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234章


空中突然飞起一个物体,夹杂着鲜血的坠落在污泥中,接着便是鬼王的一声惨叫,原来是带着铁环的手臂被安陵禹灝斩断,就在手臂离开身体的瞬间,玄铁也清脆的断开。
而就在这一刻,视死如归的凌卓溪忽然发现萧堇墨手腕处的玄铁竟也断裂,人则随之倒下。
“鬼王,该用你的命来还债了。”安陵禹灝看着倒在地上的鬼王,依旧满是愤恨,终于一掌打下。
忽然横出一个身影挡在鬼王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溅起了一片血水。
“寒儿,快帮义父把他们通通杀掉。”鬼王似乎依旧不罢休,即便痛苦的在颤抖。
“义父,还要这样冥顽不灵吗?还要说他们是我的杀父仇人吗?还要继续把我蒙在鼓里吗?还要我和你一样承受不幸吗?还要我为了你的复仇而牺牲自己吗?”寒煞句句的质问,声声悔恨,“可以让我看看你吗?”
安陵禹灝和秦向开看着眼前的寒煞,即便是不替鬼王承受这一掌,他也是身受重伤。
“寒儿?我???我是为了你们所有的人。”鬼王顿时沉默下来,四周静的只剩下连绵的雨声。
寒煞轻轻的摘下鬼王的面具,虽然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忧伤的说道:“只是为了把我培养成像你一样冷血无情的杀手而已,何必要把自己藏起来一辈子呢?与其说是运用杀父仇人的理由来激起我的仇恨?倒不如说是你想隐藏你的过去,只有暂时忘记我这个儿子,才能不会对我的母亲愧疚,才能理所应当的怀念那个叫贞伊的女人吧?其实你负了所有人,我的父亲!”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那个永远冷酷的寒煞脸上,滴滴滑落的水珠似乎遮挡了双眸,却掩盖不住脸上的哀伤与绝望。
鬼王终于一动不动的躺在雨水中,任凭这雨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是有多久没好好看看这世界,终日的隐藏只能逐渐习惯黑暗,一阵清风吹过,暴雨竟然逐渐停止。
安陵禹灝抬头看了看天,空山新雨后,黑压压的云层逐渐褪去,还原了那原本如湖水的湛蓝,不知哪里的花香飘过,沁人心脾,阳光竟也透过轻薄的云雾,把温暖和光亮洒向这芸芸众生,远方竟也出现了彩虹,一端在天边,另一端仿佛就在眼前,如同通往美好的拱桥一般,惹人艳羡。
“洗礼了尘埃,才真实的感觉到清澈,一直以来的执念,已经让我忘记了世间的美好,为父???为父错了。”鬼王气息游离的小声说道,的确身体也早已经到了极限。
“记住这样的美好,忘却所有的仇恨,现在很痛苦吧?”寒煞俯身在鬼王耳边小声说道,轻轻用手把鬼王的双眼遮住,“再也不会痛苦了,父亲!”说罢,手便拔出了刚刚刺进鬼王体内的刀。
满手鲜血的抱起已经断气的鬼王,不再理会任何人的静静离去,凄清而忧伤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山巅中。
寒风乍起,冬雪飘落,在这刚刚还被大雨浇灌过的山谷,却在转瞬之间又迎来了洁白的风雪,彩虹似乎还没有消逝,朵朵雪花早已纷纷落下,掩盖了一切的泥泞与不堪,赐予世间洁白无瑕。
(七年后)
艳绝尘寰的男子跪在灵堂前,俊美容颜之下却也是一脸温柔,看着眼前牌位,眼神依旧满是哀愁。
“既然相信他还活在世上,为何还要每年的祭拜?”门外的男子传来疑惑的口吻。“七年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烈煞,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最西的方向吗?”子夜没有了曾经的桀骜,时间早已经把他洗礼的平静而祥和。
“不是他让你找寻宝宝的方向吗?”烈煞反问。
“因为西方才是回归的地方,如东升西落的太阳,无论怎样耀眼,终究还是要为落在西方的晚霞留出余光,那里才是他最终的方向。”不禁强挤出一丝笑容,“所以我也想葬在这西方,怕是他还没有找寻到我的方向,不知何时我的身体就会支撑不下去,早早设立灵堂,就可以让他与我一同安葬。”
“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让宝宝离开你,去拜师学艺吗?”寒煞穷追不舍的问道。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男人长大以后,是应该去外面闯荡闯荡。”子夜转身走出,轻轻关上灵堂,“倒是你,七年来为何不愿离开?你可以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难道你不需要一个等你死后,把你们双双合葬的人吗?”寒煞伸了伸懒腰,轻巧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结局
