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九日皇帝》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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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匆匆赶去,那位贵人刚被人从池塘里救上来,惊吓过度,奄奄一息,身下很快就见了红,险些连命都没保住,据侍女讲是她不小心掉进水里,导致小产,当时四周也不见旁人,但他知道,此事与兄长脱不了干系,而且,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
看出侍女惴惴不安的目光,他找来内侍总管,随便编了个理由,将那侍女遣送出宫,远嫁深山,这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从此秦业性情愈发阴冷,他虽有心劝解,无奈去往赵氏王国的时日已近,就只得将这事托付给两个妹妹,但他也知道,妹妹们对这位长兄心存忌惮,就算劝慰,只怕也是效力微博,不济于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能作罢,踏上遥远征程。
临行之前,秦业拉他到一旁,郑重承诺,说是以后南越江山不分彼此,由他兄弟二人共掌,他只道是兄长好意慰藉,并没当真;父皇秦远山对他心存歉疚,执意补偿,他想了一会,忽然想起那串珠链,便随口讨要了去,带在身边藏妥。
叶府兄妹也进宫相送,给他践行,叶容容拉着他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不住说要等他回来,他默默想着心事,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胡乱点头。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赵氏王国损他大将,辱他国体,累他百姓受苦,害他是去胞弟,他就算是做名质子,也要想法在那帝都皇宫中与兄长里应外合,翻天覆地,他自认有这个能耐。
秦远山派了一名得力内侍谢本翠随他前往,谢本翠颇有心计,准备了不少物事,还早早就安排了他的外甥黄易去往赵氏王国大前阵。出了苍岐,他师父赶来见面,又教授了他一些剑式招数,临别时还留下了一本内功心法,叫做抑阳功。
拜师学艺这些年来,他除了知道这位师父姓吴,武功深不可测,平日喜观星象,善炼丹药之外,其余一无所知,只是凭他对师父的了解,师父做事向来有理有据,从不做无谓之事,留下这本心法必有深意。
一路北上,进入赵氏王国境内,路上赵氏王国军士对他态度恶劣,随意打骂,谢本翠小心赔笑,尽力化解,他看在眼里,也不显露武功,都忍了过去,他对自己说,忍得一时之辱,必换来日后丰功伟业。
快到赵氏王国帝都的时候,有一队人马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惊讶发现那里面尽是些十来岁的弱质少年,一问才知,那是从赵氏王国各地找来的贫家子弟,是送入皇宫入内侍的。
内侍,也就是太监,他南越皇宫也是常见,当下也没太在意,只是某日停车歇息,他站在树下,远远望见那人群中有一人面容清俊,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他心中一动,悄悄唤来谢本翠前往辨识,谢本翠回来也是十分惊骇,说乍一看真的好像,只是少了他的气度与神韵。
质子……太监……
握着那本抑阳功的秘籍,想着临别时兄长痛恨的目光,一个念头忽然蹦出来。
他知道,机会来了。
《九日皇帝》 大结局 秦冲与赵佑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二章 毒杀
短短几日,谢本翠移已经将那与他面容相似少年的身世暗中打听清楚。
那少年叫做乐裕,是赵氏王国江南人士,家境贫寒,父亲是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兄长不务正业,家里还有妹妹,一家人艰难度日,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送他进宫做太监,换得些许银钱做口粮。
虽心有不忍,但做大事者须不拘小节,当机立断,在进宫的第二天晚上,一碗失魂草的药汁,将他与那少年的身份对调,秦冲混进了少年所在的队伍,少年则是住进了福临门质子府。
他对自己说,从此他要忘记自己原先的皇子身份,他只是个小太监,他的名字叫乐裕。
