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皇城,大殿)
清晨的曙光揭开夜幕的清冷,太阳从远方的山巅处耀出几缕光芒,朦胧的大地仿佛披着轻纱一般飘逸,皇城内的大殿之上却早已被凉意侵袭,是融不开的冰冻。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秦向开冷冷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铿锵有力。
安陵禹灝隔着一层轻纱帐,正襟危坐的注视着下面的群臣,因为昨夜突感严重风寒,原本是应好好调理,却也心系天下的来到早朝,所以御医怕是恐其传染或加重病情而特此设计,这是经过药物处理的垂帘纱帐。
虽然隔着一层轻纱,却也能看清楚安陵禹灝坚定而沉稳的眼神,太过熟悉他们的皇上,一直性格乖张,任性自由,所以大臣对于这样的做法也就没有多加理会,反而看着他一脸的冷静,只是皮肤显得比平日里还要白皙一些,仿佛是身体真的有些抱恙。
群臣左顾右盼之后,只见一个位高权重的老者逐渐走了出来,虽已不惑之年,却依旧声如洪钟,“启禀皇上,臣有一事相奏。”
“魏丞相,一般的小事还是不用劳烦皇上了吧,毕竟他国事繁重,丞相还请三思啊。”大臣中却也出现了另一个老者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谁在阻止老夫上奏呢,原来是我们的太师啊,怎么?莫非我的事情就是小事,别人的事情都是朝中大事了?我们的皇上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分辨不清楚呢?”魏丞相针锋相对的回应道。
“准奏,魏丞相自然是为百姓操劳,这样劳苦功高之人,我父皇在世之时就非常尊敬,想必他时时刻刻都为家国天下费尽心思啊。”安陵禹灝略含深意的说道,只是声音略显嘶哑。
魏丞相鹰一般的锐利目光看着安陵禹灝,不禁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微笑,“皇上果然圣明啊,臣的确是急百姓之所急,想百姓之所想,最近的确有些事情困惑着老夫,恳请皇上给一些建议如何?”
“为百姓谋福,是我安陵皇室的职责所在,丞相不妨直说。”安陵禹灝一脸平静的说道。
“那就恕老臣直言了,最近城内一些刁民总是揭竿而起,起义不断,简直是民不聊生,城内混乱,说是民间传言安陵皇城内阴气凝聚,真龙消亡,此乃祸乱之兆啊!”魏丞相眯着眼睛,好似直言不讳的语气。
“大胆魏贤,你竟侮辱圣上,散播妖言,该当何罪?”刚刚的老者气愤的训斥道。
“怎么?我不过是按照事情讲来,难道我安陵国的皇上不能直言相谏不成?”魏丞相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安陵禹灝。“众大臣说说看,民间是不是有这样的传言?此时若要不解决,恐怕这安陵国都真会有难啊。”
说罢,群臣开始不断的议论着,“嗯嗯,魏丞相说的是,城中的确有些混乱。”“哎,现在百姓都开始不安了,他们需要定下心来。”“谁说不是呢,前几日还请了法师做法,说是天色异常,定有妖物作怪,百姓的心才难以控制啊,强制他们只会带来更大的反抗。”
“报!禀告皇上,城门口忽然聚集了百姓,说要面见圣上,竟与侍卫发生了冲突。”正在议论的同时,一个侍卫慌乱的跑向大殿。
“皇上,现在好像不得不重视了吧。”魏丞相神色诡异的看着安陵禹灝,同时扫了一眼身旁的大臣们。
“是啊皇上,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只能镇压了。”“皇上,那些刁民有意在挑衅皇权,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应该给他们一些厉害了。”
“魏丞相,这些年的丞相你是怎么当的?难道凡事都要以武力解决?虽然派兵的确可以镇压住这些百姓,但这不就是让皇上承认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吗?这样不是陷我们于不义吗?这样一来,只会失道者寡助。”太师激动的回应道。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让那些刁民闯进我们皇城之中吧?”丞相满脸的无辜。
“让他们进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安陵禹灝忽然说道,大殿之上瞬间静谧下来。
只见魏丞相暗自的露出笑意,“皇上难道是要向他们证明什么不成?他们的来意很清楚,自然是被那些谣言所煽动,不明是非的来讨一个说法,说白了就是想知道这一国之君是否值得他们信服,有没有流淌着我们皇室的血液呢?”目光中透着邪恶,“依臣之见,皇上还是不要和他们计较了,我们谁人不知你的身份呢?又何必为难自己,引起天下的不安呢?”
