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修成诀》第332章


“高道友适才说了三关前两关,那这最后一关,道友可知?”因在等待,江尘便继续与他们闲谈,待高八斗的态度也因他所出之言而转为认真。
“第三关是……”高八斗却忽然一顿,眼珠向季遥歌转去。
季遥歌挑眉:“是什么?”
“是四十二仙兽的兽魂祭,需得蛟王亲临,以王魂伏兽方能开启。”
季遥歌闻言一怔——难怪高八斗欲言又止,这最后一关竟与她有关?不过也无甚好瞒,三星挂月阁既然能知道前两关,这最后一关必也心中有数。
果然,江尘毫无意外,只是对高八斗又多一重欣赏,话中也泄出一缕担忧:“蛟族已亡,蛟王不再,眼前这两关很难过,若是不能,也只有强攻,届时怕又是一场恶斗。”
对此季遥歌心里有数,三星挂月阁聚集这么多修士,为的正是最后这一战,以及他们从她手里拿走的黑油,也是炼制重器用在秘境之上,就不知天堑伏雷的天雷劫火是不是出自三星挂月之手,毕竟黑油秘而未宣,三星挂月阁若有此重器也要引人觊觎,惹来诸多猜忌。
那厢夏奚姐弟已与身边大修商议结束,由夏奚峦开口:“那就烦劳吕兄出手,一切当以安全为上,吕兄小心。”
姓吕的修士全名吕限,名声在年轻一辈中并不显,已是并隐世状态,可修为却高深莫测,在上修之间却拥有极高地位,正是万华屈指可数的返虚修士之一。
“没想到竟劳动吕仙尊出手。”江尘小声道,怕季遥歌不识,他又解释,“吕仙尊已臻至返虚。”
返虚修士已是万华至高境界,圆满之后步入灭劫,经天劫而后飞升,能修到这一境界的修士,聊聊无几,玄寰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三星挂月还能请出这么多同阶修士,这份实力委实可怕。
若是真的战起,一个返虚修士就能轻而易举摧毁一个大宗门,这么从返虚修士同时出手,怕不要把这伏雷山给掀了?
季遥歌露出惊色:“镜谷战峡有这么难破?”
“你来得晚,有所不知,就这镜谷战峡,前前后后已经折进去十几名修士。上至合心,下至元婴,阁里阁外的人都前去试过,没有一个能胜出三场的,你且看着便知。”江尘便道。
天际一阵烈风刮过,却是吕限飞身掠下,返虚修士的威压自非同寻常,即便已自我克制,也不免泄出几分天生仙力,压得身边低修难受。季遥歌尚能自持,但楚隐并无修为在身,面色浮白,正咬牙苦忍之际,脉门被人拿住,一道灵气灌入,解去他此间苦楚,他盯向那手——纤长素手很漂亮,正是季遥歌。
“可还好?”她低语。
“没事。”他可不愿被她小看,只欲抽手,却被她攥住不松。
“不要逞强。”她不满道,“这满天的强修,你想当着人面摔下去?快看!”
那话中语气分明是从前楚隐对她说过的,如今他技不如人,修为不再,也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当下沉心望向战峡。二人连日冰结的气氛,却也随这一句话而有冰释前嫌的味道。
战鼓声如闷雷般隆隆响起,由缓至疾,尤如万军奔腾,天际云涌变化,战峡内景象已改,幻化出了山峦河川,兵马双分,各执万数,对垒开始。
季遥歌没想到所谓的镜谷战峡之阵,非以修为制胜,竟真是两军对垒。
峡内两军,各有营帐辎重,兵力相当,开局便是各配步骑水师,各编营局旗司,宛如凡间国军,一人为将帅,统筹全局。战峡所幻的山峦河川之上,亦有大小城池,城中百姓人数不等,为双方所占,各持半数。
四周观者便如观棋,插手不得。遥观而下,这战峡便如巨大沙盘,所别就在于人间沙盘粗糙,这战峡所布,似幻似真。
战局随时可开启,没有规定时间,胜负输赢的判断非常简单,以一军完全覆灭为定。
如此对垒破阵之法,叫人叹为观止。
这第一局对垒,便持续了五日,由吕限胜出;到了第二局,战图一改,又是另一番景象……
季遥歌在山头连观了十日对垒,却渐渐品出古怪来,及至第三局战图出现,她握着楚隐脉门的手一紧,脱口而出:“武梁之役……”
“什么?”楚隐吃痛“斯”了声,惑道。
“武梁城,居平关外沃土,衍州三十六城之一,是攻往大淮的必经之城。武梁之役,乃是当年……”季遥歌有些说不下去,冷静如她,此时却觉得自己记忆混乱。
