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修成诀》第359章


…”
季遥歌已经看不到玄寰的人,只听到他的声音,在一片浑噩中响起,她倾尽全力聚起魂神,试图融入这两股力量,但不知为何这两股力量虽然入体,对她仍存抗拒。
“玄寰,不行,我控制不了,我……”季遥歌体内的光芒疾闪,青光变得黯淡。
“遥歌,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再试试!”玄寰虽心有不忍,此时却不得不逼她,话音才落见她满面苦楚,心中又痛,便恨自己无力,恨得连发间玉簪亦拔下砸地,头发散乱,风度全失,待看到天地二卷的力量停止融入她的身体,不由恨声道,“还差一点,到底差了哪一点?”
那厢季遥歌受他言语逼迫,亦是情急非常,索性化出龙魂,不惜冒着魂散之险与天地二力对抗,驭魂纵入那两道庞大而神秘的力量中……
玄寰正苦思不解,眼角余光忽然间瞥见五狱塔塔室的墙壁变得透明,外界景象隐隐呈现,光线似被扭曲,不论是赤秀还是北圣斋都变得虚不可及。另外一半本已黯淡的天地二卷忽又亮起,虽不再往季遥歌体内融入,却仿佛与她隔空呼应。
溯世之书,混沌而启。
玄寰大惊,只道:“罢,你且先住手。”
季遥歌却已失去自控之力。
塔室之间,青紫白三光交旋冲天,直透天宇,七重黑塔,没入时空漩涡。
————
赤秀峰上,花眠已醒。他昏迷得并不算久,醒来看双眸仍旧赤红,从大殿之上冲出,正好瞧见五狱塔上异象,脚步便是一停,眼中浮闪几丝惊色,拽着白斐问道:“世叔他们可是想到办法救我父亲诸人?”
白斐正与顾行知同立峰前,闻言摇头:“不知。”
顾行知眉头紧拢,听到身后有人道:“他们会不会想独自逃跑?”语落便换来顾行知冷眼怒眸,说话那人忙闭上嘴。
“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白斐冷道。
可话语才落,三人六眸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五狱塔消失在眼前。
白斐惊得嘴也合不拢——
他们真的逃了?
三人相视,均从彼此眼底看到震诧以及难以置信。
毕竟不论是玄寰还是季遥歌,都不是那等抛友弃宗,独自偷生之人。
别说三人震惊,便是赤秀宗内看到此状的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继而人心惶惶。季遥歌若逃,赤秀宗全宗上下,必死无疑。
最后,倒是顾行知发出声长笑:“便是真逃了又如何?能活一个是一个!”
他笑得畅快,对此景象毫无介怀,只将傀儡人抱在手,折身往殿中行去,留下白斐与花眠二人,仍旧震立峰上。
————
冲天而起的青紫白三光带着古怪的气息,让本闭眸盘坐云端的高八斗睁开眼眸。
年轻的面宠上浮现一缕惑色,他轻轻“咦”了声,看到五狱塔消失在赤秀宗内,又勾起抹轻嘲。
“想逃?万华之上,我的股掌之间,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一边自语,一边将手从袖中伸出,掐指算去。
谁知一算之下,他眼底惑色更浓——他算不出五狱塔的去向,也没得到季遥歌和玄寰的行踪。
正是惊疑之际,他心底陡然一惊,飞身而起,望向遥远之处。
“烈凰复苏了?来得真巧。”
四十二兽,尚缺烈凰。
————
与万华毗邻而存的烈凰圣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炽焰之虐。
炽热的风席卷了整个圣境,所有生灵都躲到暗湿之处,试图缓解这股热度。圣境仿佛一个火炉,山峦绿树在热风之下似都变得模糊。
烈凰宗上更是炽热难当。
这股热度源自整个烈凰圣境唯一的一株烈凰树。
烈凰树从枝杆到叶,都殷红似血,树冠茂散,犹如凤尾,此时树上开遍烈凰花,金蕊朱瓣,恰似凤翎。树下有虚妄之火熊熊燃烧,烧得这树渐幻凤形。
烈凰蛰伏,浴火方苏。
烈凰宗宗主苏玉宸并俞熙婉等人已带宗门弟子站在峰头,遥观其变。烈凰突然苏醒,必是万华有异,然而烈凰宗不涉万华争斗,隐于圣境多年,并不知晓万华有何异常。
莫非是仙国出了问题?最近万华也有仙国之事最为浩大,都已传到烈凰。
正惊疑之时,天幕之上一道红光裂过,两道身影并肩落下,风采无双,惊煞众眸。