(安陵皇城)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星辰还未褪去,天地一片静谧,安陵皇城的大殿内便已经响起了洪亮的钟声。
又是一年冬季到,安陵皇城的楼台之上浸染皑皑白雪,放眼望去这纯白的世间,城内彩灯照耀,星光璀璨,银白都反射出光芒,身边却没有人可以与之欣赏,从天飘落的尽是凄凉。
金戈铁马荣于营,绝世俊颜倾于城,不如并肩于白首,一生仅此无他求,只可惜银白耀世,艳绝妒天。
“父皇,你在想念母后吗?”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母后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皇祖母说,让我不要难过,她是为了我们的国家而牺牲的英雄。”
“皇上,是小皇子吵着说要见你,所以???”刘蒙带着看起来约莫七八岁年纪的男孩,站在安陵禹灝的身后。
“是啊,所以要在心中永远记得母后,那些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怎么能够轻易忘却呢?”安陵禹灝宠溺的抱起男孩,“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皇宫中可是留不得的。”说罢,看了一眼再一次面露紧张的刘蒙。
“是不是应该和皇太后通禀一声?”刘蒙小心翼翼的说道,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这么多年过去,永远还是老样子啊。”安陵禹灝叹口气,“母后这么疼惜他的宝贝孙子,怎么可能允许呢?不过???我的脾气???”
“皇上???”刘蒙无奈的表情,却也紧跟上了脚步,这样的情景他怎会不熟悉呢?
一旁的楼阁之上,梦儿一边帮安若梳着发髻,一边笑着看安陵禹灝他们离去的背影,“依梦儿看,皇太后更是宠着自己的儿子吧?”
“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啊。”仿佛松了一口气,却也带着叹息,“随他去吧,自从这七年来,从宁儿生下孩子便出家为尼后,他就再也没踏出这皇宫,该是出去散散心了。”
“皇太后,明明已经七年过去了,可依旧会在皇上的眼眸中感受到泣血的哀鸣,性情大变的他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的癫狂,梦儿深深的知道,愈是极力掩饰自己,愈是在一个人苦苦支撑已经坍塌的希望,该怎样才能补救遍体鳞伤的他啊?”话语间,梦儿的眼泪早已经止不住的流下。
旁人的伤痛都已经触及灵魂,更何况那个情到深处的安陵禹灝呢?
“从失去萧堇墨的那一刻,我的灝儿就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安若早已自知杜明,虽然看似每天生活在自己的身边,辛勤的处理朝政,但是那个男人已经不是他有血有肉的儿子了,那仅仅是一副躯壳。
想起七年前在千洞山,因大雪封山阻挡住他们回去的道路,却也因为中途的恶狼袭击而相互走散,安陵禹灝带着几乎没有呼吸的萧堇墨最终也因体力不支的昏倒,却没想到醒来后便发现萧堇墨消失在自己身边,不过从地面凌乱的动物脚印判断,估计是野狼闻到了血腥味才一路跟随,萧堇墨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没人知晓他在山上待了多久,又是如何度日,只是知道安陵国都的皇上七日未上早朝,从安陵禹灝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憔悴的容颜独自回城的一刻起,萧堇墨三个字便再也只字不提,只是在那午夜过后的清冷中,在梦魇的呼唤中依旧一次次被惊起。
(安陵国都,永华都)
“这位施主,时隔多年还没忘却这痛苦的根源?一切不过又开始了轮转。”安陵禹灝拿着寺院的扫帚轻轻扫着石阶上的白雪,却忽听见身后僧人的智言。
回眸间,安陵禹灝满是惊讶的表情:“你是???是当年的师父?我如今总算领会了师父当年的提点,早知道会是如今的结果,我断然不会踏入这佛堂中。”一幕幕回忆涌向脑间。
“我不是谁,我又是谁,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众生皆无相,有因必有果,困厄逃不过,功德济世间,佛渡有缘人,施主,造化是可以根据修行而改变,化得此缘还需此生续啊。”白胡子僧人笑了笑,转身走入佛堂中。
离开庙宇的安陵禹灝陷入了沉思,一路上都在想着刚刚师父话语间的意思,却也在不知不觉中走错了道路,眼前独桥小路,桥下冰冻三尺,寒冰之上积雪覆盖,而这人迹罕至的石桥上却只有薄雪一层,似乎有人刻意的打扫。
“刘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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