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九日皇帝》第542章


……说不定还真会以为夫人是个貌比潘安的俊美公子哥儿呢!呵,倘若真是如此——
小月再望一眼修长挺拔的主子。
那,眼前这两个出色无比的美男子可是会引得无数闺秀名媛争相蜂拥而来……唔,得防备一下,免得这一路惹来莺莺燕燕无数,让主子和夫人不堪其扰。
不约而同地对瞧了一眼,边牧和小月竟然还如照铜镜那般,同时露出‘狼狈为奸’,不不,是会心默契的一笑。
阿弥陀佛。
俊美,果然是一种‘罪过’啊……
事实可鉴,边牧和小月确有先见之明。
傍晚时分,当主仆一行四人方踏入一间名唤‘悦来’客栈,立即就引来了美艳老板娘及其妹子别有意味的目光和热情款待。
“这里环境虽不怎风雅,酒倒确是好酒。”
就着不甚精致的下酒小食啜饮了数杯,云飞瀑尚算满意地微微颔首。
“啊呀,公子您真是好酒品,知我悦来客栈所藏之物皆是酒中上品。”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自认此举乃是娇媚入骨,只要是男人,无一不会因此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啊,姐姐所藏只为知己献,两位公子真是幸运之人。”
花(痴)开一朵,再表那一支。这‘妹子’生就一脸狐媚,却硬要作大家闺秀风范,东施效颦之姿一览无遗。
只可惜她们虽如此奋力,叫人垂涎的美男子二人却犹如柳下惠转世,或称之为老僧入定般地纹丝不动,任凭两朵‘悦来之花’在身边花枝招展,继续使尽浑身解数地扮演春心萌动的‘蠢’情小女子。
“酒虽好,然声杂气乱,着实不宜多饮,伤眼神耳力。”陈奕诚微微笑着说道。
主子果然就是主子!像他都快被秽气熏晕了,可两主子仍面不改色地对酌,权当此地是深山老林,在周身弥漫的只是雾气而已。
唔,夫人,您真是太让我敬佩了!
倘若主子也就罢了,因主子着实是男人中的男人,这点小淫小秽岂能耐他何?可夫人就不一样了,身为江南水乡的金枝玉叶,竟能在如此浑浊的地方稳如仙女峰(泰山太粗鲁了,和夫人一点都不配,踢!),果然乃一派主母风范啊!
“有理。”云飞瀑眼角泛起笑意,“夫君,我们回房再对酌如何?”
此言一出,两朵花(痴)外加一干竖耳听好戏的食客顿时倒地不起。
……夫、夫君?
——难道……这玉面公子与那威严男子竟是一对断袖情人?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也好,夫人,我们这就回房吧。”陈奕诚的鹰眸中,一闪而逝的不是笑是什么?
简单一句附和,却犹如火上浇油般一发而不可收拾。踏过遍地已‘气绝身亡’的闲杂人等,边牧和小月满心欢喜地提着几壶好酒和几碟小菜跟随着英明睿智的主子们上了楼,将一切可能继续存在的骚扰源杜绝在外。
小楼里,明月下,两人对酒吟诗,甚是惬意。而门外,两条鬼鬼祟祟的影子亦徘徊得甚欢。
“姐姐,你说这两个俊男是在作戏?”
其中一条比较纤细的人影刻意将声音压到最低,悄悄地问着边上那个丰满的影子。
“你想,刚才客栈里有这么多食客,如果他们当众与我们调情岂不是失了面子,降低了身份。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嘛,多是如此爱面子的。”丰满的人影用过来人、颇为了解的口吻骄傲道。
“原来如此。”纤细人影了然地点点头,继续压低声音询问,“姐姐,我那武大郎似的姐夫今天不会回来吧?”
“如果从大理回这儿只消一个时辰的话,我倒是要担心了。”丰满的影子笑得极为嚣张。
“也对。”纤细影子也跟着莞尔,“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
“等他们半醉时。”媚眼眯成了一条缝,仿若早已胜券在握。
“那……万一他们不醉呢?”
“应该……不会吧……”
犹豫了一下。对哦,这两个俊男已经对酌了约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醉的迹象?这女儿红,酒性可不是等闲之辈啊。
偷偷地捅破一丁点儿纸,透过小洞往里偷窥,然后——
“姐姐?你怎么了?”
