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第35章


沈略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吸一口气道:“那个船员约翰,是整件事情中的凶手。”
约翰忽然笑了起来:“你说过,船上的一切都将要重演,所以最后会是我害死所有人。”
沈略忙摇了摇头:“我不是说怀疑你。所有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受到了一种不可抗力的影响,你没有打算去害人,但是所有意外都会使事情向着那个结局发展。”
约翰问:“不论过程?”
沈略点了点头:“不论过程。”
约翰的脸上露出了有些难过的神色:“那岂不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个悲剧的结尾了。”
沈略的双眼看向了约翰,她认真地说道:“不,在这中间出了个意外。”
约翰问:“什么意外?”
沈略伸出手指向了自己:“我就是那个意外。”
她不被限制在这个时间里,永远游离其外。她不在这个诅咒的范围内,因为她不是这艘船上的入侵者,而是波塞顿请来的客人。
约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沈略便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猜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那个船员约翰,一直嫉妒着他轮船大王约翰·科汀并且与其未婚妻有私情。”
“后来约翰·科汀的未婚妻失踪,在她失踪之前,她声称自己看见了人鱼。”
“他怀疑约翰·科汀搞得鬼,他觉得是他杀了她的未婚妻,也许事实就是如此——于是他打算杀了他,就在那次假面舞会上,他伪装成了约翰·科汀,并且教唆着船上的人杀死了原主。”
“控制仓里的尸体少了一具,是因为他伪装成了轮船大王,继承了他的一切,成了另一个约翰科汀,借着他的身份活了下去。”
约翰始终在认真地听着,直到沈略说完,他的脸上忽然扯起了一个冷森森的笑容来:“是吗,一个漏洞百出的分析,但我赞同——那么你想怎么做?”
这是一个普通的问题,但他的口气并不自然。沈略这时候才有些警觉了起来,她终于发觉约翰已经靠得太近了。男性的力量与女性的力量有着天堑一般的悬殊,约翰虽然看上去消瘦,但是他素来持枪的手臂并不柔弱,更何况他能依仗着空气将沈略的脖骨捏碎。
沈略不动神色地退了一步,约翰却并不迟疑地跟上前来,脸上的冷意愈发明显:“你想靠着自己那双蝴蝶的翅膀,在太平洋里掀起什么风浪吗?”
实际上她想在那片海域里掀起风浪,就能在那片海域里掀起风浪。
他戏谑的字句带着些锋利的边角,一点点地磨过她紧绷的神经。沈略却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恍然出神,目光落到了迷糊原处忽然闪烁的灯光上,那隔着雾气无声闪耀的微光,像是一个极为虚弱的人缠绵的心跳,虽然几乎细不可闻,但确实存在着。
那似乎是一座灯塔。
光芒像黎明破开长夜,红光白光交相辉映着,然而转瞬即逝,最终消弥于深绿色的雾里。
“我不需要什么意外。”
约翰笑着说道,这是沈略从遇见他到现在,在他脸上见过的最真诚的笑容了。
约翰没有打算使用他的异能,聪明如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样做会留下痕迹,而船上的□□是人手一把配置的,因为当时是从一个地方搜刮出来的,就连子|弹的型号也无二。
沈略又往后迈了一步,但是已经无路可退,再往后就是轮船的栏杆,上面有锈迹苔藓与藤壶,她几乎不太敢往上靠。
约翰朝着沈略举起了枪,瞄准了她心口的位置,一边淡淡地说道:“听我说,亲爱的,你真是有些傻的可爱了,但我很遗憾,你必须去死 ——我和当年那个约翰一样,我想他死,我想他们都死。”
“所以我不需要你出来搅局了。”
沈略还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约翰显然不想做什么死于话多的反派,他干脆利落地冲着沈略的心口开了一枪,那一枪没有正中心脏,但是穿透了她的胸肺,那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呼吸困难。
仿佛溺水一般。
船身猛烈地晃荡了一下,沈略没有站稳,倚靠着栏杆就直直地坠了下去。
约翰靠近栏杆的去看的时候,她伶仃的躯壳已经如同泡沫一样消失在了翻滚的浪涛中,他收起了自己那悼念者一般遗憾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把枪往那海水里一丢,再无人知道子弹是从何处穿射过沈略的胸口。
约翰神情轻松地往回走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处海洋的心脏,沸腾又熄灭,卷起一个漩涡,漩涡的深处有一抹红色闪过,燃烧起深色的海水。
人鱼睁开了他金色的瞳孔,他所统治的的水域深暗幽密,寂静如同一片已经老去死亡的花园,所有的花都枯萎了,荒草丛生。
有一朵玫瑰重新盛开在了他花园的某个角落。
