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刚刚好像就是看见他了。”
“不可能,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可都还在福州呢,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越州城的街头。”
“所以啊,刚刚我想让你一起确认,哪知被你这么一折腾,那个身影就不见了。”
“小姐,我看你八成是看走眼了,这大路上远远瞧去,哪个身影不相似?个个都带着相似的帽子,穿着相似的布衫,高矮胖瘦差不离几的那也多得很。”
“你说得倒也对。”
主仆二人就身影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不一会儿,便行至李记成衣铺,这会儿店里人倒不多,老板一个人正打理着台子上的布匹,见两位客人进来,忙招呼道,“姑娘,里面请,量衣还是看布?”
唐琬回道,“老板,前几日6夫人在你这儿定了匹布,说是留着做衣服的。”
老板瞧着眼前的人脸生得很,一时想不起她口中的“6夫人”是哪位,挠着脑袋疑惑了半天。
小蝶急了,上前说道,“就是山阴6氏6宰家的6夫人。”
一个下人直呼主子大名,多少有些不敬,可是,还别说,小蝶的这句话有用得很,老板立即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位6夫人,那您是?”老板看着唐琬问道。
唐琬刚想回她,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小蝶抢了,“你可挺好了,这位是6家的三少奶奶。”
唐琬觉得小蝶这架势煞有狐假虎威之势,不过她唐琬可不是什么虎,哪有什么威可给她借。
眼前的这位老板倒并不觉得唐琬没有威,当即恭敬地说道,“原来是三少奶奶,有失远迎。原本6夫人的事情都是由大少奶奶来打点,旁人从未来过,所以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三少奶奶不要见怪。”
唐琬被老板这么一说,甚觉过意不去,“老板言重了。”
小蝶一旁插话道,“当真以前都是大少奶奶来的?”
老板拍拍胸脯,“这怎会有假。我帮6家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全是大少奶奶一手操持的。今日突然换成三少奶奶,也是我眼拙,怠慢了三少奶奶。对了,三少奶奶今日来所为何事?”
唐琬直奔主题,“6夫人上次定的那匹布可有到货?”
“到了,今日刚到,刚想灯铺子里人少了些派个跑腿的去通知6夫人一声,这不人还没安排开呢,三少奶奶您就到。布就在这儿,您要不要先过目?”老板说完便从柜台上取下一卷精致的锦缎。
唐琬忙说道,“这匹布我就不看了,您先收好,6夫人的意思是暂时先不做,等她想好了做什么再来劳烦您。”
“好说好说。”老板边说边将那卷布又放回柜台上。“三少奶奶可要来挑挑,量一身衣服?我们这里师傅的手艺可是越州城排得上名号的。”
做生意的人呢,就是一点不好,说话从不会把自己给说输的,个个都夸自己是城里有名的。今日这家挂上一个“越州第一”的幌子,明日那家就挂出个“绍兴家”的牌子,搞得个个噱头不小,让人探不清虚实。不过眼前的李记成衣铺倒还真不赖,否则6夫人怎么会钟意这家店。
第六七章 小蝶絮叨烦不休2()
唐琬回绝了李记老板的好意,老板心想,哪个女子不喜新衣,眼前这位倒是少见得很。
既然办完了事,唐琬也不再逗留,带着小蝶便往回走。
待离李记成衣铺有了些距离,小蝶凑近唐琬,“小姐,你有没有听到,李记老板说以前这些事情可都是大少奶奶在操持,这次,夫人竟然让小姐你来,这说明了什么?”
自刚刚小蝶特意问老板大少奶奶那件事,唐琬就知道这丫头又想什么歪心思了,心有不屑地说道,“这说明,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小蝶见唐琬爱理不理,着急了,“小姐,我是很认真地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呢。”
唐琬还是一副不屑的模样,“我也是很认真地在回答你的问题呀。”
“小姐,难道你就没看出些苗头吗?夫人看来真的有意让你来操持这个家。”小蝶神秘兮兮地说道。
唐琬嗤声一笑,“你呀,想太多了,夫人不过就是差我来跑个腿罢了。”
“小姐,刚刚你不是也说6夫人交待你日后当家的事情。”
“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6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会随口一说!我不信。”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随你的便。对了,信!”唐琬这才想起佩兰临走时委托她转交给6老爷6夫人的信,只怪自己糊涂得很,刚刚竟忘了及时交给6夫人,在心里牢牢地记上了,回去后一定要先去找一趟6夫人。
想到佩兰,唐琬又觉得有些事情很奇怪,这第一件事便是佩兰前脚刚走,6夫人后脚便进来了,按道理,6夫人要是知道佩兰偷偷走了,不应该赶紧派人去追回来了,但是6夫人偏偏没有这么做。这件事情该作何解释?这第二件事就更不用说了,6夫人明指导佩兰喜欢6游,还偏偏要揽下为佩兰说亲的这个活儿,这又作何解释?
