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庄园》第35章

但是现在我忽然就一了一种极大的不确定感，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住在了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埋藏着多少秘密。
“很棒的地方，对吧。”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杰克。”我转过头，笑着看向他。
“你怎么站在这里？”杰克问。
“很奇怪吗？”我反问。
“确实很奇怪，”杰克意味不明的说，“这种时候，我以为你们应该已经会坐在壁炉旁看着书吃甜点了。”
“现在可是夏天啊，杰克，壁炉怎么会生火呢。”我无奈的说。
“是啊，我知道。”杰克淡淡的笑，带着自嘲。
虽然是笑着，但杰克好像不太高兴。这只是我的直觉，但是我一直都相信自己，这恐怕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你怎么不进去？”我问。
“我每天都会站在这里很久很久，看着屋子里的灯光。”杰克说的风轻云淡，“猜测着你们可能会在做什么呢？”
我眼神一暗。
杰克看向我，微笑着。
“你不高兴？”
“是很不舒服，”我想到了以前的某些事，不悦的回答，“没有人会希望自己以这样的形式被关注。”
“哦，那我道歉。”杰克淡淡的说，没有丝毫认真。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以进来和我们一起。”我皱着眉，质问道。
“就像你总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一样，算是我的癖好好了。”杰克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答道。
“我不会打扰别人。”我依旧很不高兴。
“我也一样。”杰克说。
我们对视着，很幼稚的行为。我忽然感觉到了危险，一种被毒蛇暗中盯住的感觉，粘粘的，邪恶的。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杰克。”我移开目光说，语气平常。我真的不想在继续和他对视下去了，那让我真的非常不舒服。
“回答什么？”杰克冷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杰克上前几步，抬起头，看着屋中的灯光。
“你知道吗，最初的时候，我应该和西顿是室友。”
“这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吧？”我疑惑道。
“莱恩，不要打断我。如果你还想得到答案，就认真的听我说。”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但是西顿拒绝和我共处一室，原因的话，我们都猜得到，无非是因为我是暴发户的儿子。”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吗？”杰克自嘲的笑笑，“我也希望我想多了。”
杰克想了想，问道：“对你来说，这是美好的回忆所在地吧，莱恩。”
“是的。”
“当然了，你一来就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劳伦斯，西顿，甚至是李。”
“那又怎么样？”我问。
“但我就不是，所有的人都防备着我，即使我那么努力想要融入，却从来没有被接纳过。你觉得，我会喜欢这里吗？”
“我没有排斥过你。”
“所以才那么讨厌，你们是贵族，未来的绅士。我呢？我只是一个暴发户之子，以后也是一个商人！”
第58章　改变
“杰克，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说，“我承认自己和你不是那么亲密，但我没有轻视你的身份。”
“你知道吗？我和你们不一样，没有这么显赫的姓氏。三十年前，我的父亲还只是一个四处跑腿的小学徒，五十年前，我的爷爷甚至只是一个海盗。”杰克忽然冷静下来，轻轻笑着说，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们很厉害。”我说的很诚恳。
“是啊，这就是我们，就算开始什么都没有，也可以拼搏。从一文不名到家财万贯，我们全部都是自己赚到的。”
“不错的理念。”
“但还是没有用，我们那么努力，却不过你们这些人一句话就可以剥夺。知道为什么吗？莱恩，因为我们没有爵位，没有权力，我们没有办法进入那个所谓的上流社会。即使它那么的空虚和无聊。”
“法律是保护私有财产的。”我说。
“真的吗？”杰克嘲弄的说，“不说这些了，莱恩，你口口声声的说并不会孤立我，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做过什么吗？”
很奇怪，我竭力的想要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根本就不记得了对吧。”
“这不合理，”我喊到，“就算是和其他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的，这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我原谅你了，比起他们，你要好的多。”杰克说。
“那我还真是荣幸。”我自嘲的感慨。
“现在你明白我的答案了吗？”
“这不是你要利用凯特表姐的理由。”我无力的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了。”杰克有些诧异，很快他就调整好了，“也对，毕竟凯特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
“不要强迫她，杰克，你也想做个绅士的吧，绅士守则第一条就是尊重淑女不是吗？”我带着恳求说。
杰克怜悯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快要被遗弃的东西。
真是糟糕，我想。
“莱恩，你不知道，我的三个姐姐，都嫁给了那些破落贵族，甚至还有一个我所谓的姐夫，他的年纪比我父亲都大得多。”杰克说。
“我很遗憾。”
“这么做，就为了给我一个机会。但是那些人，虚伪又恶心。用我姐姐的钱养着别的女人，还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弟弟。”杰克说。“现在，你该知道我们牺牲了多少吧，我亲爱的莱恩同学。”
“可是这是不对的，因为你的姐姐受到了伤害，你就要去伤害其他人的姐姐吗？”我愤怒的问。
“有何不可吗？我知道你从来都很能忍让，但是莱恩，我并不理解你的世界。”杰克笑着说，“我没有必要让其他人高兴的义务，事实上，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商人，只看好自己的利益而已。”
我对杰克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最初，那个喜欢穿着盛装，带点羞涩的小男孩。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难以形容，让我觉得有些恐惧，就像是曾经的赛巴斯。
“所以，你想做什么？”
“就像你说的，既然我的姐姐们都受到了伤害，为什么其他人就不能受伤呢？”
“你用自己来设局吗？”
“又有什么关系，谁都会满意的。凯特，我。”
“为什么？”
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杰克依旧自顾自的说：“你不懂的，莱恩，时代已经变了。资本才是唯一的王道，可是你们拒绝接受这一点。”
“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要改变我的家族，也要改变这个国家。让以后所有和我一样的人，都能和你们这些贵族精英的后代们一样。”
第59章　黑暗
“很有勇气。”我在黑暗的地方，微笑着说，“也很蠢。”
杰克看着我，皱眉说道：“莱恩，你很不对劲。”
“你不也一样吗？”我讽刺的说，“怎么，是不是很不习惯这样被别人从背后看到呢？明明是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莱恩？”
“杰克，有一件事，我想你搞错了。”
我带着残忍的声调微笑，慢慢的抬起头。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靠近黑暗了，我想，感觉，还是不错的。
“我可从来都不是，你所说的贵族后裔，帝国精英。”
“我只是一个孤儿的私生子而已。”
“在我的身上，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忍耐。”
“我可是，最自私的人了。”
“你在说什么啊，莱恩，赶紧回去吧。”杰克强自镇定的笑笑，尴尬的说。
没有回应他，我独自在那里说着，仿若疯癫的笑。
“独自一个人住在黑暗的小阁楼，饥饿的时候，什么都吃过，那些你们绝对都不想多看的食物，可是我最美味的零食。”
“可以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伤害唯一爱我的凯特表姐，亲眼看着她受到各种各样的欺骗、毒打、虐待。甚至一度祈祷上帝，想让她赶快去死，只要死在我前面就好，就是不想孤独的独自死去而已。”
“这就是我啊。这么卑鄙的、肮脏的人。”
“莱恩？”杰克已经掩饰不了心底的慌乱，他恳求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害怕了吗？这可不行啊，这些，只是最基本的事情呢。”
我走出来，逼近杰克，问道：“你不是说要与我为敌吗？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怎么才能打击到我呢？”
“你在开玩笑吗？”
我脚步一顿。
“西顿。”我缓缓的念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