只是秦冲没想到,这一举措,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与细密心思,很容易避过了阉割受礼,在调教了半月之后,他与另一名小太监一道被分配到了月清宫,那是赵氏王国皇帝赵文博妃嫔之一,贵人蓝婉晴所在的宫殿。
一旦入宫,过去的身份姓名都要统统舍弃,这是他所期望的,他不愿提及身世,只是在改名的时候,方才出口要求那内侍总管,保留了个乐字。
他的新名字叫做小乐子。
小乐子,秦冲,他在内心深处时刻提醒自己,莫忘国耻,莫忘家仇。
起初他只是在月清宫外围做一名杂役太监,做的都是些体力活,他有武功基础,这些事做起来毫不费力,闲暇时他便开始练习那本抑阳功。
抑阳功,顾名思义,会延迟他身上男性特征的发育,连同身高一并延缓,没练几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肤色变得白净,嘴唇上方的淡淡绒毛也逐渐消减不见,嗓音也是愈发清越尖细,如果不脱衣查看,跟个真正的小太监也没甚区别。
宫中日子过得辛苦而平淡,他也以为就这样了,等站稳脚跟就开始一步步谋划大事,却没有想到,在月清宫内殿,他又见到了那画上的男孩。
原来画上那对金童玉女般的双生子,正是这位蓝贵人的一双子女,小公主赵紫四岁时不幸患病夭折,小皇子赵佑养在深宫,蓝贵人溺爱皇儿,保护得紧,平日也难得出门一趟,却不想这一日竟是让他有缘得见。
事情的缘由,是蓝贵人要挑选一名侍女和一名内侍一同服侍这位三皇子,侍女人选已经确定,名唤明珠,是个内向胆小的小丫鬟;而内侍的人选则是从他和另一个小太监小桌子当中产生。
这位蓝贵人出身江湖,是神医蓝铁心之女,会些拳脚功夫,眼光也还算精明,尽管他表现得温和斯文,一开始也并没有入得她的眼,而是选中了老实憨厚的小桌子。
他看着那张与画上男孩酷似的小脸,默默退下,心底有些失望,说不清是因为没留在那三皇子身边服侍,还是因为没获得于大业帮助更多的职位和机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者,这是好事,毕竟在皇子身边服侍太过醒目,他需要先沉寂一段时日,把抑阳功练好,再作打算。他这样安慰自己,于是在夜深人静时更加刻苦,武功又上了个台阶。
没想到事情竟有转机,有一日这三皇子生病,皇太后前来探视皇孙,据说小桌子笨手笨脚,在病榻前打翻了药碗,药汁溅到皇太后鞋上,蓝贵人事后动怒,将小桌子调离思过,改由他来临时服侍一段时日。
在月清宫当差这几日,他也学到不少东西,再加上那张温润含笑的俊脸,左右逢源,四处讨喜,但他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做事自然不如那些从小就担当重任的太监宫女,是以尽管名为近身服侍,其实也就是跑跑腿,侯侯门,主要事务还是落在明珠头上。
明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得蓝贵人满意,那便是梳头,每次费心费时,梳头的力度和最终的发式还是差强人意。
这位三皇子发质并不如寻常男孩一般粗硬,而是细软柔长,明珠再是小心又小心,轻缓又轻缓,每日清晨梳头完毕,木梳上总是掉下数茎断发,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却暗暗存下心思。
蓝贵人平日总是心事重重板着张脸,其实待人也不差,月清宫众人每月都有一日假期,可以凭令牌出入宫门,他趁着这个机会,出宫去了醉花街。
他考虑事情向来周全,这回也不例外,要说梳头技艺最好,发式最新,自然比不过青楼女子,那醉花街上多的是青楼妓院,他打听到其中一位以梳发技艺著称的妓女,出了高价,让其教他梳头束发。
往返不过三回,他已经将那妓女的手艺学了个遍,不仅手法柔若无骨,发式花样也是推陈出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后又一日清晨,当明珠再度摘下木梳上的断发时,看着那三皇子两道英挺的秀眉微微一蹙,他适时出列,温言禀道:“王子,让奴才来试试给你梳头,如何?”
就这样,他替换了明珠的位置,离他的目标更进了一步。
那三皇子赵佑年方十岁,已经是长得俊美非凡,性格却跟他二哥秦业差不多,阴沉清冷,平日也不爱说话,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总带着几分防备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服侍着,自认从不曾出什么差错,却始终得不到这位主子的信任,除了让他梳头,别的都不让他碰,就连沐浴更衣之类的事,也是主子自己亲自动手,他近不得半点身。
一晃两年过去,上述情形一直未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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