武梁之役,乃是白帝熙和的成名之战,至关重要,却又险恶非常的一场战事。
也是她真正陪着白斐打过的第一场战。
第237章 活人执阵
以兵法为阵; 这在修仙界并不少见,虽说战峡对垒十分罕见; 其中机关术法幻拟战事精巧非常,足以震慑世人; 但本质未改,万变不离其宗,此刻能将季遥歌惊到色变的,自然不是因为眼前术法; 而是峡内战事。
从第一场对垒开始,她便生似曾相识之感,直至看到第三场的武梁之役; 她才完全确定; 这些日所观的三场战; 均为当初在衍州三六城时所历之战。旧日记忆被唤醒; 凡间的两百多年历炼逐渐清晰。
衍州之历距今已有近五百年光景; 白家在盛极一时的辉煌之后不可避免走向没落; 仍是未能免除皇权更迭的命运; 这是世间常态,季遥歌虽未插手; 可偶尔也能听到一星半点关于衍州的消息。而作为后郅的始帝; 白斐半生戎马; 在战场上曾创下无数奇迹; 其出色的战争表现远胜他在位期间的政治表现,故而在人间后世史书中被誉为青铠战神; 前无古人,后亦未有来者可追。他所历的几场经典之战,被后人记入兵书史册,这不足为奇,但奇就奇在,仙国秘境是万万年前之地,如何会出现距今不过五百来年的兵阵
这便是令季遥歌大惑不解之处。
战峡内的对垒还在继续,吕限已胜出两局,第二场是险胜,如今到了最重要的第三场对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盯着战峡,生怕错过一分一毫的变化。江尘也失了闲谈的心,将注意力全数放在战峡对垒上,夏奚姐弟也面现凝肃,四周寂静无声,分明是大修环伺的山峰,耳畔却只闻兵吼蹄踏的厮杀之音,叫人错觉回到凡间。
第三场对垒僵峙了很长时间,五天过去仍未分出胜负,观局者也未觉疲倦,不过战局相持不下,难免叫人焦躁,站在战峡镜屏前阵旗处的吕限额间也滑下汗珠。作为曾经亲历人间厮杀的季遥歌而言,对这样的对峙却毫不陌生,两军作战,五天算得了什么。晃眼又是两日过去,吕限沉不住气,集结大军,直取对方大营,一路却是势如破竹,连占三座小城,看得四周观者连声赞好,夏奚姐弟也露出隐约笑意。
又一场攻城战过后,吕限大军眼见要攻入对方腹地,伏雷山上便有叫好声响起,云头上有人道:“此局可胜,战峡将破。”
话音才落,就听身后清泠泠的声音响起:“此局必输无疑。”
那人与夏奚姐弟一并站着,也是道行高深的强修,叫人当面爻斥,面上无光,冷飘飘的脸无甚表情地望向站在几步开外的季遥歌,并不发作,只问夏奚姐弟:“我等在此议事,为何有三两蝼蚁混迹而来,大放獗辞?”
夏奚峦虽早已瞧见季遥歌,可心系战峡,原无心招呼,眼下也只能分心圆场:“南尊,她乃是赤秀宗主季遥歌季小友,与咱们阁内素有往来,是本座唤其前来,此番料来也是心系破关,无心失言,还请南尊海涵。”
南尊为他称号,此人本名戴南,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修的是阴柔的素禅诀,人也显得阴柔,闻言只冷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介媚修,以色侍人,也配称宗?”
这话说得委实难听,连夏奚峦也脸色微沉,有些不悦,只是云头上多为强修,她不好当着众人拂他面子,便只冷下眉眼。那厢楚隐早都满面冰霜,若非季遥歌扣着他的脉门,怕早要发作。
季遥歌本非针对戴南,只是在和楚隐、江尘二人说话,一时声音未收,才惹来不快,倒也沉住气并不动怒,只劝楚隐:“收着些,都是合心以上的修士,打起来我可护不住你。”虽是劝,可话说得并不婉转,把楚隐气得冷笑两声撇开头去,到底是压住了火头。
“季小友修为虽然不及列位,可眼界却宽,她既作此言,想来自有道理。横竖这战峡未有结果,我等不妨听听她的分析?”不同于其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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