动作比你快许多。”宁芙道。
国王听了妻子这句不含褒贬的慨叹,正色道:“未免太快了些。”
裱画自然是为了以后挂起来。能挂在王宫里的画像无非是王室成员的,贝茜不清楚,赫恩还能不清楚吗。
“他重视她也没坏处。”宁芙仍旧托着腮道,“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赫恩这样紧张一个姑娘,开窍自然是好
事。”
她说着笑了笑,“准备工作做得这样充分,大概还带了点不安全感在里面。真是难得。”
国王不置可否,切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再喝两口水,算是终于结束了这一餐,慢慢地擦拭唇角,想起个人
来,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影子,不禁问:“安娜贝尔今天没在你身旁侯着。”
说完看见王后面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却是跟着想起从前的往事,唇瓣动一动,末了叹道:“好几年了
吧。”
“偏偏在这种时候,更令人心里不舒服。”王后转了头去看窗外。
很好的阳光,照得窗玻璃暖意融融。
“毕竟下过一场雨之后。”她道,“春天就要来了。”
夜里哗哗地下起大雨。毫无预兆,势如瓢泼,落在地上响得人睡不着觉。
寂静的空气倒是一下子热闹起来,热闹得清新又凛冽,像开春第一口入喉的酒。
想必是很好很好的酒,味淡,性烈,喝一口没感觉,后劲却很足,叫人在极度清醒之后昏昏睡去,一梦不
愿醒。
贝茜趴在窗台上看雨。
经历了一整个漫长的雪白的冬天,天上落下来这样透明的大个水滴还是头一回,看着别有一番滋味。
她从双臂上抬起枕着的头,伸了手去贴窗户。雨水隔着一层凉凉的玻璃在她肌肤上流淌,好似触摸着一张
无表情的脸上淌下来的眼泪。
房间里亮亮地燃着烛火。
赫恩在小书房工作,她自己在卧房里玩,周围安静,只有雨声吵闹。
光着的小脚旁边放了个小花盆。
是白天赫恩给她看的花,因为她想要看着新叶长出,长得茂密了再发出花骨朵开花,他便给了她自己去摆
弄,如果不是雨下得声势浩大,本来是要放到窗台上去夜露的。
得亏没有出门去看星星。明明前一刻还晴朗的夜,一眨眼就被这样沉沉的雨幕占领了。
贝茜听见身后的卧室门响了一声。
“安娜贝尔。”她道。
转过头去看却不是,是端着托盘正放轻了手脚进来的维克托。
托盘上放着茶水和点心。
他一进门便看见盯着自己的贝茜,心道白天似乎听过这位小姐说要自己睡来着,结果不知是不是白天殿下
那一病,倒是哄得又乖乖地愿意回到这里来过夜。
心里不由又添了几分对赫恩的崇敬。
“一个人在看雨啊,小姐。”维克托对贝茜笑笑,笑出一口大白牙。
贝茜往他身后又看了看,并不见内务官的身影,沉默一下,还是问:“你看见安娜贝尔了么?”
安娜贝尔白天还在。
但给贝茜梳拢头发时她的精神便有些异样,到傍晚更是忽然没了踪影,既非王后那边传召,也不是给派出
去做什么事情,问底下的仆人,个个都说没看见内务官。
贝茜去问赫恩,才算得到个有意义的回答,说是不必担心,安娜贝尔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贝茜这会儿从维克托口中听见的还是“不清楚”,看见的还是摇头,越发沉默起来,觉得心里闷闷地不太
舒服,仍旧趴回窗台上去看雨,只是眸光渐渐地散开来,思维从那窗外的雨水跳到不知身在何处的安娜贝尔身
上去。
维克托见状也不敢多说,端着吃食敲门进了赫恩的小书房。
国王回来自然担去了大部分的国事,赫恩的工作轻松些,但批改这样久,还有好些政事的细节要追究,暂
且放下笔休息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手腕沉沉,拧转一下才轻松些。
“殿下。”维克托道。
将食物放到书桌空余的位置,递了水过来。
赫恩不想吃东西,倒还愿意喝一点水,视线透过敞开了一半的门,看见趴在外头的贝茜,那小小的侧脸瞧
着并不很高兴。
“小姐又问起安娜贝尔大人呢。”维克托道。
赫恩就“嗯”一声,将被子放回盘里,示意维克托原样端回去,再看一眼处理得差不多的文书,终于是不
打算再工作,起身到外头去洗漱。
沐浴过后,便拢了睡袍回房间来休息。
王子的赤足踏上房间地毯的时候,贝茜总算从不知趴了多久的窗台离开,坐在床边看小花盆。
用耳朵听也知道,外头的雨没有要减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似要将一个冬天的积存都宣泄在这场滂沱
里一般。
“要不要一起躺一躺?”赫恩问。
品尝过一回这小人儿的白嫩之后他反而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如今伸过手臂去搂了她在怀里也不过如正常
睡觉一般,感受小身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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