待看清那二人,苏玉宸与俞熙婉大惊失色,跪地不起,只道:“师尊驾临。”
其中一人走出,微笑道:“不必多礼,我与故友有约,因此而归。”
万华仙历,第一万七千三百五十八年,烈凰圣祖二次归来,由上界渡穹海而返。
这一年,整个万华仙界八成修士被困北圣斋,与赤秀同陷毁灭边缘,乃是万华这万万年间最为残酷也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场浩劫。
史称,妖楼之变。
第257章 一万年前
五狱塔的灯光; 犹如萤虫,淹没在无垠黑暗中。
季遥歌和玄寰站在第四层塔室的壁屏前; 对着屏幕上浓重的黑暗陷入沉默。塔外赤秀岛和北圣斋的景象已经不再,外面只剩漆黑一片; 他们与五狱塔都被吸入未知的混沌中。
始作俑者季遥歌已经脱离先前被三股力量撕扯的境地,天地二卷的融合也停止,七层塔室的光芒黯淡,穹光岁河图与山经海脉图都归于平静; 天穹地川的景象也已消失,然就在三股力量于她体力撞击得最为强烈的时刻,她以半龙之魂强行融合; 却不知触动了什么; 导致五狱塔被混沌吞噬。
如今这片混沌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 唯一可知便是; 五狱塔正带着他们朝着某个方向漂流而去。塔中的漏钟告诉他们; 他们已经在这里漂浮了三十一个时辰; 出口仍未出现。
“我们是不是离赤秀很远了?”季遥歌冷不丁开口。
这该死的鬼地方; 让他们无计可施——没有敌人,没有方向; 混沌不堪。
“是。”这是玄寰唯一能够确定的事。
季遥歌收回目光; 苦笑地坐回合欢台上。法座太小; 容不下二人并坐; 季遥歌早就自作主张将合欢台按出来,纱幔撩人; 烟香沁鼻,这本是二人情浓之时为偷欢而造,但如今谁还有颠/鸾/倒/凤之心?合欢台便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玉台。
三十一个时辰,三天两夜的时间,赤秀和北圣斋也不知如何了。
“想我季遥歌一世为修,谈不上光明磊落,却也不做弃友偷生之事。”她把双腿都蜷到合欢台上,埋头入膝,双手插/进发,发出一声长叹。本就因为赤秀被逼入绝境她才冒险一试,结果这一试倒把自己给赔了进去,临了还要背个逃跑的骂名。
也不知白斐与花眠该多失望,赤秀离了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消想想,她便五内俱焚,颓败非常。
纱幔被人掀开,有人在她对面坐下,把她的头发从她手里解救下来。季遥歌抬头便见同样披头散发的玄寰,这抓头发的臭毛病,她大概是和他学来的吧?冰凉的手穿过她的发,由她的发根缓缓梳下,她的头发很长,他一梳到底,手臂画了半个圈。
“季遥歌,你几时在乎过别人的看法了?”他梳顺她的发,挪到她身边,挨着她肩膀坐下。
她当然不在乎,不过论及这一点,玄寰似比她更看得开。
“那你呢?你被高八斗那么陷害,全天下修士都视你为奸恶之辈,我瞧你也不太在乎。”季遥歌反问他。他被逼藏身于梵天轮回三千年,心系的第一件事,却非为自己洗清冤屈,而是查清真相,这男人真真是个顽固的老学究。
“在乎的。”他身一倒,头一仰,全身都在这一刻松懈,枕着她的腿而躺。
“嗯?”她拨他面上发丝,指尖顺着他的额滑到鼻梁,在鼻尖处轻轻打圈。他的英俊带着男人的硬朗,轮廓偏深,鼻梁直而挺,鼻头微圆,很迷人。
“我只和我在乎的人解释,比如……”他想说什么,却被她抢断。
“比如幽篁?”季遥歌扬眉。
塔中静谧,聊天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事,季遥歌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和玄寰躺在一张床上,就只是纯聊天,而男女聊天,就很容易翻旧账。
玄寰顿了顿,忽然不可遏制地笑起,苍白的面容似乎变得鲜活,季遥歌恍了恍神,努力不去想楼下那几盏灯和他已经死去这件事。
“这个坎你是过不去了吗?”玄寰笑了好一阵才停下,“当初幽篁奉妖楼之命带人前来追捕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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