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在天》第50章


晴这个没原则没节操的女人,被男人糟践得比屎还不如,恨之入骨欲其死的境况下竟然说和好就和好了?究竟是男人太高杆太会唬弄女人,还是女人下贱没有尊严?
十五岁没谈过感情的少女有丝迷茫,女人是不是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失去自我,失去思想,失去自尊?无论身份有多尊贵,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会低到尘埃里,任其摆布糟蹋?值得吗?
漏算了端木晴,也小看了李沐,令自己置身被动与险境中,行差踏错一步便可能毁了多年筹谋。
白天与李沐摊牌后,慕若兰便被软禁在王府偏院里,十数名侍卫日夜看守着,而驻扎在王府的叛军也转而听命于李沐,事出突然,慕若兰全无防备,暗翼也不在她身边,她孤身一人毫无招架之力,但同时庆幸暗翼先一步离开了王府,否则还真不好办。
事出必有因,慕若兰大概能猜出缘由,多半是端木晴被李沐诱哄蒙蔽,再次投入其怀抱,夫妻俩尽释前嫌合作无间起来。端木晴是平阳候独生女,在叛军眼里算是半个主子,若是她假借端木雄之名控制叛军,并非不可能。
在那三万叛军心里,他们跟着端木雄这些年,也许等的就是今日。端木雄是睿王的岳父,扶持睿王逼宫篡位理所应当。
还有就是流风此人……
慕若兰始终猜不透,但可以确定的是,王府那些精兵听命于李沐是流风授命的,也就是说,流风是个关键人物,对叛军来说,端木雄只是个人名,而流风才是他们的主帅。
黑夜宛如一张巨大的没有边际的网,罩住天地万物,虫鸣声不绝于,夜风中黑影窜动,宛若鬼魅横行。
慕若兰吹熄烛火,脱衣躺上床,瞪着床幔,轻合上眼。
细嫩的耳廓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她耳力过人,屏息聆听着周围细微的声响。
门外窗下和屋顶共有八个人严密紧守,从他们的脚步可看出都是身手极好的侍卫,慕若兰插翅难飞。
暗翼是否知道她已被李沐软禁?交代他的事进行的可顺利?
那林玉燕已有叛主之心,画珠也不知能否制得住她?
经过端木晴一事,慕若兰觉得世上最不能小看的就是女人,哪怕是蝼蚁般存在的弱女子,一旦执着于追求某个目标时,都能挥出潜藏的强大力量,或者是处于生死存亡之际,逼急了她,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有了这次教训,慕若兰想到埋在宫里的那两个女人,不免忧心,暗忖今后行事应当再圆滑些稳妥些,凡事留一线,不能把人逼得紧了,总要给她们留点盼头。
静谧的空间里突然出微弱的声响,慕若兰倏然睁眼,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在地上,她眼尖的现地上有块黑色阴影,应该是从窗缝投进来的。
慕若兰踩着满室漆黑走过去,捡起那裹着纸条的石块。
一眼看出是暗翼的字迹,她将纸条撕碎埋在角落的盆栽里,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
南疆,边陲,皓月清辉,大风骤起。
军营里,手持长剑的士兵列队巡逻,营帐外的火把在风中忽闪。
主帅大帐里灯火敞亮,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将手里的纸卷凑到烛火上点燃后扔到地上的铜盆里。
“将军,八年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坐在左下的中年男人捋着长须,一双晦暗的眼中透着精明的寒芒。
青衣男子容颜冷峻,俊朗粗犷的脸上扬起笑容,“是啊,快八年没见了,那丫头也不知出落得如何了……”他陷入美好的回忆里,脸上硬朗的棱角变得柔软。
“将军……”中年男人欲言又止,“她可并不知你……”
“无妨,我自有打算。”
“可这八年来,她一心为着的人并不是将军,而是那个……”
“那又如何!我无法守在她身边,那个人能够代替我陪着她长大,我该感谢他。”
“将军!”
