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不纯》第119章


殷寻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脑袋极尖的小蛇。其身宽虽不足一厘,长度却堪称可怕。
蛇腹内涌动着淡淡的灵光,宛如一条殷红的血线,将少年白皙的皮肤勒出了数块凸起。
明辉将瓦罐搁在案上,口中念念有词。那小蛇的身体便开始急速收缩,渐渐嵌进了皮肉之中。
或许是少年的情绪太过扫兴,男人在刑骁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此刻他的头颅高高扬起,脖颈上迸出了道道青筋,如同一条在案板上挣扎的死鱼。
蛇线的绷紧伴随着淋漓的鲜血,少年的身上也因为剧痛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这些液体刚一出现,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吸力一般,纷纷涌进了小蛇细长的身体里。
好在这样的痛苦不过持续了半刻。明辉伸手一招,那条略微鼓胀的小蛇便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体,乖巧的盘到了男人的腕上。
刑骁的头颅重重垂了下去,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若不是其唇边的纱布微微颤动,殷寻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明辉捏住小蛇的七寸,一边端起玉碗,一边将盘着长蛇的右手凑近了那座燃着熏香的雕像。
小蛇的身体刚刚接触到那些青烟,便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开始剧烈的颤抖收缩起来。
男人手指微松,用碗口承接着小蛇呕出的血沫。等到那蛇身不再抽搐,碗中便有了一小半漆黑的液体。
“原来那染笔的浆糊竟是这么来的”
两人被这残忍的景象震的呆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评价。
明辉晃了晃碗中的液体,神色颇为满意。他将玉碗放回案上,重新在榻边跪下。
说来奇怪,方才的伤口并不算浅,但仅仅过了片刻,少年的身上便不再有血液渗出。
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方形的瓷盒,盒中盛满了细腻的白色油膏。
他用二指绞着膏体,细心的涂在了少年的身上。殷寻清楚的看见,抹上油膏之后,刑骁破碎的皮肤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真是太遗憾了”
明辉的动作非常轻柔,表情却复杂得有些扭曲。他一边涂药,一边喃喃自语,每一次触碰都叫榻上的少年瑟缩紧绷。
“我靠,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狄洛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显然对刚才的情景心有余悸。
殷寻的拳头缓缓收紧,语调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别说话,他又开始动了。”
只见男人拿起毛笔,饱蘸着碗中漆黑的黏液,直接在少年背上一笔笔画了起来。
那本是一个陌生的符文,可殷寻看着其中诡异的线条,却莫名的觉得有点熟悉。
并且绘制完成之后,符咒便发出了一阵淡淡的荧光。接着它就好似活了一般,摇头摆尾,瞬间便钻进了刑骁的皮肉之中。
少年闷哼一声,似乎正承受着某种极大的苦楚。
然而明辉手中的笔并未停下,他双眼放光,越舞越疾,很快就画出了数百个类似的符纹。
它们如同附骨之蛆,争先恐后的遁入少年的身体。刑骁的挣扎越来越弱,整片软榻都被其滚滚的冷汗浸得濡湿。
“这小子恐怕是你所有金主中混的最惨的了!”
狄洛啧啧嘴,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殷寻望着癫狂的明辉和形容凄惨的少年,嘴唇抿得死紧。
“够了!”
她低喝一声,猛的断开羁绊,将神识抽了回来。
第164章 幻境开启() 
今日的祝文已经拓完,明辉望着笔尖最后一点儿血沫,扬唇露出了满意之色。
他呼出口气,正准备欣赏一番,屋外却突然再度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到底有完没完?”
男人的眉头皱成了疙瘩,神色颇为不善。他紧走几步,猛的拉开房门,抬眼就看见自家弟子诚惶诚恐地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
明辉压下心里的烦躁,尽量温和的问。眼前这小子是师兄的亲传,他多少也得给点儿面子。
“长,长老,大事不好了!”
少年抖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
“张远师兄突然晕过去了。我们折腾了半天,依然没有反应――您赶紧过去看一看吧!”