“我倒是也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好奇呢,不妨今日让大家都看个明白。”安陵禹灝无所畏惧的回应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太师焦急的表情。
“太师多虑了,自问我安陵禹灝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安陵国都,问心无愧,自然敢面对一切。”满是骄傲的语气,“放他们进来!”
所有人都在各怀心事的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上百人等便聚集在大殿之外,虽然是英勇的气势,却也迟迟没有踏进大殿半步。
“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斗胆闯进皇城,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你永远打消不了百姓心中的疑虑,得不了民心就永远得不了天下。”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率先说道,那英气的眉宇间仿佛容不下半点不平。
“我不知你们是受何人所教唆,但是我尚可恕你们无罪,否则又要加上一条暴君的名讳,我可担当不起,既然来到皇城之中,就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看清我安陵禹灝到底有何资格可以统率全天下。”安陵禹灝忽然提高了声音,那男人洪亮而自信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第二百二十章
刹那的肃静,万物的静止,仿佛一切瞩目都属于这安陵皇城,世间芳华只为这一瞬。
“好,只要皇上能给天下子民一个交代,草民定能还您一个世间清净,坚决不留任何的污浊之气。”英气的男子信誓旦旦。
安陵禹灝隔着薄纱看着门外的男子,果然带着一股侠义之风,不禁暗自赞赏,果断的命令道:“秦向开,把安陵国都的龙血皿呈上来!”
这个决定,可谓是惊起四座,谁人不知道这龙血皿是皇室用来验证皇室血脉的一种奇特器皿,世世代代的封存着,据说它是由先皇的骨血建造而成,所以可以识辨真正的皇室血脉,当把血液从瓶口滴入,就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器皿是红色,就说明血液是普通人的,倘若器皿变成金色,那才是真龙天子,所以皇室一直把它奉为圣物。
现如今安陵禹灝竟然命人把它带上,看来是想拼个鱼死网破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安陵禹灝的血液怎么可能会让龙血皿变色呢?朝廷内的老者曾经有幸目睹过安陵玄天让这器皿变色,然后才能顺理成章的把皇位让给安陵明成,现如今这新上位的皇上,竟有这番举动,岂不是自讨苦吃?
片刻的功夫,秦向开便恭敬的端着龙血皿踏入大殿之中,红色的丝绸掩盖着,却也能感受到里面的蕴藏的灵气,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鉴证。
安陵禹灝从薄纱中伸出一只手臂,宽大的龙袍掩盖其身,却也露出几根纤细的手指。
秦向开掀开龙血皿的红绸,只见一个形状如酒坛的器皿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不同的是这器皿仿若木制,却又晶莹剔透,也并没有瓶口的存在,周身是如同龙一般环绕着器皿的细细木管,下端龙尾深入器皿里,另一端则是龙头从旁边探出,整个雕刻,栩栩如生,像真的一般盘旋在上面。
“想必这龙血皿的用途,我就不必多说了,众位爱卿还请擦亮你们的眼睛。”安陵禹灝自信的口吻。
只见秦向开走上前去,割破了安陵禹灝的手指,鲜血瞬间便流出,赶紧端过龙血皿,把张开龙嘴的龙头一端放在手指下面,鲜血顺流直下的就进入了器皿之中。
气氛有些诡异起来,魏丞相更是不错眼珠的盯着秦向开放在龙案之上的龙血皿,眉头紧锁,也不知这安陵禹灝的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世间在一点点过去,龙血皿似乎迟迟没有变化,朝廷内的大臣纷纷议论起来,尤其是保护安陵禹灝心切的太师,此刻更是无奈的表情。
“皇上,这又是何苦呢?这龙血皿好像不愿意承认呢,那么你的权力就不能信服于天下了,接下来该如何交代呢?”魏丞相一脸奸诈的笑容,“不过念在皇上尚小,意气用事,大臣们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大殿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回答,都只是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不愿发表任何的言语。
“魏丞相,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依我看现在的皇上一心为民,有着雄才大略,即便不是皇室的血脉,只要能够安天下,为百姓就足够了。”有大臣从中站了出来。
“是啊,我们都愿意臣服于皇上,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命。”陆续有人跟着站?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