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的鉴宝人生》第106章


谁能想象到一切起因只是场御笔智严经的鉴定会?
阿蓉和乐志虎对视一眼。
乐至虎倒是没有想的太多,他这个年纪,认定华氏是坏人看它能倒霉他就开心,其他的不会想那么多。
阿蓉把华氏的事情抛到脑后,观察起古瓷展的情况,怎么说她也算出过力。
尤鹤洋的人脉比想象中的还要广,古瓷展的规模比预想中的要大。
展览瓷器已经过百,她的瓷器放置很分散,人气也不是最高的,反倒那些清朝的多釉瓷最受游客们的欢迎。
能被她的瓷器吸引的,多少是对宋瓷有一些了解,知道它们的价值。
看清瓷的都是父母带着孩子,还有看热闹的年轻人,看宋瓷的有几个大学生,其他的都是中老年人。
黑釉瓷玻璃柜前,就站着两位中年男性,眼睛贴着玻璃很近,两颗脑袋挡着其他来观看的人。
有年轻人不高兴道:“你们都在这看半天了吧?看没看完?挡在这里别人还看不看了?”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们看入迷了,这就让开。”两位中年人分别侧开身,好让旁边的靠近,两人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旁边低声交谈,或者说是赏析瓷器。
年轻人距离他们很近的位置,他们低声交谈的内容都被他听到,刚听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吵闹,但越听越入迷。
“原来早期烧制黑釉瓷成功已经在东晋,当时的黑釉色泽光亮已经能与漆器相当,而在唐代起,黑釉瓷已经开始盛行。”
听得越多,年轻人补充黑釉瓷的知识就越多。
从黑釉瓷的历史轨迹,再到各窑口出的黑釉瓷的特征,年轻人听得如痴如醉,但渐渐地,也感觉思维已经跟不上两位中年人的谈论。
“那个,等等,你们说这是定窑出的黑釉瓷,却不如那白定莲花碗,是因为白定比黑定价值更高吗?”
年轻人突兀的询问让两位中年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笑起来开口解释:“优质的黑釉定窑,玄色釉色,细腻无比,胎骨如玉,仿有光晕。而这个黑釉瓷,差了点那种朦胧透光的感觉,尽管那种无法用详述的语言表达出来,但确实是衡定黑定瓷价值的标准。”
年轻人眼睛有些发光,他只是路过国展中心,因为好奇心才进来看的古瓷展,没想到能看到这么多漂亮的瓷器,也能收获这么多的知识,而且这些知识越听越让他痴迷,对方解答出一个疑问,他就想开口询问更多,还好理智制止了他,对方又跟不认识,有什么责任给他解释那么多?
中年人看出年轻人那片刻的犹豫,微笑道:“我们都是古瓷爱好者,平常没事大家都互相讨论学习,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过来交流。”
阿蓉看到这一幕,露出笑意。
这就是古瓷的魅力,即便从未了解过古瓷的人,也会使人着迷。
不过乐至虎他们更喜欢看色彩鲜艳,拥有极致美感的清朝瓷器,阿蓉跟他们分开,去看五代青瓷。
当她走到一个越窑青瓷壶前,却看见有些眼熟的中年人。
中年人非常自信地对围观者们侃侃而谈道:“这个瓷器学名为鸡首壶,短颈之上,是不是鸡首?这样的鸡首壶在西晋至唐代是最流行的,如何判定它的年代呢?细节讲成败,鸡颈短而有力,喙由圆渐变为尖,冠高无尾,犹如贼鸡,像被老鹰啄掉般的就是西晋代鸡首壶最大的特征。”
有人问道:“郝先生,按照你讲述的特征,这个应该就是西晋鸡首壶吧?”
被称为郝先生的中年人颌首微笑道:“请听我详述,西晋越窑盛名远扬,瓷业昌盛繁荣,其青瓷特征明显,青瓷胎体较厚,色泽深灰色或灰色,然色涂胎至均匀,精装繁饰,堆砌褐彩,不如东晋简朴,你们看,这件瓷器与我所说的西晋越窑瓷器的特性是否符合?”