这人所说的张远正是南山派如今最好的苗子,年方二十便已修到了凝气八层。
此次陀迦幻境,掌门可对他寄予厚望。若是在自己手里出了岔子,只怕会不好交代。
想到此处,明辉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他瞥了眼伏在地上的少年,冷哼一声,语调里满是嫌弃: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搀扶你吗?一点儿小事便慌了手脚,真是群没出息的废物!”
就在明辉同来者掰扯的时候,龟缩已久的狄洛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恰巧落在了刑骁袒露的背上。
它八足微动,灵活的窜上了少年的脑门儿,然后曲起前肢,在其眉心轻轻一点。
伴随着些微闪烁的金光,刑骁的身体振作了一瞬,接着又颓然的瘫软下来。
虫子不再耽搁,一触即走,很快便消失在窗棂支起的空隙中。
另一边,殷寻用昏睡针偷袭成功之后,迅速隐匿身形等在了墙根底下。
待狄洛埋好印记,跳窗而出,两人便催动符录,悄悄摸回了客栈。
殷寻仔细检查了房间的禁制和陈设,确定无人闯入之后,才终于倒在榻上,长长的呼了口气。
“今晚这事儿,你怎么看?”
少女直直地盯着房梁,声音不辨喜怒。
狄洛抖了抖壳子,没好气的应道:
“还能怎么看?那小子的确很惨,可这些都是他的命数。你贸然插手,说不定还会坏了人家的机缘。
“照我说,既然重生一回,就该把那些恩怨抛到脑后。若不是看在翡翠糕的面上,本大爷才懒得跑一趟呢!”
“说的轻巧!”
殷寻嗤笑一声,抬手弹了下虫子的龟壳。
“要是你真有那么大度,今天早上就不会对陆明修咬牙切齿了。”
“哼,这怎么能一样”
狄洛自知理亏,干脆扯开了话题:
“先前光顾着解咒,你可仔细看过玉简中的内容?那陀迦地图是真是假?姓陆的阴险狡诈,骗起人来面不改色,咱们这回可得多长点心眼儿!”
“我大致瞟过一眼,绘图精美,记录也算详细。”
殷寻掏出玉简,转手推到了虫子面前。
“不过这东西是否有用,还得看各人的机缘造化。毕竟幻境之中变化颇多,只有恰好碰上相同的场景,地图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说白了,这些情报就如同历年试题,有参考价值,但却不能生搬硬套。
“怪不得姓陆的如此大方”
狄洛将神识探入玉简,发现其中的内容与殷寻猜测的别无二致。它撇了撇嘴,很是嫌弃的说:“这种仰仗运气的鸡肋,有什么好争的?”
“多做点准备,终究不是坏事。”
殷寻闭了闭眼,神色有些疲倦。
“大家明知如此,却仍然热衷于历年情报,显然对本届幻境寄予厚望。
“陀迦之行,早已与前世完全脱轨。这所谓的凝气试炼,恐怕不会如咱们想象中那般简单。”
接下来的三天,殷寻和狄洛除了照常修炼,便是在房中研读玉简。
他们按例分析,将其中所述的情况大致摸了个清楚。
在各派的翘首以待中,十年一度的陀迦幻境终于再次开启。
历练前夜比往常更加躁动,不少人兴奋得难以入眠。天色刚刚擦亮,楚红缨便招呼着众人启程。
殷寻打着哈欠,带上仍旧沉睡的狄洛,不紧不慢地坠在了队伍的最后。
他们出发虽早,但因为退了云车只能步行,等到达集合处的时候,其他门派已经占尽了位置。
楚红缨跺了跺脚,满脸不甘之色。殷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其沉下心来、稍安勿躁。
叫少女惊讶的是,陆明修出身世家,此刻却也和自己一样呆在外围。他的身边没有同族,反倒是聚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修。
对上殷寻瞟来的目光,陆明修眨了眨眼,绽出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直惹得一众少女双颊绯红,捂脸娇羞。
“原来这家伙从小就这么风骚。”
殷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默默的转过头去。
她集中注意,凝神四顾,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状况。
这所谓的幻境入口乃是一片开阔的草地,一面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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