波塞顿在水中的动作远比他再陆地上的要灵活得多,深色的水底可以窥见水面上的单薄的光芒,它们照进波荡的水中,一并落入水中的,还有他的人类小姑娘。
鲜血弥散开来,他嗅着那味道循上前去,他的人类小姑娘就正好落到了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在38°的军训中发起了38°的烧。窒息了,这一章里应该好多bug,明天起来再修一下_(:з」∠)_
约翰:biubiubiu~我是神枪手
波塞顿:不不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约翰:……不瞒你说,其实是我把沈略送到你怀里的。
波塞顿:哦。
第42章 特修斯悖论(4)
沈略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醒来时没有感受到疼痛。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梦。她身下躺着的褥子柔软,让她怀疑她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醒来时仍然置身她昏暗的房间里; 一掀开帘子; 便可以看见外头蓝天白云各自相衬,依旧是车马穿行; 天光万顷。
她努力坐起身来; 室内一片昏暗,她几乎无法辨明哪里是天花板哪里是地板。
她撑着床沿想要从床上站起来; 脚尖却扫到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正静静地坐在地板上; 静静地看着自己。沈略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终于迟疑地问道:“波塞顿?”
黑暗中传来一声沈略极为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嗯”,光是那个气音; 便足以让她安心了。
那声音与她似乎还隔着一段距离,沈略目不视物; 在这种时候她的眼睛与瞎了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她盲人摸象一般地伸出手去,没有想抓住什么除却空气以外的东西,却抓住了一段柔软的发尾。
她顺着波塞顿的发尾想上摸去; 在暗夜里描摹出他的脸孔来,指腹蹭过他的眼睑时; 沈略感受到他的眼睫像被困在她手心的蝴蝶一样扑闪起翅膀来。
沈略终于感受到不对了,同往日的触碰不同,同上次那个湿漉漉的亲吻不同; 如果他现在亲一下她,沈略大概会感受到一个正常人的吻。
干燥的,但并不温热。
沈略有些无措地顺着他的下颚线往下摸去,终于被他的领口牵制住了,她有些茫然地问道:“波塞顿?你……”
他似乎穿了件上衣。
沈略几乎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荒诞不经。
可是在黑暗中波塞顿的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极为满意的轻笑,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沈略的思绪。
“沈略,我现在很像个人类。”他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沈略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什么意思?”
波塞顿没有说话,他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沈略的目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在这种环境下隐约望见波塞顿的轮廓,她便看着他站了起来,也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是波塞顿口中的很像一个人类。
沈略短暂地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波塞顿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抚摸她的发顶。
她的发绳早已无迹可寻,松散地落满了箭头。而波塞顿似乎很贪恋这种柔软的触感一样,用着揉猫咪的力道,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
“波塞顿……”沈略一时不知道是先制止她这种行为,还是先问个究竟,他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波塞顿却先她一步说话,他现在说话的语调已经完全没有了问题,是那种极为温柔的口气,如小舟在波心飘飘荡荡,下一秒就能沉溺其中:“我送你的浪花,好看吗?”
他这么一句话,彻底地把沈略已经乱做一团的思绪给理顺了。
沈略的心沉下去了一些,终于还是回答:“那很漂亮,谢谢你。”
波塞顿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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