唐琬越想越觉得奇怪,完全捉摸不透6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唐琬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与小蝶仔细讨论一番,可是又怕小蝶这张嘴管不好,便按捺住内心的疑惑。
唐琬回到6府,便径直去拜见6夫人,一来把李记成衣铺的事情与6夫人交待一声,二来把佩兰的信交给6夫人。
唐琬还在门外,便听见屋内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对了,这不是二嫂李如玉的声音吗?唐琬循着声进了屋,果真看见李如玉与6夫人面对面坐着,而6霁正被6夫人抱在怀里。三个人见唐琬进来了,忙招呼道,“蕙仙,快来,这下可热闹了。”
6霁更是开心地跑到唐琬面前抱住她,“小婶婶,霁儿可想你了。”
6夫人打趣地说道,“你看咱们霁儿,见到小婶婶就扔下我不管了。”
李如玉陪笑道,“娘,霁儿是和您心意相通,你喜欢什么,她也喜欢什么。”
李如玉这句话说到6夫人的心坎里去了,6家三个妯娌里,谁和6夫人最亲?当然是她唐琬了,再加上6游是6夫人最疼的儿子,爱屋及乌,6夫人自然就更疼爱这个最小的儿媳妇了。
唐琬倒没有她们这么欢喜,脸上虽然堆着笑,心里仍奇怪不已,刚还在大街上看到身影与二哥相似的,这会在6夫人的房里见到二嫂李如玉,便问道,“二嫂,就你和霁儿回来了吗?二哥呢!”
“福州那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二哥他还要晚个几天才能回来。”李如玉回道。
唐琬嘴上虽道着“原来如此”,心里却还在怀疑自己所见的身影。
“小婶婶,霁儿这次回来可要住上一阵子,你要教我读书哦。”6霁娇滴滴地说道。
李如玉看6霁把唐琬缠得紧,担心6夫人会觉得又什么不妥,便赶紧说道,“霁儿,这教你读书的事,可要先问下小婶婶乐不乐意。”
唐琬只说,“这有什么可不乐意的,霁儿这么乖巧,天天跟你待在一起,我都乐意。”说完抱着霁儿的脸亲了一下。
6霁一个兴奋,拉着唐琬蹦蹦跳跳起来。
李如玉忙说道,“霁儿,可不要这样拉着小婶婶跳,万一小婶婶怀上宝宝了,这样蹦跳可是不好的。”
唐琬一下子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嫂,这话从何说起,蕙仙还未有孕。”
李如玉忙呸呸呸几声,“蕙仙,你可千万不要多想,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不过,你和小叔子新婚也有好些日子,怎么还不见有动静?”
唐琬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幸好6夫人及时打破了尴尬,“好了好了,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一切随缘。对了,蕙仙,李记那边的事情都料理好了吗?”
唐琬忙回道,“已经办好了。”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佩兰的那封信,递到6夫人面前,“娘,这是佩兰让我转交给您的信。刚刚脑子糊涂得很,竟忘记给你了,这会儿想起来了,便赶紧给您送过来了。”
6夫人瞧了她一眼,“年纪轻轻的,说什么脑子糊涂。我看你是这几天累了。如玉啊,不如你跟蕙仙一道去院子转转吧。”
李如玉唐琬与6夫人道了声,便走了出去。刚出门,却见小蝶不在门外候着,倒与几个丫头模样的人在不远处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唐琬李如玉便走了过去,这一过去,唐琬竟现,原来她们这是为了什么事情在争吵。
唐琬立即上前喝到,“小蝶,还不住口,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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