发现身边的丰满人影僵硬成了一尊石雕,纤细人影连忙凑上去去一窥究竟。却不料,下一刻雕像便由一座变成了两座。
房间里的两人是在对酌没错,但,他们对酌的姿态着实叫人明了了何为鸳鸯交颈,比翼连理——因着修长而貌比潘安的那一个此时正坐在高大挺拔的那一个膝上,左手持杯,右手环着身下人的颈子,惬意而慵懒;而被投怀送抱的那一位俊男面上也无尴尬困惑之色,反倒是泰然处之,丝毫不曾显出不快之意。
……莫非……他们真是断袖?……
九日皇帝 番外卷陈奕诚 第九章一生所爱
饱受冲击的‘春’女二人面面相觑,下一个动作,便是宛如失了心魂般不约而同地朝自己的房间‘飘’去……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唔,谢了。”
自陈奕诚膝上站起来,云飞瀑有点讪讪地摸摸鼻子。
“好说。”陈奕诚挑眉,但眼中却有掩藏不住的兴味,“二度跌倒的话,也就不能让我太过吃惊了。”
“这是意外,意外。”云飞瀑搔搔头,干笑数声。
“相信也是,否则就太蠢了,虽然这已经很蠢了。”陈奕诚似笑非笑的神情摆明了是在看笑话。
“明知这是事实,不过从别人嘴里听到,还是叫人不太爽快。”不满地敲敲酒杯,云飞瀑一脸郁卒。
“你这一摔唯一的贡献就是惊吓住了门外那两只春情荡漾的猫,倒也不算是白白地出了一会丑。”
“这样的称赞决计是叫人高兴不起来的。”
云飞瀑为自己斟了酒,继续朝窗那头走去,这一次确是顺利地来到了窗边,没再出人意料地叫那奇特如老树根般地凳子腿给绊了一下。
凝视了那倚坐在在窗棂上把酒问青天的白色身影片刻,陈奕诚也端起酒盅朝窗边走去。
窗外,薄雾漫漫,月色正朦,即将凋零的白色蔷薇在银色的月光下泛着寒水般的光芒。
“杀戮的生活会吸引你?”
陈奕诚深深地、定定地望了他片刻,“并不。”
“那是为何?”直率的目光与目光交汇,云飞瀑不躲藏,也没有迂回,“是因为陈伯父么?”
“你知道些什么?”陈奕诚沉声说道。
“不多。所知道的全部也就只陈伯父在战役中受人出卖,因不屈从而被敌军折磨致死。”云飞瀑眼中流露的,是纯粹的敬重之色。
陈奕诚不语,然手中的酒盅却猝然而裂,透明的液体顺腕而下,坠落在灰色的地面上。
“冤冤相报何时了——”
看到那愈加冷冽的眼神,云飞瀑轻扬了扬唇角。
“——那是虚言,没有人会在亲眼目睹了至亲遭受了分尸的酷刑之后还能淡然以对,说出如此大彻大悟的话语来。”陈奕诚执起那开始渗出殷红的手掌,用衣袖抹去那片刺目。
“只是,凡事都有个度量,过,犹不及。”
“意为何指?”陈奕诚冷冽依旧,宛如最北边地的暴风雪之夜。
“一生。”
身子微微一震,像是未曾感觉到掌心里那似被烈酒焚烧的灼痛,陈奕诚忽地甩开云飞瀑的手大步走回木椅坐下。
“晚了。”
毫不在意地转回头瞧了瞧月色和愈来愈浓的雾气,云飞瀑跳下窗后便悠然朝着陈奕诚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回房睡了,需要顺便唤边牧进来吗?”
“如果不怕夜里猫儿再来骚扰的话就去吧。”陈奕诚放下酒盅,胸有成竹。
“不会吧……”云飞瀑停下脚步,“难道她们不明白何为事不过三?”
“显然是如此。”
敏锐的听觉已察觉出再度来袭的女子脚步声。
“真是不懂何为死心的家伙。”
云飞瀑喃喃自语过后,便是异常自觉地脱去外衣和中衣上床休憩。片刻之后,陈奕诚也身着内衫上了床,面对面地侧卧在他身边的位置。
不消多久,偷偷摸摸的脚步声便来到了门前。像是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门上被捅破的小洞里再度透进了贪婪的眼神。
虽说有了前车之鉴,心里好歹有了准备。然‘春女’们显然是再一次地错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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