不少人直点头:“符合,符合。”
阿蓉也觉得这位郝先生说得很精彩,让她开口也就说到这个程度。
不过这个郝先生,她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
上回见到这位郝先生的时候,还是在长江博物馆,他拿着天青兽耳瓷壶捐赠给博物馆,只是被她发现问题,那件瓷器被验证是赝品。
后来她回过头想了想,郝先生在博物馆的表现着实有些奇怪。
郝飞讲解完西晋越窑鸡首壶后,围观群众反映很齐,都希望郝飞能继续讲解。
一是因为郝飞讲得详细,比每个瓷器下方文字描述还要详细。
二是因为郝飞讲得有趣生动,增长见识。
郝飞压着手掌便让现场得到安静,诚恳的道:“谢谢,谢谢大家喜欢听我讲解,其实我就是位业余收藏者,比不上那些专业收藏家,随便讲讲大家听着有趣,真要较真,其实也有错漏,大家要感兴趣应该多询问专业人士。”
有能力而会谦虚的人,不会让人讨厌,郝飞这番话倒是更让别人欣赏他,阿蓉很清楚,这是一个很懂得收获别人好感的人,他的成功,也是因为懂得经营形象和口碑。
古瓷展没有专设讲解员,郝飞站出主动为大家讲解,很容易收获别人的印象。
这让阿蓉感觉,郝飞不是单纯看古瓷展的,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郝飞带着随同的伙伴离开,阿蓉看着他们走出展览室,没有打算一看究竟,她没有窥探别人私事的习惯。
不过阿蓉正想去找尤鹤洋,她发现瓷器旁边的介绍牌,写的并不详细,如果有名专业的讲解员应该更好。
尤鹤洋的人脉那么多,对他来说应该时间简单的事情吧。
阿蓉穿过走廊的时候寂静无声,这里没有游客会来,这是通往工作人员办公室的方向,直径会有内部电梯。
一个细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阿蓉站住了,她离这个声音只有半步,也才能勉强听到。
“小钟,我交代你得记住了吗?”
“老板,我记住了,可是,我们真的要把假的瓷器捐出去吗,不会出事吗?”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这不是假的,只是我们分辨不出真假,记住这条,就算出事我们也会很安全,懂吗?”
阿蓉震惊得睁大眼睛,反复确认那是郝飞的声音,心脏开始砰砰直跳。
原来郝飞是想要诈捐!
她该怎么做?
阿蓉有些混乱,听到半步前的房间传来脚步声,下意识的多走几步,找地方藏好。
开门声随后响起,郝飞和他的同伴也将要离开,阿蓉在混乱中做出大胆的决定,跟着郝飞,看看他要干什么。
阿蓉不是敏感的人,相反她喜爱惫懒的生活,只有对待鉴宝外的事物少有格外精明的时候,郝飞这类沽名钓誉者图谋名利的手段很难防范,因此阿蓉有着从未有过的警惕。
上回在长江博物馆的捐赠应该也是次诈捐
阿蓉深呼吸,跟上前面的两个人,他们都在往员工电梯方向走去。
当郝飞他们走到电梯口时,电梯恰巧开了,尤鹤洋和一位工作人员正从里面走出,郝飞没有想到这么巧,脸上闪过错愕,脚步轻快地上前,走到尤鹤洋身前,连忙道:“尤先生,你好,我叫郝飞,是名古瓷收藏家。”
尤鹤洋让那位工作人员先过去,看着郝飞点头道:“你好,郝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郝飞看向那位同伴道:“小钟,你把东西拿出来,给尤先生看看。”
小钟有些犹豫,郝飞再次催促道:“听我的,拿出来给尤先生看看。”
小钟低声道:“东西不能经手,尤先生只能看,千万不要碰。”
尤鹤洋笑了,好似不介意小钟话里的鲁莽,点头道:“好,我不会碰的。”
郝飞表情着实尴尬,可能没有想到小钟把话说得太直接,见没有惹恼到尤鹤洋才松口气,道:“尤先生,小钟不会说话,您不要在意,这样的场合不适宜经手,等您有兴趣,我们可以换个比较方便的地方。小钟,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拿出来。”
小钟从身后背包里取出一件包裹严严实实的东西,又从那层遮盖的布,取出一件青花瓷高足杯。
尤鹤洋轻松的神色,渐渐凝结。
这青花瓷高足杯,不到十厘米,小钟却用双手抱着,动作看起来很怪异。
尤鹤洋沉默不久,便问道:“这东西我看不准,郝先生这是你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来历吧?”
郝飞笑了笑:“这不是普通的瓷器,是御窑,理论上只有皇上才能用,在清代,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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