中年男人似乎吃了一惊,还要再说,却被青衣男子抬手制止。
“勿要多言,”眉锋骤然冷戾,眼角的轻柔瞬间褪去,他肃然道,“传令下去,点兵十万,三日后开拔回圣京城。”
……
在一个雷雨夜,沉闷许久的皇宫随着天际一道惊雷炸响喧嚣开来,宫娥太监打着灯笼守候在燕贵妃寝宫外,太医院倾巢而出聚集在床榻前会诊。
“娘娘,您先别哭,把前后经过仔细回忆道来,臣等才好为皇上诊治。”须皆白的李院正形容冷肃,锐利的目光扫过林玉燕隆起的肚子。
林玉燕头披散,满脸是泪,抽抽噎噎地说,“临睡前还好好的,半夜时不知怎地就呕起血来,捂着胸口说不出话,然后就,就晕了,怎么也晃不醒,呜呜,皇上……”说着又大哭起来。
李院正捋着长须,“娘娘莫慌,皇上虽昏迷不醒,但脉象平稳,性命应是无碍。”
“皇上究竟是怎么了……”林玉燕靠在侍女身上,垂着头,眼神微闪。
这时,守在床前轮番为李佑诊脉的几位太医交头接耳一阵,然后走过来,其中一位年纪较长的太医沉声道,“皇上恐怕是中了毒……”
林玉燕心头一跳,惊呼,“中毒?”
李院正闻言并不惊讶,似乎早已在他预料之中,那年长太医低声道,“院正,是否禀告太后?”
林玉燕看向李院正,没有开口,仍是低声哭泣。
“事关重大,皇上若有半分差池,那责任不是你我能当得起的,只是如今这当口……”李院正叹口气,“派人去凤仪宫吧!”
凤之翼(21)() 
两日过去了。ΩΩ 趣. b.
午后阳光正好,空气中有淡淡的雨后泥土的清气息。
偏院的一方墙壁上爬满刺靡蔷薇,深绿的叶子层叠覆盖,大簇大簇的粉色蔷薇花竞相盛开,一身白衣的慕若兰缓步至墙边,伸手去触花丛中开得最美最盛的那朵蔷薇,指尖触及花瓣前倏地一顿,她拂开簇拥着花朵的叶子,看见躲藏在叶下的尖刺。
青葱指腹冒出一颗饱满圆润的血珠,慕若兰抬手迎着光,葱白的指尖笼上一抹瑰红的光晕,她蓦地轻笑。
这偏院荒废已久,平日无人打理,慕若兰住进来时才有人匆忙整理一番,墙下的草丛已至人膝,尚未来得及清理。
看着脚下的杂草,慕若兰不以为意的随意踱步,风中花香满溢,蜂飞蝶舞,墙外的梧桐树上偶尔有鸟儿扑腾着飞起,几声鸟鸣回荡空中,一只白鸟在院子上空来回盘旋,慕若兰摘下一朵蔷薇花,揪下花瓣扬手一抛,漫天粉白飘飘洒洒,落了满地。
漫步草丛的慕若兰忽然哎哟一声,蹲下身捂着脚踝,迅从草丛里捡起什么,然后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回到屋子里。
那白鸟是暗翼专门为她训练的传讯鸟,她挥手的动作便是命令它丢下爪中白蜡球的指令姿势,蹲在暗处的侍卫们只当她挥洒花瓣是少女情怀自娱自乐,然后散步不慎扭了脚,并未察觉事有蹊跷。
屋内,慕若兰关好门,坐到桌边展开白蜡封住的纸条。
逐字细阅,如上次一样,她将纸条撕碎埋进墙角盆栽的土壤下。
然后,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南军有异动,大批人马集结,似有挥军回京之势。这倒出乎慕若兰意料之外,这些年南军偏安一隅,为天朔守着南疆,而野心勃勃地南辽国忌惮南军骁勇善战,倒也太平,朝廷突然派人去借兵求援,若是推搪不理也在常理之中,却是为何……
这其中定有缘故,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倒让她省了不少事。
※※※
皇宫。
李佑昏迷后一直未醒,太医院人仰马翻,只能判断出是中了毒,但谁也解不了,太后悲痛难抑病倒在床,众人束手无策之下,平阳候做主从民间寻了几个名医进宫。
叛军作乱,国难当头,一国之君猝然倒下,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必然助长叛军士气。太后下了懿旨全面封锁消息,但风声还是走漏出去,不到半日功夫就传遍了圣京城。
后宫嫔妃轮番伺候在李佑床前,身怀龙种的燕贵妃更是成了太后和平阳候眼中的宠儿,捧着护着,生怕磕碰到她肚里的胎儿。众人不言而喻,若是李佑就此一睡不醒,这燕贵妃腹中的孩子将是唯一的血脉,但愿是个皇子,就算不是,依着太后的手段,也肯定能弄出个皇子来。
朝政荒废两日后,内大学士杜昕在百官推崇下进宫探视李佑病情并与太后商议时局政事,那些老臣都是成了精的,一有风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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